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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07回王强派人查郡马八王挂帅救雄州

杨宗保在金殿上又要打王强,真宗可不乐意了,叫道:“杨宗保,住手!”

八王见皇上要怒,忙说:“宗保,这八宝金殿是最有尺寸的地方,也是最讲理的地方,有理你讲!”

宗保住手退在一旁,口称:“万岁,不必生气,非是臣子在金殿撒野,王强大人不该在十字街头辱骂我们弟兄!我们和母亲运送父亲的灵车回京,我父在云南的结义好友也来送灵。任叔父和我父亲长的面貌相象,王强大不该过去管我任叔父就叫杨郡马,惹得我母亲放声大哭。我过去和王大人讲理,他把我抓过来就打!万岁,他打我,我能不还手吗?可是我再打也打不过镇京元帅呀!他不但打了我,现在上殿告状他还当着众位大人的面,又说大街上看见杨郡马,他分明是在金殿上又给我个难看!万岁,我要是在给王强找个爹,他干吗?”

寇大人说:“对呀,万岁,宗保说的有道理呀!”

这时有人报:“太君上殿。”

太君怎么来的呢?原来是郡主等人押灵到了天波杨府,太君一见自然大哭一场。然后和假任秉、董、宋二将等人都见了面,可是不见宗保。太君一问,才知道刚才和王强打了起来,现在随八王上殿了。太君不放心这个大孙子,所以赶忙来到金殿。

太君上殿以后对真宗说:“老臣来告王强!他硬说我儿延景没死,说死的延景是假的。那么去云南杀我儿是王强去得吧?王大人你讲!”

王强只好点头:“对,是我去的。”

太君说:“那么万岁叫你杀杨延景,为什么你杀个假的当真的回京交旨?你这叫不叫作蒙君作弊呀?”

一句话把王强问得无言答对:“这……还有高王呢!”

太君说:“不对,高王室陪你去的他得听你的,使你讨旨、交旨的,怨不着高王!万岁,别人犯了蒙君之罪定斩不容,现在御先生犯了罪又当如何?一、他蒙君作弊;二、他害了杨延景之后又要来害任堂惠,他这是居心不善!请圣上三思。”

王强急忙跪下说:“万岁,臣确实杀错了!死的是假的,不信可以叫任秉上殿,万岁您看一看!”

太君说:“你是皇上的御先生,又是镇京大元帅,这么点事情你要都弄错了,你怎么执掌兵权哪?”

王强说:“万岁,为臣可以认错。为了我主万岁的太平江山,臣还是请万岁亲自看看。如果他真是任堂惠,那就算我要害他,臣甘愿领罪!如果他当真是杨延景,还是不能放过!”

到底皇上还是听王强的,就对太君说:“可以叫那任秉上殿来吗?”

太君说:“当然可以。”

真宗立即派人到杨府去宣任秉上殿。

时间不长,假任秉来到金殿。众文武一看全吓呆了!真宗只看得两眼发直,问道:“你是何人?”

“喔呀,吾是任堂惠呀!帮助六嫂送六哥的灵来了。”

他这满口的南方话说得非常流利。要说他是杨延景吧,听说话又不像;要说他是任堂惠吧,怎么这么像杨六郎呢?

王强过来说:“杨郡马,你说实话吧!你一个堂堂的郡马,怎么能叫别人替你死呢?”

假任秉大怒说:“喔呀,你这个混账王八羔子不要胡说八道!吾和六哥交情虽好,也不能替他死呀!我家还有妻子呢。就是我要替他死,六哥是为国的忠良,也绝不能叫吾替!你个混帐东西,害完了六哥又来害吾任堂惠,真是臭豆腐一大块呀!”

王强叫假任秉问得无言答对!假任秉又说道:“皇帝如是有道明君,就当分清是非。王强是个奸贼,该杀!”

真宗也没办法肯定到底是任秉还是郡马,就说道:“你先下殿回杨府去吧。”

太君说:“万岁,此事就这样完了吗?”

