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王千岁南清宫,一见人头哎呀一声,当时昏在金殿上,吓坏了昏君三帝真宗。文武百官和寇准,呼唤千岁无不伤情。八千岁半晌缓过一口气,手捧人头哭声不停,叫声:“妹丈你死得苦,怎叫孤王不心疼?大宋的江山杨家保,你父子用鲜血换来功名!要不是郡马打败韩延寿,怎么能五谷丰登天下太平?到今天把功高盖世的驸马斩,大宋江山危在顷刻中!我千不怨来万不怨,孤王我不当离京城。我对不起死去的杨延景,对不起御妹和外甥,对不起天波杨府众女将,对不起年迈太君还在牢中,对不起中原老百姓,我一定给郡马报仇横!”八千岁越想越气心好恼,放下人头转身形,手中拿过凹面锏,直奔三帝宋真宗:“无道昏君你太失正,听信奸贼任意行,杀害了郡马忠良将,难道说宋室的江山任你扔?有你不仁就许我不义,不打你这昏君我气难平!”八千岁血贯瞳仁举金锏,直奔真宗他的天灵,“唰”地一声打下去,众官员哪个敢拦南清宫?就听“咔嚓”一声响,把龙书案打了一溜坑。若不是昏君多得快,只怕就得脑浆迸。八千岁接着又追过去,昏君此时抱腕当胸,开口叫声:“八千岁,高抬贵手把我容,只要留我一条命,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听!”真宗这里说好话,八王只当耳旁风,吓得文武不敢管,真宗高喊寇爱卿:“快给朕来把情讲!寇准他一听冷笑两声,尊:“万岁,金殿已无我站脚之地,小民说话只怕不灵。方才不是八王拦住我,万岁早把寇准往外轰!”真宗说:“双天官你快救驾!”八千岁举锏又奔真宗。寇大人无奈才过去,拦住八王站在当中,尊:“千岁,您打死万岁不要紧,还不能给郡马洗冤情。八千岁你先消消气,老太君一家还在牢中,双亡还绑在法场上,这些事你怎能一旁扔?”
八王听了寇准的话,这才住手。寇准又对真宗说:“万岁,您也别围着龙书案转了。八王心疼御妹丈,一气之下才动了凹面金锏,还是请万岁坐好,和八王商量一下这些事该怎么办吧!”
真宗这才坐下,心里又臊又怕,先说:“寇爱卿,朕准你官复原职,永不准你再辞官!”
寇大人谢过真宗。真宗又问八王:“八千岁,你看这些是该怎么办好呢?”
八王说:“法场上的双亡究竟身犯何罪?”
真宗说:“他砍了东台御史黄守义,把他的人头扔到油锅里了,又闯上金殿辱骂于朕。如果不加惩治,朕还有什么脸再坐金殿?能说一点儿罪也没有吗?”
八王说:“尽管有罪,但不能杀!”
真宗说:“可把他贬到英州为知州,以后立功再提。”
八王答应。
真宗降旨把双王带回金殿,然后说明贬到英州。双王谢过不斩之恩,回府去准备出京。真宗又提到郡马派人刺王杀驾之事,并叫八王看了从刺客身上搜出的书信。
八王说:“寇爱卿,你的看法呢?”
寇准说:“郡马冤枉!现在并不能仅由一封书信就断定刺客是郡马派的,不能断定郡马要造反!应当先放了太君一家。”
真宗答应,当即传旨放出太君一家。众女将回府,太君带八姐、九妹上殿谢过皇上。可是一听真宗提郡马献人头的事,太君就昏过去了。八姐、九妹急忙扶过,太君苏醒过来以后放声大哭。八王和一些文武官员一见,又都引得热泪盈眶。太君要求把人头交还杨府,允许郡马尸体回京安葬,真宗一一应允。
最后太君启奏:“现在杨家只剩下老少寡妇,不能再给国家报效出力,请万岁答应我一家辞官还乡吧!”
真宗没敢准本,看了看八王。八王说:“太君,孤王不拦挡杨家辞官了,可是现在不能走。御妹丈死得这样屈,你杨家人是不是要造反,都还没有查清!如果刺客和反书都与郡马无关,那就应该郡马报完仇再还乡。对不对?”
