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经过这么一闹,我倒还安下心来,慢慢就睡着了。
翌日,我与小赵在商场做完工作时已经晚上七点了,与小赵道别之后,我独自一人坐地铁回家,手机在兜里响了几次,我知道是秦陌打的,并没有搭理他。他也拨得不徐不疾,十几分钟打一个,像是在磨我的耐心。
地铁到站之后我随着人群慢慢往外挪,刚出地铁站,我忽听有人在身后唤我的名字,转头一看,是一个穿着黑夹克的陌生男子,他急急忙忙的跑过来,抓住我的手臂拖着我便走。
我心中大惊,挣扎着甩开了他的手,厉声喝问:“你干嘛?”
这声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周围行人皆顿足望来,那个男子也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,同样大声的喝问我:“你说我干嘛!我接你回家!”
我傻了,接我回家?我明明不认识这个人。
他又伸手来拉我:“这么多人看着你也不嫌丢人?快跟我回去,咱们回去再说。”
我哪容得他再碰我,赶紧往旁边躲,一边躲一边大声叫道:“我不认识你!”
“什么不认识?一吵架就不认识,你这什么毛病?”他说着,一把蹿上前来拽住我的手臂,“快跟我回去。”
“我不认识你。”我努力挣扎,但是他却将我的手臂拽得死紧,我慌张的向周围的路人求助,但是路人们的脸上皆是一副笑看夫妻吵架的淫|荡模样,我心里有些绝望。适时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,我忙用另一只手接起,大叫:“秦陌!救命!我在我家附近的地铁站,救……”
“啪!”那男人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,打得我脑袋一阵晕乎,连着手机也被打飞,他怒吼道:“我警告过你不准再和这个男人通联系!”
我呆呆的望了望地上的手机,男人拖着我强硬的拉着我走,我怔愣的想,这个男人甩了我巴掌,摔了我手机,现在还要抢我这个人。怒极,我反而冷静了下来。
“放手。”
他哪会理会我,于是我又道,“你会后悔的。”
40.软弱
秦陌赶到的时候,周围已围了一圈嘶嘶抽着冷气的行人。
黑夹克男子被我挖出了一脸血痕,手背上留着还有两个血淋淋的牙齿印。我正用高跟鞋跟踩在他的菊花上,冷冷阴笑:
“姐还剩最后一针狂犬疫苗没打,你以后的日子就数着过吧。”
跟在秦陌身后的两个警察忙冲了上来,一个拉开我,一个把黑夹克男人拖了出去,看那样子竟是怕我发了狠将他咬死了去。我简单的与警察交代了事情经过,他俩颇为畏惧的望了我两眼,随即把黑夹克带走了。
我回头看向秦陌,他也定定望着我,像是一路匆忙的跑来,累得不轻,还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气息在寒凉的夜中化成一团团白色的迷雾,瞬间便消失无形。
路人没了热闹看,都渐渐散去,像化作了没有面孔的风,在我们身边穿息而过。
我摊手,笑道:“英雄救美?你来晚了。”
他慢慢平复下呼吸,双眼依旧紧紧盯着我:“是吗?”
他倏地大步上前,手一揽,轻而易举的将我抱入怀中,我能感觉到他手臂的用力,还有喷洒在我耳边的温热呼吸。他道,“何夕,如果你有那么坚强,现在又为什么颤抖?”
在他逐渐温热我身体的怀抱中,我越过他的肩膀,睁着眼,清醒的望着城市冰冷而闪耀的霓虹灯光,我嘴硬道:“我冷。”
他更加用力的收紧臂膀,然而在越发温暖的怀抱中我却颤抖得更厉害。
或许每个人都是这样,当独自面对困境的时候,因为知道无法躲避,所以能如同金刚石般坚强,但只要有人在此时轻言安慰,委屈与害怕便如同冲破堤坝的潮水,瞬间填满了胸腔。
“秦陌。”我喑哑着嗓子道,“他摔了我手机,还打了我耳光,周围没有一个人帮我。”
秦陌的呼吸在我耳边微微沉重,他默了好久,像是在克制某种情绪,最终仍是平静下来:“何夕。”他轻轻拍我的头,一字一句慢慢道,“没事,别怕,有我在。”
我瞬间便红了眼眶,两年前,同样狼狈的夜晚,我只有依靠着一通电话去诉说委屈,故作宽容大方的去原谅他的‘不在’,然后继续连期限也不知的无望等待。
他紧紧抱住我:“何夕,以后你每次不开心,我都会在。”
我听着他像谎话一样美好的言语,深呼吸后冷静的反驳:“这是不可能的。我每个月来大姨妈的时候都不开心,被老板骂了也不开心,工作累了也不开心,长胖了也不开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