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吃了蛋糕,这个话题仍旧没有结束,渐渐转变为对他们几个幼时的回忆。
萧余听着有些烦躁,只好走出包房,盲目在大厅里逛着。因为都是包房,大厅自然没有客人,只有幽蓝的灯光下那绵延十几米的透明水缸,大大小小漂亮的鱼游荡着,很是安逸。她站的地方,正有三尾鱼凑在一处亲昵的蹭来蹭去。
你看,明明该是一对的,偏还要添上一个。
她看的有些出神。为什么和他的关系变了,却还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?
“萧小姐,”许南征经常来这里吃,服务员自然也早认识了她,“有什么需要吗?还是要加什么菜?”她愣了下,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徘徊了很久,估计这个小姑娘跟着自己也有很久了。
“不用了。”身后忽然有人代她说了话。
她没回头,然后就听见他接着说:“我说公司还有事,和你先走了。”
她调整个表情,无奈回头:“同学,今天可是我亲妈的生日……”
那双眼有笑,也有些和她一样的无奈。
“改天给你妈赔罪,你以为你这一张脸坐在那儿,算是给你亲妈过生日了?先回家再说。”
算了,反正吃完生日蛋糕了。
既然是给许南征的公司“加班”,最后也怪不到自己头上。
一路上他都没说什么,到了楼下才熄了火,忽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,安静的有些尴尬。
萧余看他:“我自己上去就行了。”
“我送你上去。”他拔了钥匙。
“不用了,这一个月我朋友都在我家住。”
她迅速下了车,反手关上车门时,他也下了车,从车前绕过来:“陪我再待会儿,好不好?”
很冷的冬天。
真是感冒了,鼻子堵得厉害。
她没答话,也没动,只把双手插在了羽绒服里,看着他点烟。
刚才抽了一口,他就忽然伸手过来,替自己戴上了羽绒服的帽子。楼下风很大,帽沿上的貂毛不停抖动着,正巧被他手指间的烟火燎到,迅速焦化了一层。
她下意识躲开,却被他拉住,用手一点点理顺被烧坏的地方。
“还生气吗?”
他忽然问,她这才如梦初醒,抬头时他的脸已是近在咫尺,然后,就这样直接迅速地吻住了她。
很大的风声,还有他舌尖的烟草气息,一瞬占满了所有意识。
很深的吻,不留任何余地,击碎了整晚的不快。
其实她知道自己只是吃醋了,他也明白这一点,所以呢?是谁说过聪明的男人从来不争辩,只用行动安抚女人的?适时带自己避开尴尬,用亲密的行为让自己安心。
可即使做到了一百分,不安却弥漫不散。
直到有车开过来,她才推了下。
他抵着她的唇,继续问:“还生气吗?”
“生气谈不上,”她被问得束手无措,只好坦白:“是吃醋,懂吗?”
“说实话,不全懂,”他默了片刻,才又浅显地吻了下,“知道怎么处理就行了。”
[正文 第十九章蜚短流长(1)]
没想到不过一个感冒,她倒是愈演愈烈。
两天后全公司都从马来回返,却被要求下午就全员到岗上班。因为是夜航,大多数人都有些撑不住,困顿地敲着电脑,很快就睡着了很多人。
“老板,”小助理给她倒热水,“让我在你办公室睡会儿吧?”
她抬头:“工作都做完了?”
“全部做完了,”小助理轻叹口气,“许总下午在公司走了一圈,把二十几个睡着的人拉到了会议室……可我控制不住啊,不停打瞌睡,怎么掐大腿都没用。”
她笑:“在我沙发上睡吧。”
得到了她的首肯,小助理立刻躺倒在了沙发上,很快就睡熟了。她看时间才三点多,又看了看玻璃墙外的十几个兔子眼,索性打开门,面色严肃地吩咐着:“今天天气不错,你们都出去和媒体吃吃饭,联络联络感情,别总在办公室坐着。”
暗喻明显,该趁早溜的都给我回家睡觉去,有事儿我扛着。
十几个人本是困得不行,听到这句话马上就是一阵欢呼,倒是把她吓了一跳,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示意别吵到别的部门。
她看着下边人收拾的差不多了,才想要去找许南征请假。
刚才走了两步,就看见前台的墨色玻璃墙后,很快走出来几个人。都是穿着很笔挺的西装,为首的那个正在和许南征笑着说话,却在看见她时顿住了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