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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杨家将》评书(刘兰芳版)(185)

作者:刘兰芳

杨八郎还在那儿装病呢!玉镜进门就问:“啊,凤发取回,怎么用呀?”八郎说,“你放在这,我自己来。”“我给你把药调开。”“不用?你给我弄点水去。”公主把包凤发的纸包交给杨八郎,出去打水去了。这时,八郎忙把凤发藏在兜内,又另外包个空纸包,放在桌上。等玉镜端水回来。八郎将空纸包烧掉,把纸灰化开,当着玉镜面喝了。“公主,你去歇息去吧!药己服下,我一会儿就好了。”玉镜不放心,又坐了一会儿。见驸马安静下来,睡着了,才悄悄走去。八郎见玉镜走了,从床上下来,整整衣冠,等候孟良。

傍掌灯时,孟良来了。八郎忙把凤发拿出来:“孟英雄,东西带好,路上小心了。”孟良把凤发藏好,说:“好吧。王顺,我说几句话,你别生气。自你失落北国,你可知佘太君为你掉过多少眼泪?她那么大年纪了,还跨马征杀;我六哥为保江山、扶社稷,心都操碎了。你却贪生怕死,畏刀避刃.偷生在北国。你想想吧!对得起死去的老令公吗?对得起死去的兄长吗?你忠孝让狗吃啦?”孟良虽然说话不多,可说得杨八郎面红耳赤,低头不语。这时,孟良到门口了,八郎忙追出来说:“孟将军留步。”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杨八郎压低嗓门说:“孟将军,三年前肖太后请了个老道叫颜容,在九龙山飞虎峪摆下了天门大阵,要跟宋营决一死战,据说这个阵非常厉害,望大家小心。”“噢?!什么叫天门大阵?”“我详情不知。”孟良暗想:北国又要兴兵啊?说:“什么阵也不怕他!”说完,出了驸马府。

孟良这时心中高兴了:凤发已到手,该着我六哥有救!又一想:舅舅信里还叫我把宝马带回大宋,我正好缺脚力,有了这匹宝马,能很快赶回边关,不误六哥和寇大人治病。主意已定,他摸摸身上的腰牌,直奔王宫。

此时,天包已晚,宫门前挂着纱灯,照得四周亮堂堂。孟良来到近前,见有十多个人,正准备进宫,这些人头戴苇帽,身穿跨马服,斜挎着腰刀。中间是个出家的老道。送个老道长得碜人,六十七、八岁,细高条,大高个,微微有点水蛇腰,眼窝深陷,寿眉挺长,高鼻梁,鹰勾鼻子,大嘴岔,荒草片子嘴,刻下稀稀拉拉的一撮山羊胡。头戴九梁道冠,迎门按块美玉,身穿八卦仙衣,腰系水火绞缘,下边是红中衣,水袜云鞋,手拿拂尘。一说话,晃二脑袋、端着肩、撇着嘴,那意思是七个不服、八个不赖、一百二十个不含糊。孟良看着生气:这个牛鼻子老道,有什么能耐?凡人不理。哼!给他两嘴巴子就不这么狂了。

再看挎刀的那些人,把兵刃摘下来,交给门官收好,回头对那个老道说:“仙长请进宫。”那老道没说话,把拂尘一摆,算是回话了。等这些人都进去后,孟良来到门口。王官们都认识他,虽然孟良是个御马夫、官不大,可他降马有功,是肖太后的红人,所以对他都另眼看待:“张马馆,这么晚了,还到王宫有事啊?”“噢,我怕草料拌得不匀,把玉麒麟喂病了,再到那儿瞧瞧。”“好,那请进吧。”“哎!刚才那个老道是子什么的怎么那么尊敬他?”“哎呀呀,张头,你真是不识金银玉啊!那老道是咱们国的军师、天门阵阵主,名叫颜容。这个人是海外来的高人,听说会掐诀念咒、撒豆成兵,有未卜先知之能。今天太后在内宫诏见,又要起兵打边关了。”“噢!是这么回事啊。”

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孟良想:方才杨八郎刚讲了那个大阵的事,阵主就来了?我何不暗中听听他们说些什么?如果能听到怎么破阵,哼!回去我抢这份头功。

孟良想得倒挺轻巧,他哪知道这个大阵的厉害?北国费了三年工夫,才把它摆成。肖太后怎么想起摆天门阵了呢?

自从遂州一战,辽军大败。韩昌带兵退回幽州,到皇城见肖太后请罪。肖太后又恨又气,因是自己的姑爷,不好怪罪,只好叫他重新练兵,待日后再报遂州之仇。肖太后的旨意,韩昌不敢不听,但他对日后兴兵能否获胜,心气不足,于是找右丞相、他的内舅肖天佑商量。肖天佑说:“就我们这些人,是打不过杨景的。得请高人,帮忙助阵。我的老恩师是九顶铁叉山、八宝云光洞的洞主,叫金壁峰。此人知天文,晓地理,三略六韬,兵书战策,攻杀战守,无一不精,有运筹帷腿、决胜千里之能。他桃李满天下,如今在身边的就有百名武艺高强的弟子,还有我那些师兄,更是个个称得起是能人。前者咱们破杨景的牤牛阵,就是我大师兄颜容出的主意。因为我师父能懂万阵图,经常领徒弟们一起琢磨古往今来最厉害的大阵。自己没事就画阵图。咱们要把他请来,不就行了吗?”韩昌闻听大喜,二人见肖太后,奏明请金璧峰的事,肖太后同意了。准备了黄金白银、古玩玉器,赶制了一件金丝所编、珍珠穿成的八卦仙衣,由肖天佑率领五十多名骑兵,带上这些礼物,去请他老师。跋山涉水,不止一日,半年后才回来。金璧峰没请来,大徒弟颜容替师报国,带来三百名小老道,并赠给天门阵的阵图一套,叫按图布阵。如不能胜,他再亲自出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