这时,有几位大臣对皇上说:“想当初杨七郎打擂劈潘豹时,擂台下有过一个假六郎任堂惠,长的五官相貌很像郡马。人长得相貌相似也时有的,王大人不当一口咬定就是郡马!任秉说的是实话,他二人交情再好,还能替死吗?就是他愿意替死,郡马能够答应吗?”

经过群臣的议论,最后君臣们一致认为王强不对,罚他三年俸银。

真宗和把王叫寇大人继续追查反书。寇大人说:“归根结底,杨郡马自己献人头就是他不会造反的明证!”

太君和宗保回府去了,八王和寇大人也去杨府帮助料理郡马的后事。

王强一天挨了两顿打,真是怨气难出!回家后左思右想这个任堂惠一定是杨延景,现在北辽正等回信,只要杨六郎一死,韩昌立即发兵。原来以为这回总能杀死杨六郎了,谁知道又出来这么一个任秉在这里搀和着!不行,叫来两个义子王聚、王宝,说:“你二人化装去到杨府门外监视任堂惠,他什么时候出府,都到什么地方去,你们随身带好银两,要一直跟到底!”

二人点头说:“谨遵父命,请爹爹放心!”二人自去跟踪不提。

再说老太君和宗保转回杨府,假任秉也跟回来了。天波府内一片哭声,众女将一边哭一边还得安慰太君。假任秉一会儿劝老太君,一会儿劝众女将,一会儿劝郡主,其实他自己更是心焦!

太君说:“请堂惠侄儿和董、宋二位将军到客厅去坐吧!”然后吩咐摆设酒宴招待他们。可是这几个人谁也吃不下去,哪有心思吃酒哇?都劝老太君,只怕他过于悲伤。

这时,八王和寇大人也到了,太君把二人接进来,商量了一下就在院内搭设灵棚,然后把人头放在棺灵之中。开棺之时怕老太君伤心,就不叫杨府的人看了,由宗保和宗勉跪在灵前。八王本来也不想看了,可是寇大人非叫王爷看看不可。董、宋二将和任秉全在这里帮忙。等家人把棺材盖打开了,老杨洪把郡马的人头托来了,大哭说:“郡马爷呀,再也不能见到你啦!”老管家杨洪手捧人头,放声大哭泪双流,“再也看不见杨郡马,六爷心狠把我们丢!不清不白你把忠尽,杨府老少谁不愁?也不知什么人把反书写,万岁他传旨在龙楼,派下王强和高君保,杀了六爷一命休。但愿苍天多保佑,双天官明察暗访有智谋,哪怕奸贼隐蔽得好,断案如神的寇大人也能把他揪!郡马爷你安息吧,我们一定给你报冤仇!”老管家手捧人头要往棺材里放,寇大人拦住杨洪说根由:“老管家止步你别往前走,你的泪水不能掉在棺材里头。”假任秉上前忙举手:“我替老哥哥放人头!”寇准说:“我再看看杨郡马。”伸双手接过郡马的人头,八千岁此时把双眉紧皱:“寇爱卿快放下别把我的心勾!”假任秉怕大人看出破绽,传出去杨延景可把人丢。此时寇大人又偷看假任秉,只看得假任秉赶紧回头!

八王已经不耐烦了,心想:“寇准哪,快把人头快放在棺材里不就完了吗?你就翻过来掉过去地看个没完没了,惹得大家也哭个不停!”

寇大人把人头放好,假任秉和老杨洪盖好棺材,大家又哭了一阵,可是寇大人却一滴眼泪也没掉。

八王和寇大人在杨府逗留了半日,快吃晚饭时才告辞回府,老太君叫杨洪给任秉和董、宋二人安排好住处,由杨府众女将、宗保、宗勉和几个家人轮流守灵。

二更天过后,太君和无佞楼上半躺半卧,自言自语的说:“儿阿,你死得好苦,可把为娘坑死了!”