太君说:“什么人能查清这样的重案哪?”
八王说:“可以请圣上传旨,叫寇大人调查此案!”
寇大人说:“八千岁,这个案子我可不敢领。”
八王说:“为什么呢?当初你在下邽县连了三任,审过多少奇案呀?进京以后又假扮阴曹审过潘洪,可谓才高智广。今天为什么不敢调查这个案子呢?”
寇准说:“这个案子与别的不同,由管道高王爷和镇京元帅的头上。他二人皆系官位高,我不好调查。”
八王说:“那没关系,临时封你一下不就行了吗?”
真宗心里也愿意把这件事弄清楚了,看看到底是谁想造反!听寇准的话音是不好查清,只是官职小,不方便。就说:“寇爱卿,这个好办,朕暂封你见官大一级,赐你御剑可以先斩后奏。不论朝中哪位文武大臣的府,你都可搜查询问,如有不服,可以先斩后奏!”
真宗的这句话,把个王强吓得脑袋响嗡嗡,脖子后边冒凉风,心口窝里扑腾腾,腿肚子转筋咯嘣嘣,眼前不住闪金星,他是真怕寇莱公!常言说:“心里没有病,不怕凉年糕。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叫门!”文武百官全都高兴,但愿能给郡马洗清冤枉。
寇大人说:“万岁呀,为臣调查此案,只怕也要有人去我府中行刺。依臣看朝中定有奸细,而且和北辽有关!”
真宗说:“朕派五百名御林军去保护天官府。你也可以带他们护身!”
寇大人说:“多谢万岁!”
真宗把御剑交于寇准。这个见官大一级可厉害,不管见了谁,寇大人都比他大一级!别人根本无所谓,只有老贼王强心里更加不安!
真宗又说:“望寇爱卿迅速查出反书和奸细,还需要什么,尽可上殿动本。”说完退朝。
八王怕太君过于伤心,就和寇大人一起送太君回杨府。众女将听说郡马人头已掉,无不痛哭。有的就说:“朝廷欺我杨家太甚,咱们反了吧!”
太君喝住:“杨家的男子都没人敢造反,你们哪一个敢造反?为娘不容!”
太君的家规很严,这一句话谁也不敢再说反字啦!太君叫人把郡马的人头保存好。宗保已经十六、七岁了,哭声不止。寇大人劝了这个劝那个,说:“像当年杨家七郎八虎全完了,老太君和众女将不也都活下来了吗?现在郡马是自献人头,是受奸贼所害而逼得!我们应该节哀止痛,增添信心,帮我寇准追查此案拿住奸贼给郡马报仇才是正理!如果你们都哭伤了身体,倒趁奸贼的心愿!”
八王说:“我派人去云南接灵吧,万岁已经允许入京了。”
太君说:“王爷不必费心了,我杨府去人吧。因为延景现在还担着反叛之名,万岁允许入京,也算开恩了。”
八王说:“孤王决不承认郡马会是反贼,等追查完了就可真相大白!”
太君命宗保和八姐、九妹带杨家的心腹家人去云南接灵。寇准和八王也告辞回府。
寇准回到天官府,皇上派的五百御林军已经来到,都是些二十以上、三十以下血气方刚的小伙子,各带刀枪,身强体壮。
第二天寇大人哪儿也不去,直接就奔王强府里来了。王强把寇大人请进客厅,心里怕的要命,叫家人摆上茶水、点心。
寇大人问了王强和高君保到云南去见郡马的情况,然后说:“如果说郡马投靠了云南王想造反,那你们去云南解人头,云南王也不会答应啊!”
王强说:“看来云南王还是个好人。”
寇准说:“郡马就知道你们去解人头就不和君主商议吗?郡主能叫她丈夫献人头吗?刺客身上搜出的反书难道真是郡马写的吗?会不会在朝中有奸细暗害杨郡马呀?”
