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且见我一脸倒霉得快哭出来的表情,总算是给了我一个人性化的解释:“因为是父母之前买的。方颖不让扔。”
我嗓子一哽,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
喂吃撑了的两人吃了消食片,我提了包说要走,方颖忙大声说:“今天多感谢姐姐啊!现在都这么晚了姐姐一个人回去会很危险的!哥,你去送送!”
我摇头拒绝。
方且却看了我一眼,拿上了外套:“外面已经没公交了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坐上那辆奔奔,我有些好奇道:“既然这个样子,为什么还要去参加婚介所?我记得那个会员费貌似不低。”
“方颖帮我报的。”他一边开车一边道,“她说她明年就毕业了,让我安心去交个女友,然后结婚。”
我点头:“你有一个很好的妹妹。”
他点了点头,沉默很久才道:“今天谢谢你。”听得出他不是常说这样的话,谢谢两字很是僵硬。
我却听笑了:“你还真像我认识的一个人。不过他比你还要傲慢,永远不会自己低头。”秦陌从小衣食无忧,他的骄傲既是天生的又是后天养成的,他有那个傲气的资本,所以在看似冷漠的外表下掩盖着狂妄。想就要得到,一如两年前的我,一如两年后,对当初坑了他的人的报复。
然而方且却没有这个资本,他或许因为生活低过太多的头,再是清高也不得不被现实践踏得卑微……
没有想太久,我家便到了,我下车,对他挥手说再见。他却犹豫了一下,半是试探,半是迟疑的对我说:“方颖很喜欢你,如果……”
“方先生。”我打断他的话,“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过的话。”
有一个男人,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,即便很想把他踢出脑海。
他沉思了一会儿,随即道:“是我唐突了。再见。”
目送他倒车离开,我在路边站了一会儿,终是一声叹息,转身往楼下走。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,那辆黑色的越野依旧停在我家楼下。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倚在车门边,目光幽深的望着我。
我一怔,隔着昏黄的路灯与他的目光在寒凉的空气中相接。
“秦先生。”我笑道,“我还有什么东西没还你么?”
他沉默了许久:“没有,是我方才忘了说一句话。”
我微笑着等待,他道:“何夕,我回来了。”我唇边的弧度霎时有些僵,他一声淡漠的嘲讽,“不过,现在我应该不用说这话了。”
他打开车门,启动发动机,留了一地苍白的尾气,扬长而去。
我将额前落下的发丝勾到耳后,轻声道:“好走不送。”
36.宣战
第二天是星期天,经过昨天命运的各种摧残,我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。
睡得我头疼手抽筋也不想下床,直到程晨无情的敲门声把我唤了起来。我抓着凌乱的头发,踩着拖鞋去给她开了门。她精神头十足,一进门便拉着我上上下下的打量,然后用暧昧的语气问我:“昨晚不错吧。”
我的思维还没有反应过来,她又贼笑兮兮的说:“不用问不用问,看你这副萎靡的表情我就知道昨晚战况激烈了。”
我虚着眼将她一瞟,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掐住她的脖子,把她往沙发上摁:“你还敢跟我提昨晚!你丫还敢跟我提!秦陌是怎么来的!他是怎么来的!”说完也不听她的回答,将她翻过来便在她屁股上一顿狠揍,“你下次再敢不经过我的同意做这种事,我就和你绝交!”
程晨这一顿揍挨得莫名其妙。打完了,我出了气,坐在沙发上大口喝水。
她可怜兮兮的望我,扯了茶几上的纸巾,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根本就没有的泪:“我是想帮你啊,昨天在宴会上我知道他还没有女朋友,我想,正好你也没有男朋友。反正当初你们也只是因为距离而分的手,现在他回来了,你们在一起应该会很好才是。我哪想到……我哪想到你会这么倔!”
“倔?”我冷冷一笑,“没错,我喜欢他,所以两年前他说在一起我就和他在一起了,他说要走我就让他走了,他在机场简简单单的留下喜欢两个字,我就打定主意像个傻子一样等他,后来他说自己自私,说分开,我也和他分开了。过了两年,他一回来,说要和我重新开始,好笑,他说要重新开始我就得和他重新开始么?程晨,你什么时候见何夕做过这么没出息的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