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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厘米的阳光(114)

作者:墨宝非宝

纪忆本想说一些季成阳离开这四年,有关于王浩然的事,却被苏颜和王浩然结婚的事吓到了,忘了自己最初提问的初衷……是想看看他是不是也会“吃醋”这个技能。

她手撑在车窗边,拖着自己的下巴,沉浸在物是人非的情绪里。

显然以她的年龄,这些事还看得不够多,有些不解和疑惑。比如为什么曾经那么喜欢季成阳的苏颜,可以嫁给王浩然……

在她的逻辑里,爱过季成阳,就再也没办法爱上别人了。

20下部尾章

此一生所爱(1)  纪忆很快接到社里的电话,催促她回去工作。

她到办公室,从同事那里接手些资料,翻了翻,是5月初缅甸中南部遭飓风 Nargis横扫后,最新的照片。场飓风,死亡数已超过十三万。

身边站着实习生,送来译好的外电,关于南非的排外冲突,超六十死亡。

……

切都没变化。

每分每秒都发生着各种天灾祸,而她就处理着些信息,筛选编辑后,发布出去,是她的工作。

可她的生活……

纪忆电脑前坐下来,打开电脑屏幕,按下开关的瞬,想到了几天前那尴尬幕。

当她和季成阳、季爷爷离开家属区的时候,她对着黑色轿车内的季爷爷犹豫了半天,也没说出告别的话。“现就叫爷爷,”么聪明,将她那些小纠结小犹豫都看得清清楚楚,“等以后该换称呼的时候,再慢慢适应。”

当时的季成阳如此告诉她。

那晚,季暖暖来了电话,面恭喜她终于打破所阻碍,成为半季家,面又低声抱怨,自己从小到大的结婚愿望就是纪忆能做伴娘,为了达成愿望,暖暖甚至已经将伴娘礼服悄悄预定好了,可现算是彻底泡汤了。“妈说,像什么话,未来的小婶婶做你伴娘?”暖暖嘟囔着,电话的另端长吁短叹,直到电话挂断。

辈分彻底错乱了。

如果时光倒退回去,她第次叫小季叔叔的时候,根本可能想象的出,当时面对比自己高了几十公分,能将她抱起来放手臂上也会感觉吃力的年轻男,十几年后,自己会再叫称呼,而是简简单单的三字:季成阳。

她终于理解,那些现已经知道,未来即将知道她和季成阳感情的会怎么想,连她想要对季家改口称呼的时候都么尴尬,更别说外了。

可季成阳却永远能做到坦然面对。

对命运,对那些间断的挫折,总着超乎自身年龄的坦然,而同样的,对内心确定的感情,也着完全漠视世俗的坦然。

因为季成阳即将手术,复职的第天,主任只给她排了上午的工作。她中午回到家,听到任何走动的声响,就换了鞋,各房间里转悠着找。因为怕做事情,就没出声喊,等进到书房门口,就看到门是虚掩的。

她走过去。

透过到五公分的缝隙处,看到。

坐悬挂窗台的羊毛毯上,舒展开穿着运动长裤的腿,闭着眼睛,靠那里休息。的腿很长,横跨了整窗台,角度,甚至能看清阳光是如何照过的发梢。

照亮的侧脸。

她看到身边放着卷起来的卷轴,走过去,展开来看,是她曾经买来想要记录去了哪里的世界地图。张图她去伊拉克之前买回来,之后就始终放置书桌上,闲置了很多年,现,那上面贴着张张便签,很详细地标注出了去过的每地方,还时间。

“上来。”将她抱上窗台,用手臂圈身前,像抱着软绵绵的小抱枕样拥着她。

“你97年就去叙利亚了?”她低头,用手指轻划着,摸了摸那自己没去过的地方。

“夏天去了叙利亚,就是带你去跳舞的那年。”

季成阳的手腕碰到她柔软的前胸,却没什么多余的额外动作。将刚才充斥脑海的那些想法,那些万手术失败之后,对她未来的规划都暂时忘记。

她句句问着,年年的过去,最后停了03年。

然后,是07年。

“去年……你去过约旦?”

告诉她:“伊拉克运气好,遇到了绑架,大概是07年被救出来,最先是送到约旦的家医院进行治疗。”

季成阳国外接受系列精神和身体治疗的日子里,找到纪忆的那段时间,当看到和她年龄相仿的华小姑娘,总会多看两眼,想要脑海里能更具体的想象空间,想象她的变化。长发还是短发,脸上的婴儿肥是否都褪掉了,是是还是动动就哭。

老辈的总喜欢说,经历过大的挫折,才会改变对生活的态度。

让现想过去的那么多年,八几年,从山区进入北京算是次,改变的是的世界观,看到了超出想象的世界,要变得融入世界,甚至要做少数的那部分杰出者;

01年是第二次,没那场大病,或许,会冲破自己的心理阻碍和纪忆起,那场大病也让更坚定了自己的生价值观,“时待”,做切想要去做的事,是那时的季成阳…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,遭遇大挫折后,重获新生和爱情,正值男最好的年华。

现的,再是那用语言告诉纪忆“是完美的,谁也要把想得那么完美”,而是真的意识到,自己终归是寻常。

确实做到完美。

的思绪停里。

纪忆挪动身子,转过来,让自己能看到。没任何多余的话,她已经心疼了,所的颠沛流离她都忍心听,又是如何经历的?

“你刚回国的时候,和同学出去,喝过啤酒。”她忽然忐忑。

“然后?”季成阳没猜到她想说的是什么。

“你做脑肿瘤手术那年,去雍和宫烧香,许愿只要你能康复,就再也喝除了水以外的东西了……”她知道怎么往下说,件事担心了很久,都快成心病了。

“噢,封建迷信。”笑。

“……宁可信其,可信其无。”

“放心,会问题,”低头,用额头碰了碰她的,“绝对会任何问题。”

就是两关于场手术的最后次谈话。

手术那天,纪忆拿了本厚厚的字典。

低头,狠狠地背单词。

季成阳03年去伊拉克之后,就是她唯安抚自己的方式。

她直告诉自己忘记昨晚医生和的谈话内容,还今天手术开始前,医生对门外例行公事的交待。知道暖暖父母知道多少,当时的暖暖已经听得脸色煞白,而她,就么看着暖暖父亲手握着笔,那些纸上签下自己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