寇大人没头没尾地想怎么问就怎么问,把个王强问得不知道怎样回答。寇大人一边问一边还给王强相面。
要说王强还算有胆有谋,不然他敢打入中原吗?尽管如此,他还是被寇大人问得心惊肉跳。可是他还没被寇大人问住,好歹算答上了。
寇大人又说:“我知道王元帅和郡马是有交情的,你是不会害郡马的。不过,万岁派我追查此案,我怎么敢抗旨不遵呢?”
王强暗想:“任你寇准有千条妙计,我王强有一定之规,叫你破不了反书这一案!”
寇大人在王强这里也没有弄到什么把柄,只好告辞回府。
饭后,寇大人又到了高王府。一见面,高王就泣不成声地说:“我真想和六哥同死!”
寇大人说:“事已如此,咱们应当想办法抓住写假书之人给郡马报仇才是,老太君和杨家众女将并不怪你。”又把八王如何闯殿救双亡以及万岁命自己追查反书之事,都告诉了高王。最后又说:“我看王强这个人是个危险人物,对他要多加注意!”
高王说:“他当初在风云店和郡马结拜为兄弟,帮助他写了告潘洪的状纸。他入朝为官是六哥保举他的,这可真叫人不好说。不过他手底下倒是有一拨人,比如文状元刘文龙就是他的徒弟,听说是欺男霸女胡作非为,这还不是依仗王强的势利?兵部司马刘文晋和东台御史黄文义也都和王强走得很近。”
寇大人说:“昨天八王在午门以外打了刘文晋一顿!”
高君保说:“有几个八王啊!现在王强福利听说来来往往的人很杂,他那两个儿子王聚、王宝听说也不是他的,不知真假?”
寇大人听完说:“好,这些事咱们都要注意了解。”说完,寇大人告辞回府。
转天,寇大人又来到双王府。双王对大人说:“还有三天我就要出京了。不过,杀了奸贼、骂了昏君,我也算出了这口气!郡马的事如果有什么眉目,请大人给我捎个信去,叫我也高兴高兴。”
寇大人说:“如果有了结果,我一定派寇安给你送信。八王也不会叫你总呆在英州的!”
双王说:“在哪儿还不都一样!”
寇大人说:“别把武艺放下,还得防备辽兵再来进犯呢!”
双王笑道:“我这个州官每天要舞刀弄枪,可真有乐子啦!”
寇大人从双王府出来,又去了王强家,整整在王府呆了一天,也没有得到什么。
第三天,寇大人出府又去王强家,刚到十字街头,就听前边一阵大乱。今天寇大人没坐轿,骑的是马,后边跟着御林军。寇大人问:“怎么前边这么热闹哇?”接着就听到了一片哭声。啊!寇大人把马勒住留神观看。天官大人寇莱公,勒马抬头看分明,见前边百姓都往两旁躲,有一辆轿车在当中。车左右两匹桃红马,战马脖上系白绫,马上是八姐和九妹,两个人眼睛全哭红。有几个家人开着道,轿车里边有哭声,大人又往里边看,灵车上有口木棺灵,上边写着杨延景,跟着的是宗保、宗勉小弟兄,头戴白来身穿孝,腰中系的白麻绳。小哥俩哭爹爹杨延景,郡主在车内哭郡马公。八姐九妹二女将,哭的是六哥一母生。两旁的百姓无不落泪,铁石的人儿也要伤情。最后边跟着一匹马,马上端坐一位英雄。头戴扎巾是白缎,白缎箭袖穿身中,白袍子上边绣惠字,妙手精工把袍做成,腰中系的丝绦带,薄底靴子二足蹬。看相貌寇准大人发了愣,原来是延景郡马公!还有几位不相识,寇大人催马上前把灵车迎。
前边说过,太君叫八姐、九妹、杨宗保带几名心腹家人去云南接灵,走到半路整和郡主护送的灵车相遇,母子相见抱头痛哭。八姐、九妹把朝中之事都告诉了郡主,郡主又叫董铁锤、宋铁棒和假任秉同八姐等人见了面。
郡主指着假任秉对宗保说:“在云南多亏了你任叔叔帮忙,对方照顾!”