太君正在伤心掉泪,忽听房门一响,只见进来一人,太君定睛一看,正是任秉任堂惠!太君闪目定双睛,着任秉乃是六儿的结拜弟兄,只见他高抬双腿轻迈步,悄悄行走稳住身形。走到床前忙跪倒,未曾说话压低了声,叫声:“母亲您别害怕,孩儿是您的子亲生!”太君听了摇头苦笑:“任秉阿,不用来把老身蒙。我儿已经丧了命,死而复生万不能!”郡马说:“母亲您老听我讲,孩儿对您说真情,任秉替儿把人头献,儿身上还带着他的遗书一封。”他取出书信交与生身母,太君接过细看清,看完书信还不算,又拉过六儿郡马公,延景的头顶有绺红发,这绺红发比血红,太君一验果然有,这才是悲喜交加母子相逢!想起替死得任堂惠,太君心里更伤情,又问延景郡主可知道?郡马说:“她还不知真情!”太君说:“你把这封信保存好,今夜晚去对郡主说分明。郡主她死去活来好几次,真叫为娘心里疼!”郡马说:“此事只能告诉母亲和郡主,知道的人多怕走露风声!朝中定有奸细把我害,查办此案是寇莱公。白天双天官在灵棚把人头看,他同时偷眼把我盯,孩儿我不敢把他瞅,心里边一阵乱扑通。”老太君又把云南的经过问了一遍,然后说:“我儿不能留在汴京!叫我看王强是奸贼一个,诡计多端来历不明!他已认定我儿未死,你久住家中定要露风。究竟谁写的那封信?和我儿的笔迹一般同。写信之人巧用心计,谅也难逃出寇大人的手中!我儿还是暂会昭通府,你在那里能太平。单等寇大人破了这一案,我儿你再回京城!”六郎一听说省:“是,儿尊母命回昭通。”太君说:“现在三更夜已静,你快见郡主说分明!”

太君见六儿未死,心中当然高兴。可是马上又想到任秉,仍然是心潮澎湃。

郡马下了无佞楼就奔自己的房中而来,路上也没人看见他。郡主今夜没插房门,因为宗勉说要和母亲来作伴,郡主又伤心又劳累,也还没有睡觉。郡马轻轻一推,门开了。

郡主一见半夜三更任秉来了,忙说:“任贤弟有什么要事吗?天色不早,你快去安歇吧!”说着轻轻把房门关上,又说:“任贤弟,你可是你六哥的过命好友哇!”

郡马说:“郡主,我不是任秉,我是杨延景啊!”

郡主说:“不对,他,他,他死了!”

郡马说:“我这里有一封书信,你一看便知。”

郡主又开了房门,郡马取出了任秉的遗书叫郡主看过,郡主此时才恍然大悟。接着郡马又叫郡主认自己头顶的红发,郡主这才相信郡马没死,真是又悲又喜,流下了辛酸之泪。

郡马说:“刚才我已和母亲讲明此事,只能叫母亲和你知道,不然容易走漏风声。母亲叫我明天就返回云南!”

郡主说:“我也愿意叫你走。等寇大人破案后,我叫宗保去接你。”

郡马说:“他还是个孩子,到时候找个家人去就行了。”

夫妻二人谈了一夜,直到天色发白,郡马才出房间到前边去,董、宋二人太累了,还没有起床。吃过早饭以后,太君叫家人把三人请到客厅,问道:“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云南呀?”

郡马说:“如果杨府没什么事,我们今天就动身了。”

太君说:“那就不多留你们了。任员外和我儿相交一场,就把我六儿的盔甲枪马都送给任贤侄留个纪念吧!”

郡马说:“多谢盟娘!”

太君说:“因为目前杨府不太平,等寇大人把这个案子查清以后,再把你们几位请来多住些天!”

董、宋二将说:“盟娘,我们都是自己人,不用客气。六哥已死不能复生,盟娘还要多多保重!”

