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肆!”凌霏黑着脸呵斥雁回,“竟然还敢胡言乱语!”
说谎话不信,说实话也不信,雁回干脆看了看天,闭嘴不言。
凌霏整理了情绪又继续问道:“盗走我心宿峰宝物的是何妖怪,去了何处,你若肯实话实说,便算你将功补过,我与你师叔便肯将你从轻发落。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雁回道,“我连心宿峰上有什么宝物都不知道。”
凌霏目带高傲的看了雁回一会儿,然后微微侧过目光看向囚牢里的白晓露:“她不愿意说,有人自会替她说。”
笼中弟子收到凌霏的眼神,几鞭子干脆利落“唰唰”便落在了白晓露身上。
白晓露痛呼。整个牢房之中,除了雁回皱了眉头,没有其余一人对这样的行为有所异议。
“雁回既然要救你,你必然也知晓其中计划,将心宿峰宝物的去向交代清楚。”凌霏转身,带着天生便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走向牢门前,她望着里面的白晓露,“不说实话,我还有办法让你更痛十倍。”
白晓露哭得嗓子都微微哑了,许是因为太痛,所以神智都有点不清晰,她一边摇头说“我不知道。”一边又喊着,“姐姐救我。”
她说这话,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雁回身上短暂的停留了一瞬。
凌霏更是带着三分挑衅七分蔑视的盯着雁回,她那眼神雁回懂,她是在说,“你这卑微的蝼蚁,竟还妄图与我来斗,这下,我看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样。”
雁回不喜欢被冤枉,不喜欢被挑衅,不喜欢被挟持。而她不喜欢的所有事情,凌霏都在这一瞬间做到了。
“住手。”雁回声色微沉,“你们这么欺负人家孩子,不怕去世的母亲晚上去找你们吗?”
凌霏冷笑:“修仙修道人,何惧那般阴邪,妖物邪祟,活着我不怕,死了更有何惧。”
雁回望向三尾狐妖的魂魄:“你听见了,以后晚上别来找我了,找她便行。”
凌霏轻蔑的扫了雁回一眼,目光又落在白晓露身上,但见她还是嘀咕着不知道,凌霏便不耐烦的皱了眉头:“死活不招,留着也无用,割了喉丢出辰星山吧。”
她话音一落,牢中弟子竟应了声“是”。
雁回心下一惊,立即喝到:“住手!”她道,“我说的话,你们真的不信,假的不信,说到头,你只想听你自己想听的话吧。好啊,你说,你想听什么,我说给你听。”
凌霏冷冷的望着雁回:“身为辰星山弟子,竟如此偏袒一妖怪,雁回,你说与不说,事实都已摆在了面前。”凌霏回头与几个师叔说道,“无需再审了,雁回私通妖邪罪名已成事实,心宿峰宝物去向既然问不出来,我便亲自去寻。将这狐妖杀了,抛出辰星山。”
“谁敢杀她!”雁回被凌霏的这一席不分青红皂白的话彻底的撩拨怒了,她一抬头,眸中火光一闪,一条火焰自那行刑弟子的长鞭底部烧起,一瞬便将那鞭子烧成了灰烬。
雁回竟然敢在这么多师叔面前,为了袒护一个妖怪而动手……
这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凌霏见状大怒:“放肆!”她说了这两个字,一记法力甩出本欲教训教训雁回,以树立自己的威严,然而谁也不曾想,她甩出去的那记法力竟被雁回自己竖起来的一堵火墙给挡了住。
雁回在火墙之后盯着她,不屑的勾了勾嘴角:“凌霏师叔需得勤加修炼啊。”
话音一落,雁回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,将火墙化为一条火龙,卷着凌霏的法力,携着摧古拉朽之势猛地扑向凌霏,径直将凌霏生生压在牢笼精铁栅栏之上。
没人会想到,雁回竟敢挡住凌霏的法术,没人会想到雁回竟能挡住凌霏的法术,更没人有那个胆子去想,雁回竟然敢毫不犹豫的连本加利的,将这个攻击给还了回去……
还将凌霏打得如此狼狈……
所有的人便带着几分呆怔的看着凌霏在雁回的火龙攻击下,烧起了衣服,燃起了头发。然后高傲尽毁,手舞足蹈的给自己施法灭火。
雁回看着她像猴子一样跳,只冷冷说了一句:“凌霏师叔,你修道时心思都用去哪里了?就这样,你还敢放言说不惧妖邪?”
凌霏终是狼狈的扑灭了周身的火,她是素影真人的妹妹,来辰星山修仙,并不是普通的修仙,她几乎成了两派友好的象征,向来是被人礼待有加,而今竟然被比自己小一辈的弟子烧了衣裳和头发,这简直是羞辱!
凌霏怒不可遏,一抬头,掌中法力凝聚。
雁回见状沉了目光,也不客气的运起了内息,便在凌霏出手之际,一道法力墙倏尔从地上蓦地立了起来,将凌霏的术法阻拦在外,而雁回要的手也在这一瞬间被人擒住。
雁回一愣,下一刻便觉一阵刺骨的寒意扎进骨头之中,她抬头一看,抓住她手腕的人,不是她师父凌霄,还有谁。
“师父。”
“师兄!”
凌霏但见凌霄来了,则是更强了气焰:“雁回委实放肆”
凌霄将雁回的手甩开。雁回的手臂便沉沉的垂了下去,手腕上一层寒冰凝结,但冷意却没有凌霄眸中寒气更甚。
“与同门师叔动手,你倒是越发目无尊长,肆意妄为了!”
雁回心头火尚未消,但被凌霄责骂,她便默默的受了,别人都不能让雁回委屈自己,但凌霄不同,因为……是师父啊。
“师兄,雁回此次勾结妖族,私放妖邪,偷盗心宿峰宝物,如今更是气焰嚣张不服管教,在场师兄弟皆有所见,实在不可姑息!”
凌霄盯着雁回,没有说话。
旁边的一个蓄了点胡子的真人道:“凌霄师弟,你这徒弟,着实太过大胆。”
凌霄默了一会儿,沉声道:“你有什么话说。”
雁回抬头,盯着凌霄:“我是放了妖怪,但我没有勾结妖族,更没有伙同妖怪偷取心宿峰宝物。”
凌霏冷哼:“还在狡辩!”
雁回目光一转,看向凌霏,声色也是冷中带着不屑:“至于凌霏师叔……是啊,我打她了。我也没想到她那么不经打。”
一句话,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