宗保忙上前施礼叫任叔叔,八姐、九妹二人叫任兄。然后又和董、宋二将互相见礼。
六郎此时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,可是没有办法,只能承认自己是任秉任堂惠。姐妹二人和宗保在灵前大哭不止,郡马也只好过去相劝。
就这样灵车和轿车一路兼程来到京都,才到十字街就遇上了寇莱公。八姐、九妹急忙过来见过寇大人,寇大人也不多说话,就直奔郡马而来。六郎一见暗说:“坏了,大概躲不过寇大人之眼!”寇大人过来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郡马,郡马没敢和他对眼光,两眼望了别处。寇大人暗想:“噢,原来如此!”
郡主在轿车里听说寇大人来到车前,急忙下车去见寇大人,一见面泪如雨下。寇大人问:“灵车后边是何人哪?”
郡主说:“是郡马的好友任秉任堂惠。大人您从哪里来呀?”
寇大人说:“为了追查郡马写反书的这一案,万岁封我见官大一级到处寻访。我是去王元帅府,正遇灵车入京。”
这时,郡主叫过假任秉和董、宋二将来见寇大人。假任秉过来见礼,用南方话说:“喔呀!我是任堂惠,见过寇大人,”
寇大人说:“任员外,郡马在云南多承你关照,如今又送灵回京,太辛苦你啦!”
郡马仍用南方话说:“我和六哥是过命的好友,这是我应尽的一点儿心哪!”
八姐、九妹说:“寇大人一同到杨府去吧,此处非谈话之所!”
还没等走,太巧啦!王强来了。他正由府里去金殿,从此路过。他看见了十字街的灵车,知道是杨六郎的,想要绕过去,可是突然一眼看见了郡马,他就把马带住了,“呀!这不是杨六郎吗?难道死的是假的?我是白费心机了!”忙叫手下人:“跟我来!”就带了从人一直冲到了郡马面前。
郡马一见王强,暗说:“他干什么来了?难道他认出了我?现在对他要格外小心!”这时,王强已在马上抱腕拱手说:“对面来的可是六弟?我还一直以为你一死身亡了,没想到死的是假郡马!谢天谢地!”
郡马故意做出两眼发直做出奇怪的样子:“喔呀,你这个混账王吧羔子!郡马是吾六哥,吾是任堂惠呀!”
王强一听骂上他了,若是知趣的,你就别再往下说了。不,他还往下说,这叫贼心不死!“郡马,你别跟我开玩笑了!你分明是杨延景,怎么是任堂惠?我是绝不相信的!”
此时男女众将全过来了。寇大人暗骂:“好厉害的王强啊,硬是拦住任秉纠缠不休!看来事情不妙。好,你既然如此,我不免这般这般!”就把宗保叫过来说:“宗保阿,这个王强太可恨了!去云南把你父人头解回东京的是他,今天你们接灵,他又拦住任秉说些不三不四的话,硬管任秉叫郡马,你可不能吃这个亏,他这是又给你找个爹。你也不是小孩子了,能瞪着两眼吃这个亏吗?她这时刨绝户坟、踢寡妇门,这叫赶尽杀绝!你还不去揍他?”
就这几句话,把宗保的火儿给鼓起来了:“对,寇大人,您说得对!”就大步走过来喊道:“王强,你住口!明明世界,朗朗乾坤,十字大街,仗势欺人,我父已死,使你把人头解回京城,今天不该在众人面前又给我找爹!你分明是耍笑杨门,欺我和宗勉年幼无知,尤其我杨府没有男人,我今天要叫你知道知道我杨宗保的厉害!”说着一个箭步窜上去,一把抓住王强把他拉到在地。小宗勉跟父亲学了一身本领,听哥哥说得很有道理,又见哥哥拉到王强,他也冲上来了,小哥俩把王强一顿好打!宗保和宗勉兄弟二人,把王强按倒在地埃尘,拳打脚踢开口骂:“王强你竟敢满口胡云!我宗保现如今能辨好坏,你接二连三欺压杨门,我兄弟是在无法再忍,一定打死你这奸臣!”王强随是镇京元帅,遇上这小哥俩他可翻不了身,杨家的人多他也不敢还手,忙说:“我有话请你们听真,我见那任秉真像你父,我也盼他不死能重返家门!绝不是耍笑你小哥俩,你们怎么不把好坏分?真要把我活活打死,万岁怪下你们姓名难存!”宗保说:“反正杨家也好不了,今天就叫你命归阴!”杨郡马站在旁边来观看,他称心不拦小将军。董、宋二将帮助喝喊,可乐坏了寇准忠良臣。双天官不住地偷看杨延景,没想到郡马也偷看寇大人,二人的眼光碰到一起,寇莱公的心里明白几分,“任堂惠就是杨延景,我寇准从来就是明眼人!”八姐九妹在旁观阵,王强要还手就叫他认识杨府女钗裙!这老贼忙喊从人把他救,早把他的从人瞎掉魂,溜边后退不敢管,只打得王强满身伤痕。小哥俩打得正高兴,从那边来了八王君。
宗保和宗勉痛打奸贼王强并没有人阻拦。王强带的从人也都吓跑了。杨府的人都盯着王强,只要他敢还手,大家就一齐上。六郎站在旁边心想:“只要有寇大人在,打了王强也没事!”郡主可有点担心,可是又恨王强,是他去杀的郡马人头,如今又来生事,孩子打他也应该!