老太君把一路的路费和吃用的东西叫杨洪给准备好,然后全家人相送。这三个人出城就一直奔云南而行。

没想到后边有人跟下来了,就是王强的两个义子王聚、王宝,这两个人化装成百姓一直跟到了云南。

一路之上不必细表。到了昭通府,董、宋二人说:“任大哥,改日再会吧。我们先去回报给云南王,省得他不放心郡主。”

郡马说:“好吧,我就不送二位贤弟了。”等他来到任府的门口,心里可为难了,见了姜氏说什么呀?要说真话她还能活吗?想着想着,脚步发沉在门口就站住了。

王宝、王聚就在离不远的地方观看。只见任府里出来了几个家人,迎上假任秉说:“哎呀,任员外回来啦!”大家一拥而上。

王宝、王聚都听见了,又听任秉说:“吾把六哥德灵车送回京城了,吾在京城是呆不下去了呀!那个王强混帐东西硬是拿当六哥哥。”说着,就进府里了。

王聚、王宝二人一听一看,没错了,这是任堂惠!就又连忙赶回汴梁报与王强。王强这回才放心,心中大喜,忙派耶律沙偷去幽州向萧太后报信。

果然,过不过日北辽的战表又进了京城。真宗立即召集五府六部文武百官来金殿商议,唯独没有双王呼延丕显,因为他早已贬到英州上任了。真宗把北辽的战表与众位大人说明了,然后问:“哪位爱卿能挂帅去征服北辽?”连问了几声,文武百官无人答话。因为都知道韩昌韩延寿的厉害,谁敢与他对阵?

真宗说:“真是一宗未了又一宗!反信之事尚未查清,北辽又来造饭。如果无人挂帅,孤的江山难保哇!”

一天、两天、三天过去了,仍是无人领兵。也真是火上浇油,雄州的求救折报雪片似的非进京来,如果不去援军,雄州就要失守!

真宗心里又急又怕。王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,口称:“吾皇万岁,臣有本奏上。”

真宗问:“王爱卿有何本奏?”

“万岁,别人挂帅只怕不行,臣保本八王千岁出征,准能成功!”

八王听了心中暗骂王强:“这个奸贼真是安心要谋害孤王!这么多官员不敢讨旨,你镇京元帅也不敢出兵,偏偏叫孤王挂帅?且看万岁怎么说。”

此时真宗道:“王爱卿,别看八王千岁手中有凹面金锏,可是他并没有出征的本领啊!”

八王心想:“皇上替我说话了,就省得我张嘴了。”可这时寇大人说话了:“万岁呀,为臣也正要保举八王为帅。八王千岁是真人不露相,刀枪剑戟、斧钺勾叉、铛链锁棒、鞭锏锤抓、拐子流星十八般兵刃样样皆熟,为臣是亲眼所见。当年老太君挂帅被困在黄土坡时,高君保回朝搬兵,就是八王为帅,我为先锋,到了黄土坡马到成功,八王确有帅才,万岁可以准本!”

寇准的话把皇上也提醒了。不错,那时候父皇在位,是有这么回事!就说:“如此说来,朕当准本!”

八王正在生寇准的气哪!心想:“王强保本你应当阻拦才对,怎么还跟着胡说八道呢?”这一生气,当时也没说出话来。

寇大人又说:“臣再保举一人为先锋,虽然年纪不大,可是才高智广武艺超群,到疆场准能战胜韩昌!”

真宗听了心中大喜,忙问:“爱卿说的是何人?”

双天官说:“就是天波杨府的杨宗保!”

八王一听更生气了!“杨家七郎八虎全完了,如今你又把一个孩子鼓捣出来了,你也不想想来太君能叫他去吗?”

真宗上次在金殿上见过宗保,也觉得他年纪不大可有一幅英雄气派!刚要动本,把往事在沉不住气了,上前施礼道:“万岁且慢准本,老太君已经辞官不做,我们答应等寇准把反书查清就叫她走。王强保举孤王挂帅已属不实之词,寇准保举宗保为先行更是不当!万岁不想杨家父子九人皆以丧命,如今又要他家的小孩子上战场,未免太过分了吧!”

