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千朔风流的名声早已在外,他如此一说,凤铭便还当真不好意思和他“抢女人”了。省得趁得他一个堂堂掌权者,有多猥琐好色似的。
是以此刻有再多不满,他便也只有忍了忍,摆手让凤千朔与雁回一道走了。
待得这几人走掉之后,凤铭看着毁了一堵墙的院子,握了握拳头。
一旁清点了狐妖人数的仆从回了来,但见来者都走了,他不由得有点忧心:“堂主,我们就这样把他们放走了?那些狐妖也就这样放走了?”
“狐妖不用担心。”凤铭捻了下拇指上的扳指,“只要秘宝还在我们手上,狐妖让他们带走就带走了,左右那些修仙门派也是会想方设法的将我的空缺给补上。而这几个人嘛……”
凤铭想了想:“凤千朔我看着长大的,不足为惧,另外两个,特别是那个伶牙俐齿的丫头,你给我好好查查,她到底是不是栖云真人门下的弟子,若是,再去查查栖云真人到底身在何方,若不是,便将她的真实身份给我扒出来。”
仆从领命:“是。”
而这方,雁回随着凤千朔离开了天香坊,刚走到集市,周围人还熙熙攘攘的,她便没有忍住开了口:“凤堂主。”
凤千朔回头看了雁回一眼:“嗯?看到什么喜欢的东西了吗?我买给你啊。”
娘的……真会做人!瞧这话说得多动听!
雁回暗自咬了咬牙,忍住夸人的冲动,然后清咳了两声,严肃了眉目道:“你今日是为何要帮我和天曜解围啊?”还明里暗里的护着她。
凤千朔想了想:“你是姑娘啊,我自是得护着你的。”他一抬头,看了一眼雁回身后的天曜,“至于他嘛,顺手。”
天曜:“……”
见天曜沉了脸,凤千朔笑了笑,笑容温暖又干净:“玩笑话,你是弦歌的朋友,我自是得帮你们的。”
原来是因为弦歌啊。雁回点了点头,心道,或许和她以前想的不太一样,这个七绝堂堂主,其实也没有那么多情又薄情,他其实,还是有点喜欢着弦歌的?
要不然为何连她的朋友也要偏袒。
雁回刚这样想完,凤千朔便又开了口。
“不过,不管因为什么,我到底是帮了你。”凤千朔盯着雁回笑得很明媚,“那雁姑娘,可否有想过,要怎么报答在下啊?”
“……”雁回琢磨了一下这话的意味:“难道……你是想让我以身相许吗?”
“雁姑娘愿意?”
“不愿意。”雁回指了指天曜,“我现在喜欢着他呢。”
天曜一怔,对雁回这种说表白就表白的行径,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。
凤千朔闻言,叹了声气:“可惜了,这位公子却看起来一副不太珍惜你的模样呢,你不如改一改喜好怎么样?”
有的人,真是把调戏姑娘融入到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,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和吃饭睡觉一样简单而又自然而然的事情。
于是雁回便像吃饭一样毫不犹豫简单干脆的拒绝了他:“不行。虽然你很好看,但在现在的我眼里,还是他最好看,这个完全没法比。”
“审美其实是个惯性,你现在觉得他好看,或许是因为看多了,不如你多看看我。万一之后你看久了,就会颠覆观念了呢?”
雁回认真想了想,点了头:“是这个道理!”
天曜终于忍无可忍的沉声开了口:“不是要去将狐妖带出城么?”他硬生生的打断两人的对话,活生生的将话题掰开,“绕到集市来做什么?”
“稍后自会有人将狐妖带到忘语楼来。”凤千朔听得这个问题,也稍微正经了一点,“让它们在忘语楼歇歇脚,总是好过一放出城,便直接又被修仙的人抓住,关了回去。”
雁回默了一瞬:“你知道会被捉回去,还救?”
“救不救有时候大抵只需要摆个态度罢了。这些考量,雁姑娘你便不用知道了。”
雁回点头,她也不是特别想知道:“待会儿狐妖送到忘语楼之后,我要见其中一只。她叫白晓露。”
“狐妖带去了忘语楼,雁回姑娘自是想怎么安排都可以的。”
兜兜转转这么久,她到底算是把这个丫头给救了出来了,怎么能不好好的见见。
☆、第四十一章
刚走到忘语楼门口,雁回便远远的看见有个红色人影站在忘语楼的大门口,伸长了脖子,盯着他们这方。
雁回只看了一眼那身段便道:“到底是七绝堂的堂主,就是不一样,弦歌这样的大美人,平时我可是见她阁楼都不下的,今日竟是到门口来迎接你了。”
凤千朔只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笑了笑,然后迎上前去,唤了声:“弦歌。”
弦歌闻言,眸光中的情绪波动连旁边的雁回都看得一清二楚,但最后她还是选择沉默的垂下头,礼貌的福了个身:“弦歌,恭迎堂主。”
“多日不见啦,你都与我生疏了。”凤千朔清朗一笑,“别在这门口站着了,都进去吧。”言罢,他自己先往前走去。
当凤千朔的身影与弦歌擦肩而过的时候,弦歌在他身影的阴影之中微微垂了眉目,神色难得让雁回觉得有几分黯淡。
但凤千朔却只在弦歌面前一步停下了脚步,他一转头,看着弦歌,伸出了手:“我太久不来,你都不愿意拉住我的手了吗?”
弦歌一怔,这才将自己的手交到了凤千朔的掌心。大手一握,凤千朔将弦歌牵住,他对弦歌一笑,温柔的目光看得旁边的好几位姑娘都羡煞得红了脸颊。
但大概是没有人会嫉妒的吧,雁回看着他们携手走进忘语楼的背影,不由得想到,什么叫天造地设,他们这就是啊,如此般配。
然而雁回一转念,这个男人还有一百房小妾在天南地北等着他呢……她又是不由得一叹,替弦歌感到惋惜。
身旁的天曜跟着前面两人往忘语楼里面走,雁回一把将他拽了回来,然后又急急忙忙的放手,搓了搓手,搓掉掌心麻麻的感觉。
天曜侧头看她,很不理解:“怎么了?”
“你凑上去干嘛呀?”雁回道,“没见人家两人走得跟幅画一样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