正在这时,八王来了。因为有人禀报八王郡主运灵回京,可是在十字街头不知与谁打起来了。八王听说后急忙赶到。
寇大人见八王来了,赶紧冲宗保、宗勉喊了一声并且用手一指。宗保见八王来了,叫二公子宗勉退下,自己一翻身躺在地下了。
王强可不知道怎么回事,心说:“小娃娃你打累了,该我打你了!”他翻身起来一脚蹬住了宗保举拳就打,正好叫八王看见,大叫:“王强,你住手!”
王强听了,连忙收拳。
寇大人心里这个乐呀!怎么那么巧哇?忙过来见八王说:“您来的正好,王元帅打宗保,打了半天啦!”
八王一听就火撞顶梁!王强过来说:“八千岁呀,宗保和宗勉快把为臣打死了!八千岁一来他们才放手,千岁给我做主哇!”
八王说:“你说宗保打你,我并没看见,你打宗保,我亲眼所见!慢说宗保年轻无知,就是成了人,他父与你有金兰之好,业已丧命,你也不当和他一般见识呀!他就是全错了,你打他对得起孤王我吗?”
王强说:“千岁呀,我可真没打他呀,八王不信可以验验伤!”
宗保还在地上躺着呢,他多精啊,一听王强说验伤,就在地上捡了块瓦片,偷着在脑门上划了两道。他十六、七岁,血脉壮,血一下就流出来了。他用手在脑门上拍了两下就嚷开了:“哎呀,打死我啦!我可活不了啦!”
八王说:“王强,你说你没打宗保,你看,他还在地下嚷呢!”
八王走过来,寇大人等也都跟过来了。八王说:“宗保起来吧,皇舅来了。”忙叫人把宗保扶起。
王强一看就吓了一跳:“我一下也没打他,他这脸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呀?”八姐、九妹和郡马等人也都愣了,只有寇大人心里知道准是宗保弄得道道。
八王说:“王强,你叫我验伤,还用验吗?你自己看吧!”
王强说:“宗保,你这是谁打的?”
宗保说:“王元帅,你打完了怎么还不承认呢?皇舅啊,我活不了啦!他把我脑浆子都打出来了!”
八王当时也气糊涂了,妹丈死得这样苦,妹妹才运灵回京,王强又来打外甥!他一听说脑浆子都出来了,也没想脑浆子出来了人还活得了吗?就吩咐:“来人!”
“有。”
“给我打王强!”御林军过来又把王强痛打一阵。
王强高喊:“千岁呀,别听他的,脑浆子出来人还能说话吗?我冤哪!”
寇大人一看,再打王强就打死了,真要先在打死了,还不行!事情还没查清楚!就转过身来替他求情说:“千岁饶了他吧!”
八王叫人住手。王强连滚带爬地赶紧跑了,一边跑一边说:“我上金殿告你们去!”他也没说要告谁。
郡主早就看见八王了,可是方才那么乱,她没过来。王强走了,她和八姐、九妹过来和八王见礼,宗勉也过来见皇舅,大家不免又哭一场!