寇准说:“八王不必担心太君不叫他上战场,杨家世代忠良,不会如此!如果说杨宗保年龄还不大,那么呼延丕显不是十三岁就下边关拿来了大帅潘仁美吗?宗保现已十六、七岁,当先锋准行!”

八王刚要拦挡,只见寇准冲自己使了一个眼色,暗想,寇准准是另有用意!自己也就不再多讲,想看看寇准到底指的是哪条路!

王强此时又说:“吉人自有天相,八王千岁出兵,军心安定,准能取胜!”

寇准说:“对,大家一条心,黄土变成金!”

八王说:“老太君能叫宗保去吗?”

寇大人说:“明天我同千岁一起去杨府说服太君吧。”

八王说:“万岁,那就等明天我们从杨府回来再作决定吧!”

真宗说:“也好。”当即散朝。

八王回府以后,对今天金殿上寇大人说的话仍然不解,自己正在生气,刚想叫人去把寇大人找来问个究竟,杨总兵进来报:“寇大人来了!”

霜天管参见了八王,八王说:“你坐下。我正要叫人找你,王强举我为帅是居心不良,你知道不?”

寇大人说:“我知道。”

八王说:“你是安心叫我死在战场上,你不但不拦,还说孤王十八般兵器都精通,你这不是跟孤王过不去吗?”

寇大人叹息了一声说:“千岁,正因为我看出王强别有用意,才想叫千岁离开京城。如果说他想害郡马,我们还没有抓到真凭实据。这次征辽不惯用谁为帅,高王、郑王等人一定得随军出征,只留下八王在京城,那王强又是镇京元帅,千岁是很危险的!一旦千岁遭到暗算,那便如何是好?正因为韩昌说过:中原有杨六郎他不造反。所以才有人专门写反书来陷害郡马,以把他置于死地!王强如果是奸细,也是个大奸细。别说他不去挂帅,就是他真要挂帅,还不能叫他去呢!我还怕他把敌人引进京都呢!千岁如随军出征,倒是把您保护起来啦!我是为千岁着想,有什么不好呢?”

“关于宗保,我也想过了。杨家现在只剩些女将了,朝中的奸贼既然敢害郡马,难道就不敢伤害宗保吗?与其在朝中被奸人暗算,还不如战死疆场,落个卫国身亡的好名声!何况也不一定就准得战死?另外,如果八王和宗保出征,大概还能得到能人的暗中相助,最后准能取胜!”

听了寇准这一席话,八王总算明白了大人的用意,又问:“那么你哪?”

寇大人说:“我叫王爷去,我能不去吗?这次我不能当先锋,要当个监军来陪王伴架。”

八王说:“有你在孤王就放心了。不过,就怕太君不放心宗保!”

寇大人说:“咱们明天同去天波府对老太君说明。”

八王说:“不如今天就去,如果太君愿意,明天咱们一同上殿讨旨出兵!”

寇大人说:“也好!”说罢,二人带着保驾御林军直奔杨府。

老太君自从知道六儿没死以后,精神当然比原来好多了。每日叫宗保、宗勉和众女将们一起习文练武,不许荒废武艺。杨府的后花园有个练兵场和点将台,众人就在此跑马、射箭、舞弄刀枪。老太君也不服老,有时也上马舞刀,和女将们对上几合。

八王和寇大人到府以后,寇大人先说了来意,把刚才对八王讲的意思有详细地说给太君,并说带走宗保一定不叫他有什么差错,而且北辽来犯,各地的英雄准会拔刀相助。大敌当前,太君准能以国以民

为重。

寇准这么一说,倒叫老太君不好推辞了,就找个借口说:“我六儿刚刚死去,宗保理应在家守灵尽孝!”

寇大人说:“太君哪,自古忠孝就不能双全!为国效忠也是尽孝。郡马之事我原来也很悲痛,自那日人头和尸体入棺为安,我也就不难过了!我想太君也是如此吧?”

太君心中暗想:“这个寇准真是精明过人,听他话中有音,难道被他看出什么破绽不成?”

