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顺护城河边上走没兵马,不料后边敌兵杀上来了,因为韩昌有令:“哪面的营盘放走宋将,就杀哪面的主帅。”后边敌兵往上拥,七郎不敢绕河边走,怕敌兵上来借机会抢城头,一打起来,守城兵不敢放箭、扔灰瓶、炮子,番兵进城怎么办?所以,他躲开城头一箭之地,再往北城绕。杨七郎拨马往北城转,不太远,战马前蹄一软,“轰隆”一声,连人带马就要往下陷。七郎明白,这是陷马坑,掉下去没个上来。说时迟、那时快,还没等整个掉下去,他双脚齐蹬、扬鞭一打马的三叉骨,马疼得“唏哩”惨叫,人借马力,马借人威,战马腾空而飞,又踏出来了。他听身后“轰隆”露出个大坑,杨七郎真有点后怕,掉下去就命没了!七郎刚从陷马坑出来,番兵番将也把他围上啦。七郎抖精,神、壮虎胆,抖开大枪,里撩外划,划、拿、崩、砸、压、刺、桃、盖、打、扎,正杀得来劲,突然,炮声响亮,“咚!”守北门的番将亮队了,中间一员番将,手擎巨齿飞镰合扇板门刀,高喊:“别走了,后军大帅苏天龙在此。”“小南蛮,你是什么人?”“你家杨七太爷。”苏天龙不知道杨七太爷是谁:“小娃娃,胎毛未退、乳臭未干,敢闯我的北营?摸摸脑袋还有吗?”“脑袋长得好好的。少说大话,快闪条道!”“那老将曹斌如何?都死在我手!”“什么?曹王爷死在你手了?好呀,我要替他报仇!”七郎象中了疯一样,挥枪便刺。两个人打了七八个回合后,杨七郎反手一枪,正打在苏天龙肩膀上,痛得他“啊”一声,落荒逃走。七郎还想追,一合计:别忙,现在饿得我眼睛冒金花,我得先进城里吃点饭。眼望番将,心说:脑袋借你多长几时,我回来再取。想到这,直奔北门杀去。等杀到北门,马累得四蹄淌汗,人累得汗流夹背。他冲城头高喊:“军兵,快给我开城。”军兵看着心疼:人心是肉长的,把人家孩子累得这个样,潘仁美你损吧!当兵的急得直转,但不敢答应。七郎说:“你们哑巴啦?说话呀!”
这时,潘虎在城头冲下喊话:“七将军,果然英雄,我潘虎没法跟你比。不过,北门还是不能开!”“为什么又不能开?”“我父到东城去了,没大令怎敢开城?请七将军再辛苦一下,到东门走一趟,我这就叫我父城头等你。”说完,他连忙躲起来了。七郎急了:“哎呀,气死我也!军兵弟兄,我人困马乏,难以再战,快给我开城呀!”军兵差点哭了:潘仁美,你这是成心累死七郎呀!但,军卒们敢怒不敢言。忙说:“七少爷,没元帅大令,我们不敢开城呀!”“哪位弟兄替我告诉八王?就说我来了,迅速开城。”谁敢呀!“七少爷,趁敌人整顿队伍的机会,你快走。如果等队伍上来就晚了!”七郎一看真不开门,没办法,只好奔东门。
又杀了好大工夫,才到了东城。刚想叫城,后边迫兵又到了。沙里海、沙里江哥俩都手使大枪:“别走了!”奔七郎就扎。七郎一肚子火正没地方泄呢,都放在番将身上啦!正好沙里海向他一扎,七郎伸左手,“砰”把大枪抓住了,沙里江从后边来扎七郎,七郎身子略一闪,枪刺空,没等沙里江再抽枪进招,七郎右手反手抡起丈八蛇矛,“啪”打在沙里江头上,死尸落马。沙里海一害怕,大枪归七郎了?刚要跑,七郎伸手抓住,走马活捉,头冲下往地上一扔,摔死了。这哥俩一死,番将乱套了,有人去找东门主帅肖天佐。肖天佐不在,他找韩昌去了。因为肖天佑受了伤,肖天佐怕自己吃亏,去找韩昌商量捉七郎的事儿。
因为没主将,军卒乱了。杨七郎来到城下,抬头往城上观看,见潘仁美正在城头。因为他看七郎力杀三门,再不露面,未免太不象话了:“七将军,老夫在此!”七郎一听,心里敞亮了:潘虎没撒谎,真在这呢!”“元帅,请快开城。”“七将军,你这一来,老夫万分高兴,可解幽州之危。你怎知我和圣上被困城里呢?”“呼王带血诏到雄州,说圣上免去我家罪过,叫我们到前敌救元帅。”“你父怎么没到?”“他们在后边呢!”“呼王怎么没来?”“我救驾心切,先出来的。”“太好了,真是万岁洪福齐天,我谢天谢地。”
潘仁美故意拖延时辰,不给开城,盼着等韩昌整好队伍,把七郎累死在城外。七郎急得了不得,心想:饱汉不知饿汉饥,先进城再说话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