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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四章 司马期的醋意

司马期很不爽,他生得人高马大,一只手拉住一个人,生生将两人分开,低声呵斥道:“大庭广众之下,两人男人搂搂抱抱,成何体统!”

凤懿努力压住自己激动的心情,擦掉眼角的泪珠,“你不懂,我与元爱卿死里逃生,这是多么值得庆贺的事情。”

她还牢牢记着在司马期面前的身份,总算没有太失态。

“还是经历太少,我在军营磨砺时,几经生死,也没像你们这般哭兮兮,像个娘们。”司马期不以为然的说道。

凤懿心中记挂着元清衡,心中正高兴,也懒得与他抬杠,敷衍道:“太傅大人一向真男人,流血流汗不流泪,我们自然比不了。”

她下意识就划分了敌我阵营,哪怕刚刚还得了司马期的帮助。

元清衡拍了拍凤懿的肩膀,出来打圆场,“不管怎么说,秦家的叛乱算是解决了,太傅帮了我们一个大忙,实在感谢。”

司马期不言,眼睛盯着元清衡放在她身上的手,怎么看怎么碍眼。

凤懿逐渐回过神来,仰头问道:“你怎么会突然来黑域城?还有城外那万人军队,你手中无兵符,如何调动他们?”

司马期深藏不露,随便展露一手,都叫凤懿心惊胆颤,一个权臣手握重兵,甚至可以越过兵符直接调动军队,这是多么可怕的能力,她身为皇帝不忌惮是不可能的。

“我来黑域城,自然是为了来见陛下,至于原因,我们等会单独再聊。”他回头,朝门外招了招手,一个黑壮汉子跑了进来。

身着盔甲,手握长枪,看起来威风凛凛,见到凤懿,单膝跪地行礼,模样十分尊敬。

“参见陛下。”嗓音低沉,不卑不亢。

“这是黑域城军营统领骆行山。”

司马期深深看了凤懿一眼,继续说道:“骆行山从前是我的部下,算是旧识。我赶到黑域城时,正巧发现秦震在城郊点兵,料想你们可能会遇到危险,便表明身份,将骆兄劝来帮忙,幸好一切还来得及。”

“本来未看到兵符,末将不敢擅自做主,只是想到陛下安危,便顾不得这么多,乱了规矩还望陛下惩罚。”骆行山声音洪亮,双手抱拳,跪在地上不起。

“若非你及时出兵,朕恐怕凶多吉少。护驾之恩与擅自行动罪罚相抵,你起来吧,朕不怪你。”凤懿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,忌惮归忌惮,她还不至于要杀刚刚救了自己的将领。

“多谢陛下。”骆行山说话中气十足,这一声震得凤懿耳朵嗡嗡作响。

他刚站起,忽然侧头大喊一声,“是谁在那里?”

说话间,已经手握长枪要去拿人。

一个娇柔的身影及时从转角处探了出来,像是被骆行山吓到,连忙跪在地上,“我……臣女不是有意偷听的,还请陛下见谅。”

吴晴知眼神怯怯的,模样看着有些可怜,眼底有恐惧,有意外,也有惊喜。

原来她心心念念要见的人就在身边,这是何等的运气!

眼见这身份也装不下去了,凤懿便不再隐瞒,“起来吧,不必太过拘礼。这不是皇宫,在外面你还是称呼我冯公子吧。”

吴晴知站起身,柔柔点了点头,声音细得像蚊子:“是。”

司马期疑惑的看了一眼吴晴知,“此女是?”

“吴侍郎的女儿,我留着有用。”凤懿看司马期一脸不善的样子,连忙解释。

司马期听了也不再多言,这些事对他来说都不重要,急匆匆追过来,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逼问凤懿。

“这军衙看来不能住了,还得派人来清理后事。陛下不如移居骆府,方便末将接待大家。”骆行山提议道。

这里到处是尸体,众人站在这,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,凤懿没拒绝,命林德全将收集的证据都收拾好,一辆接一辆马车赶往骆行山的府邸。

这几日没有片刻安宁,从官驿到军衙,到一处毁一处,几经波折,如今这才算尘埃落定。

凤懿在骆府简单梳洗了一下,连日奔波,早已疲惫不堪,眼见又到了黄昏,睡意汹涌而来。

她正要关门入睡,司马期未经禀报便推门而入,凤懿忽然有一丝惊慌,连忙喊林德全,却被他用手堵住嘴。

“我特意将他支开了,凤懿,我有件事要问你,须得如实回答我。”没了外人,司马期也不再装腔作势,他一把将凤懿推到墙上,一只手覆住她的半张脸,一只手按在墙上,几乎将她半圈在怀中。

两人靠得很近,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,凤懿呼吸变得急促,她暗自握紧了拳头,低着头道:“你是否太过逾矩?”

司马期抵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抬头,两人四目相对,他只要微微低头,就能吻上。

“上元节那天晚上,与我在街头相会的人,是不是你?”他一字一句,缓缓问道。

凤懿全身僵住,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。她想躲,可司马期牢牢将她按在墙上,毫无后退的余地。

“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?上元节宫中会举办庆祝晚宴,朕自然是在酒宴之上,如何有时间跑去街上玩?太傅不觉得这个问题过于荒谬吗?”她按压住心中种种不安,装作一脸平静。

“我派人查过了,去年的上元节,还有五年前的上元节,你都提早离场,完全有机会溜出宫去。我一直觉得困惑,小公主身为皇族,却无一人见过她,族谱上也无记载,一个人如果真实存在,便不可能查不到一点踪迹。”

“从前我总是一厢情愿认为小公主是女人,便从未将你们两个视作同一人。可那日在马车中我抱着你,闻到了与她身上相同的气息。

让我想起我们在街头偶遇的当晚,你凑巧钻进了我的马车里,那晚进出皇宫的皇族只有你与云珍,小公主不是她,便只有你。

凤懿,你与她长得如此相似,还有那么多巧合,若是你与小公主为同一人,那么一切的不合理都变得合理了。”

司马期将憋在心里的话,一一倾泻而出,他忍得太久,每日都是煎熬,每次口头说放下,可总是忍不住寻找小公主的一切信息,他总是沉默,习惯了自己默默消化一切,可面对凤懿时,他再忍不住内心的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