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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此终年(78)

作者:墨宝非宝

童言仍旧心有余悸,脱口问他:“你真的没事?”

说完,又察觉他看不到自己说话。

“我昨晚发现这里的露台很漂亮,就想带你来看看,不过,卧室也很吸引人,”顾平生关上门,将双肩包放到沙发上,“不知道顾太太想要先看哪个?”

她抿起嘴唇,笑了。

这个人捂着自己的眼睛,又站在自己身后,问了问题,却似乎并不打算让她回答。

她顺着他的步子,慢慢地往前挪动。

等到他松开手时,看到眼前全封闭的露台,终于明白他所谓的漂亮是什么。露台是悬空的,脚下都是全透明的玻璃,低头可以看到水池和数条锦鲤,而头顶就是不算晴朗的夜空,依稀有星和月。

真的是为渡假而设,大的骇人。

为了让人坐下休息,还有很大的转角沙发和茶色玻璃矮几。

“刚才我真的吓坏了,”童言虽然欣赏美景,但是还不忘继续说刚才的事,“下次我给你发消息,无论你在哪里,在做什么,一定要第一时间回给我。”

“上课也是?”

“上课也是。”

“开会也是?”

“开会也是,”她毫不犹豫,“工作都不重要,你的安全最重要。”

也许对于一般人,这种要求真的很过分。

可是之前的第一次,今天的第二次,她真的是怕了。尤其是刚才,她翻找电话时,几乎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,人的想象力是最可怕的东西,可是摧毁所有的理智和镇定。

最主要的是,这并不真的全是想象,这些都有着可能性。

“是我错,”他笑著贴近她,“我全答应你。”

他的脸离的很近,呼吸可闻,童言吓了一跳,错开头提醒他:“这里可是四面都是玻璃……”顾平生嗯了声:“玻璃比较特殊,我们能看到别人,别人看不到我们。”

童言懂了,可是仍觉得这种感觉很诡异。

透过玻璃你可以看到夜空,可以看到四周的树丛,还有远远近近的,灯光微薄的照明灯。或许是为了渲染气氛,高的路灯并不多,反倒是深嵌在路面的灯比较多。

她打量露天的灯光。

感觉顾平生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。眉毛,眼睛,她被他挡住几秒的视线,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睫毛,在摩擦着他的掌心。然后那只手离开,手指一路又从鼻梁,到脸颊,最后停在了嘴唇上。

手难得不凉。

好像自从他手术回来,就再难得有正常的体温。

指腹还是有男人的粗糙感,和嘴唇摩擦着,痒痒热热的,童言咬住嘴唇止痒,笑著避开:“我给你做了布丁,牛奶布丁。”她躲的快,把乐扣的保鲜盒拿出来,还是特意在超市买的锡纸,每个都包的如澳门餐厅的蛋挞,仔仔细细的。

顾平生在沙发上坐下来,拍了拍身边的位置,童言马上很狗腿地捧着保鲜盒,两脚互助踢掉运动鞋,跳上沙发,盘膝坐下来:“喏,吃吧。”

童言托着锡纸,把布丁送到他嘴边。

他嘴角绽出了一个很深的笑涡,低头吃了口。

“你最近有觉得不舒服吗?”

“过了夏天会好很多,心脏没什么大问题,主要还是这里,”顾平生按了按胸口上侧,“也别想的那么严重,非典是肺炎的一种,肺炎,大部分人在小朋友阶段都有过。”

他神情语气淡淡的,童言把手肘架在沙发的靠背上,撑着头,全神贯注地看着他吃。

顾平生吃东西的习惯真是好,不说话,两口就吃完了一个。

她马上补充粮食,示意他继续吃。顾平生努努嘴,没动,笑涡更深了。好吧,不得不承认,虽然身为人民教师,他有时候还挺有情趣的。

她很识相地配合着,两只手捏着布丁外的锡纸,喂给他。

顾平生洗澡时,她从双肩包拿出两个人的干净衣服。

听得差不多水声没了,拿起他的内衣和衬衫,走到洗手间门口,推开一条缝隙,想要把衣服放在大理石上。

没想到就看到镜子里,他光着身子,在用剃须刀刮着脸。

童言还以为他没察觉,悄悄退了半步,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地拉上门。可下一秒,又悄悄地推开门,身子倚在木门上,看他。

顾平生从镜子里回看她,脸上还有泡沫,在用手指抚摸着哪里还没处理干净,身上虽被擦干了,可是在灯光下仍旧有着被水晕染过的光泽。

“你说,”童言走到他身边,努力将视线全放在那张脸上,“人是不是挺脆弱的?”

他没回答,拿起湿毛巾,擦干净下颚。

她还在筹谋用什么样的话,表达出自己想说的意思,他已经放下毛巾,把她抱起来,让她坐在了洗手池边缘。坐着的地方很窄,她只能伸手抱住他赤|裸的后背,维持平衡。

“想说什么?”

童言觉得喉咙干热,舔了舔嘴唇:“我想你了,如果你以后工作太忙的话,是不是有个孩子可以好些?陪着我一块想你。”

洗过澡的浴室湿气很重,比房间里高了几个温度。

湿度和温度,还有他此时的形象,都悄然为这句话覆了层桃色意味。

他抿起嘴角:

“听起来不错。”

说完就低下头,却没有吻住她的嘴,反倒是从脸颊一路亲吻着,缓慢地顺着颈窝,停在了她的脖子上。然后微张开嘴,用牙齿咬住了她喉头上的细巧软骨。

唇齿蹂躏。

瞬息间,从未有过的酥麻和心悸贯穿了她所有的神经。

温热湿润,呼吸烫人。

她被他紧搂住,根本动弹不得。口舌发干,喉咙就在他的唇齿间,连咽口水都不敢,身子软的坐不住,沿着倾斜的水池滑下去。

好在有他的手,托着自己的后背,终不至于仰面摔倒。

分分秒秒,反反复复。

这种太亲密的折磨,将她弄得几乎窒息。

最后,他终于抬头索吻。童言嘴唇发干着,在他深入的动作里,伸出舌尖乖乖探到他嘴里,任他紧紧密密地缠吻着……

他单手扶住她,另外那只手开始有条不紊地解她的衣服。

“言言?”他叫她,却没抬头看她的脸,被水汽濡湿得声音,有些沙沙的,在四周未消退的热气中,显得温柔蛊惑。

她嗯了声,权当他听得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