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到老家一看:傻眼了。怎么?十几条人命啊!他一打听,有人说了:老杨家人挑着大旗,血洗姜家村,把你全家满门都给杀了。”姜德是一勇之夫哇,他也没细想想,当时就气坏了:“杨景,你好狠毒啊!不但不用我,反而杀我满门。此仇不报、非为人也!”他忙给妹妹姜北平去书报信。姜北平辞别师父,回到家中,听姜德说明前情,都快要气死了。
兄妹二人安葬了父母,跺脚一走,离开中原,直奔幽州。偏巧,北国正在招贤纳士。姜德和姜北平两人,下武科场一比试,独占熬头。肖太后想:这兄妹二人,是中原人,跟自己能不能一个心眼呢?她想了个招儿,就收姜北平为干闺女。肖太后听着这“北平”两个字别扭!为啥呢?他们叫北国呀,你叫“北平”,多刺耳?就给她改了名字,叫姜翠屏。她被收为干闺女,那可就跟一般人不一样啦,那叫公主呀!一出门也是云罗伞盖,有执事啦。所以兄妹俩打心眼里感激肖太后。不久,便领人马到前敌,共守玄武阵。
今天苗秀英追问前情,姜翠屏哭诉着和老杨家的仇恨。苗秀英听完也为难了:这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劝好的。老杨家能干这事吗?她越想越不对,说:“师妹呀!眼见为实,耳听为虚。你听说老杨家人杀了你举家满门,有谁为证呢?据我知道,老杨家可不是那种人。他们都在疆场打仗,怎么能腾出手来,到你家杀人去呢?我听说,当初杨六郎八乍山收孟良、焦赞、岳胜、杨兴,全仗大仁大义呀。偏偏就嫉妒你们老姜家?是不是有人从中捣鬼,来个移花接木,让老杨家和老姜家两厢结仇呢?这事非同一般,可该查清问明啊!”
她的一番话,姜翠屏也觉得有理:“姐姐,让我好好想想吧,我的心都要碎了。”“好,你好好在这儿歇一天,我给你准备点酒喝。”“不用,我不会喝。”“咳,少喝点,解解乏。”
说着,丫环端来酒菜,苗秀英给她倒酒。“酒入喜肠千杯少,酒入愁肠半盏多“。姜翠屏心里有事,又是空肚子,喝了三杯酒,脸就红了。她头发晕、眼发花,往旁边一倒,有点迷糊:“姐姐,我难受。”“妹妹,不要紧,一会儿就过劲儿了。来,我再敬你一杯,这是喜酒。”“哎哟,姐姐呀,真会拿我开心呀!愁有千万,喜从何来?”“哎!我问你,如果你家不是老杨家害的,你归不归宋营?”“这……那……我就遵师命,听姐姐你的。”“好!你要归降了宋营,和杨宗英的亲事,算成不算成?”“不成!我和他——”“咳,别嘴硬了!你挺大个姑娘,在寝房里又推人家、又拉人家,还把褥单子给人家解开。你有什么脸活着?要传出去,可好说不好听。”“脚正不怕鞋歪,怕什么?”“好个脚正不怕鞋歪,就怕人嘴两层皮,说什么的都有啊!知道的,是你哥哥差人把杨宗英扛来的,不知道的,还以为是你叫吴欣把他弄去的呢。”“该死的姐姐,你胡说!”“得了吧!姐姐为你来个一俊遮百丑,就把你许给杨宗英了。你先把这杯酒给我喝下去吧!”姜翠屏推不过苗秀英,把酒喝下去了。不过,她心里琢磨:苗秀英说得也有理,杨宗英能为挺好,只是嘴太贫了……
过了一会儿,姜翠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这时,苗秀英悄悄从她枕头边把百宝囊给拿出来,打开一看,见二层格里有小瓶、小罐、小药包。苗秀英急忙拿上百宝囊,把门倒带上,悄悄下楼去见杨宗英。
杨宗英吃饱喝足了,在书房正跟苗员外说话呢,苗秀英就进来了:“杨将军,我把姜翠屏灌醉了。这百宝囊里有药瓶、药罐子,是不是解药?有用,你就拿走;没用,给她送回去。”杨宗英接过一看:“哎呀!这正是解药。”
书中暗表:姜德怕把解药弄丢了,先是放在他自己屋里。又怕宋将偷去,就交给妹妹了,因为女孩家心细。再说,后院没外人,保险。没曾想,今天姜翠屏酒醉苗小姐的屋子,一下载都给弄丢了。
杨宗英拿起解药,千恩万谢,然后抬腿就要走,小姐不让:“慢!杨将军,我当个大媒人,将姜师妹终身许你。她都点头答应了,你得把她收下。”杨宗英一听,脸“腾”就红了:“这可不行!我们两家是仇敌。”“哎!她认可投降。再说,她给了你解药,也算有功啊。”“不行,那得由我母亲做主。”“那不成。你要不答应,这解药不给你。”“这……”杨宗英心想:恩,我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。“要是这么说,我就应下了。”秀英说:“还有,你得把马还给她。”“给她?我骑什么?”“你骑她的呗!”“行!”杨宗英把药紧紧揣在怀里,就要回营,苗秀英急忙说:“慢!我还有话与你商量,你先在这里稍等一时。”说完,苗秀英转身回到绣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