这时,宗保正从外边走进来,寇大人说:“宗保,你来得正好,我们就是来找你的!”就把刚才和太君说的话,又对宗保讲了。

宗保可高兴啦!忙问:“奶奶,叫我去吗?”

太君思前想后,寇大人说的句句在理,目前敌兵压境,朝中又有奸细,只有依从寇大人的主意。就说:“只是宗保年幼无知,老身有些放心不下!”

寇大人说:“太君放心,宗保出征,定会有能人相助!”

八王说:“御外甥就交给孤王吧,太君只管放心就是。”

太君说:“既如此,明日和千岁一同上殿面君。”

寇大人说:“我们离京以后,太君一定要多注意王强的行动!”

太君点头答应。第二天早朝之时,雄州又发来告急折报。真宗说:“还是有八王为帅,宗保为先锋,尽快发兵吧!”

八王答应。真宗派人传旨叫太君和宗保上殿。

太君来到金殿后,真宗说明叫宗保为先行,跟八王出征。

太君本来已知道此事,昨天也答应八王和寇大人了。可是一见皇上,又想起了杀六郎之事,心里又恼又气,就说:“既食俸禄,就应报效国家。我杨门令公父子丧命,就是为国捐躯,虽死犹荣!唯独我六儿延景却死的不明不白,直到今天尚未破案见分晓。按理说应该澄清此事以后杨家的人才能出征,哪有反叛之子仍然当先锋官的?不过如今雄州告急,救兵如救火;我孙儿又有一片杀敌为国之心,老臣也不好拦他!”

真宗听了太君这片话,也觉得对不起杨家。寇大人上前施礼道:“万岁,郡马自献人头,已足以说明绝无造反之心;宗保年幼杀敌上阵,更是忠心耿耿的证明!看来杨门确实代代忠良!臣还有一事要奏明圣上。”

真宗说:“爱卿自管讲!”

寇大人说:“自从谢金吾砸了天波府门前的立龙牌、卧龙匾,至今尚未修复,杨家满门忠烈,万岁当传旨重新修立。”

八王听了,心说:“寇爱卿想得真周到!”忙说:“寇爱卿言之有理!”

真宗说:“寇卿所言甚是。朕当传旨重建立龙牌、卧龙匾!”

王强想:“既然现在弄不倒老杨家,还得买点儿好,也减少人们对我的怀疑!”就紧走几步说:“万岁,臣愿领旨监工给杨府重修牌匾!”

真宗刚要准奏,寇大人说:“慢着,这个工程用不着你这个镇京元帅!有工部包了,何劳王元帅费心?”

王强一听心中暗骂:“寇准,你近来一直和我作对,等赵德芳离京以后,我不杀你寇准誓不罢休!”

真宗此时传旨叫工部负责给杨府重修牌坊。然后又问八王:“有了先锋,战将还要谁呀?”

八王说:“要高君保、郑印、寇准。”

真宗说:“寇准不会打仗啊!反书一案还要他继续追查哪。”

八王说:“万岁有所不知,我上次出兵黄土坡,若没有寇准出谋划策也打不了胜仗。这次可以叫他当个监军!”

真宗说:“那么反书一案呢?”

寇大人说:“在京城这些天还没查到线索,臣如去战场,还可以在前阵上再调查一下。”

真宗说:“京城的案子,和前阵何干?”

寇准说:“也许和北辽有牵连!”

真宗说:“好,准你做监军出征。明日大军启程!”

第二天,八王派高君保点兵二十万,带了充足的粮草出京上路。八王虽然挂帅可是没有帅印,帅印叫孟良给带跑了。八王就带了一道圣旨,军中之事可以先斩后奏。

杨家众将和文武官员都出城送行。宗勉对宗保说:“哥哥,把敌人留下一点儿,别全杀了!”

宗保问:“干什么呀?”

宗勉说:“还得留给我杀一点儿哪!”

送行的官员们全都乐了。

八王带领大军要兵发雄州退辽军,这才引出一段杨郡马巧摆牤牛阵的故事。

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