八王说:“你们先回府吧,我上殿去,免得万岁听信王强一面之辞!”
寇大人说:“千岁见见任员外再走,郡马夫妻在云南,多亏任员外尽心照顾!”
寇准有多难惹,他看出了郡马,还要叫八千岁也见见!
郡主当然理直气壮的说:“任贤弟,过来见过八千岁!”
假任秉无奈只好过来见八王。八千岁愣了半天才问:“你是任员外?”
郡马用南方话说:“喔呀,千岁,吾是任堂惠呀!”
八王回头看看寇准,寇大人一言未发。八王心想:“这个任堂惠怎么和妹丈的长相一样哪?”
郡主又叫过董、宋二将,对千岁说:“他二人是云南王手下的旗牌官,和任贤弟一起送灵回京的。”
八王替杨家谢过了假任秉、董、宋二将和随同的云南二十名军兵,然后叫众人先回杨府,自己先上金殿。
寇大人也去金殿。宗保说:“皇舅舅,我也跟你上殿吧,我现在脸上有血迹,免得说王强打我万岁不信!”
八王说:“好,那就带你上殿。”
再说王强,从十字街跑出不远,从人们才跟上来。有人牵过马说:“元帅上马吧!”
王强这个气呀:“你们这些混帐东西!刚才我挨打,你们干什么去了!怎么不管呢!”
众随从说:“元帅,你挨打都不敢还手,我们哪还敢过去呀?”
王强来到金殿,见驾已毕站在一旁,真宗见他满脸是伤,浑身是土,玉带也断了,沙帽翅还剩一个,这个狼狈相就甭提了!
真宗问:“御先生,为何这般光景?”
王强一想:“我要一块告宗保、宗勉俩人,怕法不责众,干脆我就告宗保一人。”就说:“万岁呀,杨宗保打了我!”
“他为什么打你呀?”
“臣由府上殿,路过十字街,正遇上杨郡马!”
这句话把真宗吓了一跳:“王元帅,你疯啦!郡马不是死了吗,你怎么又遇上郡马了呢?”
王强说:“没错,死的杨六郎是假,或者的郡马是真的!当时郡主正运灵回京。”
真宗说:“你把朕更说糊涂了!又说遇上杨郡马,又说郡主运灵回京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王强说:“运回来的灵车上是假六郎,跟在后边的是真郡马。不但我看见了,寇大人也看见了。我迎上去一叫郡马,宗保拉住我就一顿打。后来八千岁也到了,宗保反说我打了他。八千岁也不问谁是谁非,有把我打了一顿。多亏寇大人讲情才饶了我,臣特来上殿鸣冤!一来杨延景未死,蒙君作弊;二来他养子不教、纵子行凶随意大人,请万岁给臣出气报仇!”
刚说罢,有人报:“八千岁、寇大人和杨宗保上殿。”
三人上殿见过真宗。真宗放眼一看宗保,年纪不过十六、七岁,五官端正、眉清目秀,可是脸上带血、浑身是土。
真宗问:“千岁和寇爱卿带宗保上殿何事?”
八王说:“王元帅说要上殿告状,所以我们也来了。他有一状,我们也有一诉!”
真宗说:“八王有话请讲!”
八王说:“宗保,你说吧!”
宗保说:“启禀万岁,王元帅在十字街打了我!”
真宗说:“他说你打了他,你说他打了你,朕听谁的?”
宗保说:“万岁,你好好看看吧,我这脑浆子全出来了!”
万岁笑了:“小爱卿,这你别瞒朕,脑浆子出来当时就得死!”
宗保说:“万岁,你不知道哇,我一看脑浆子出来啦,可真急了,用手一拍又给拍回去了,只剩下一脸血了!”
文武百官一听也都笑了。
真宗说:“王元帅,你把方才对朕说的话再讲一遍吧!”
王强说:“只因为郡主带子回京,我一见郡马在旁护送,忙上前问话,宗保上来就毒打为臣。我还告杨延景叫别人替死,蒙君作弊,养子不教,纵子行凶!”
王强话音刚落,宗保一个箭步窜上去抓住了镇京元帅,在金殿之上,杨宗保要再打王强!
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