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后想喝多少有多少,我在潞州找到了紫团参,人工培养成功了。”单勇喜滋滋地道,此时安生了,左熙颖才发现单勇留着不伦不类的头发,满脸胡茬了,这些天光顾着陪着她去医院,她噗声笑了,指着他道:“你……你怎么就这样子来了。”
“嘿嘿,来时候挺帅的,找了你一个月,就成这样了。”单勇道,拿着小碗又盛一碗,左熙颖接住时,才异样地,伸着手抚着单勇的脸怜惜地问着:“我还没问呢,你怎么知道我在诊疗基地?只有我爸知道,他谁也不会告诉的,他不愿意别人看到我成了这个样子。”
“不告诉就没办法了呀?我就挨着厦门、福清、福州、潮州一个一个地方跑,我就想。听到唢呐音,只要你在,就一定会出现……那,你出现了。吹坏好几个苇哨子了。”单勇笑着道,却不料这一句惹得左熙颖眼睫扑簌簌地动着,又要流泪了,一下单勇又赶紧改口道:“没有没有。我没去几个地方,一下子就来这儿来了,巧合成了吧?这叫心有灵犀一线牵行了吧?”
左熙颖又是那副泪中含笑的样子。不知是生气还是嗔怪,轻轻地擂了单勇两拳,尝了尝味道。吃了早饭,看着单勇忙着收拾碗筷,她歉意地道着:“对不起,我什么也不会。”
“那,把碗端上,我教你洗……不会是你爸有问题,不会也不学那就是你的问题了,甭指望我迁就你啊,我准备把你调教成一个标准的家庭主妇。”单勇开着玩笑,这个玩笑左熙颖听得懂什么意思。没有介意,也没有嘴上同意,不过她有点不好意思地,拿着碗跟在单勇背后,开始慢条斯理地洗碗了。
是啊。谁让她喜欢的是个凡夫俗子呢?
早饭吃过,收拾妥当,左熙颖擦干净手时,她看到了单勇在翻着行李找东西,问了句,单勇却是一扬找到了东西道着:“你的信我收到了。我的信呢?”
左熙颖笑了。也像找着贴心宝贝一样,展开了装在口袋里的信,两副,展开了,一模一样的意境,不过单勇画得像漫画,很难分清性别,此时再看却是感触变了,单勇笑着问:“哎,你不是抄袭我的吧,怎么知道我画这个?”
“你画得真丑,一点也不像我。”左熙颖软软地道着。
“呵呵,你画得是理想中的咱们俩,一个美一个帅;而我画的是现实中的咱们俩,看现在,你不美我也不帅,哈哈。”单勇笑着,要收起画时,却被左熙颖抢走了,她小心翼翼地叠着,收起来,放在贴身的位置。
两人坐在临窗的小桌边,相视着,心结解开了,而眼中却有着化不开的浓情,单勇凑过来,轻轻地,爱怜地吻了吻她,轻声道着:“今天不去医院了,医生说你身体状况挺好,主要是精神要保持愉悦……我想到个地方。”
左熙颖眉睫动动,好奇地问着:“去哪儿?”
“你猜。”单勇没有回答,不过表情是愉悦的。
“不用猜,我也知道。画上。”左熙颖道,嫣然一笑,她能窥到单勇的心似的。
不难猜,两人的心里,只有一个地方。这一天单勇带着左熙颖重上鼓浪屿,在那家邮寄幸福的小店里,贴上了一张两人的合影。两人留恋在天风海岛,好久都舍不得离开。
三个月后,在这里有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,百架钢琴齐奏婚礼进行曲,婚礼现场摆在一艘洁白游艇上,反季培植的凤凰花洒了一地火红,半个岛屿染遍了喜庆,络绎的游客像来自全国各地祝贺一般热闹非凡。主婚人正是那位邮寄幸福的小老板,参加单勇婚宴的潞州来宾不少,女宾们艳羡这场浪漫到骨子里的婚礼,而男宾以雷大鹏为首,一肚子海鲜不服水土,又被齐齐放倒成了婚宴后的笑柄。
两人大幅的婚照挂到了邮寄幸福的小店,那一脸幸福的笑容给店面增光不少,小老板逢人便说这个一曲《抬花轿》唤回病中新娘的故事,又羡煞了不知道多少懵懂的少男少女。
婚后不久,当地又有一场拍卖会,据传是当地文化名人左南下高调出场,把毕生收藏全部拿出来义卖,这些收藏被亲戚外孙已经谋走不少,不过所余还丰,卖出了五千多万的价格,一半被左老捐给了老友宋教授的扶贫助学基金,另一半他捐出来办了一个基金,专事救助那些受抑郁症困扰的病人,新女婿评价老丈人说,老头这回真是狠得超凡脱俗了,直接把自己变成穷光蛋了,穷得鬼都不上门了……
【还剩最后一章大结局了,酝酿下再下笔,连写几章写不出来了,脑子像进水了。】
大结局 香色满园说奇味
三年后,夏末秋初……
刚刚竣工不久的潞太高速路上,自南而北,一辆轻快的沃尔沃轿车驶过石城镇段,在这个出口排队下高速,锃亮的车身染了几处泥迹,像经过了长途跋涉风尘仆仆的回来,在路口迎接的人不少,棠梨乡的妇女主任,负责生态农业园的候大妹,还有此时已经跻身杂粮厂当厂长的武子,出口不远就是源源醋业的集运站,一行人小憩之后,又分别上车,向潞州驶来了。
是专为迎接单勇而来的,不少看到了单总和他传说中那位很漂亮的夫人,虽然响马寨品牌下的生意不少,也各有其主,但这个创始人却是谁也埋没不了,更何况,三年间两地来回,不少生意已经拓展到了南方。
娴熟地驾着车,上了路,此时的单勇多了份庄重,少了份浮夸。不过依然是很随意的打扮,军绿色的t恤配着超野式的轿车,显得很有活力,他看了眼副驾上了左熙颖,笑了笑道着:“再有一个多少小时就到家了。”
“这里真美,怪不得你老喜欢来这里。”左熙颖轻声道,看着青山绿水,忍不住感慨了句。
“没有你美。”单勇顺口接道。
“你这话,应该从正面,还是反面来理解?”左熙颖警惕地看了丈夫一眼,又一次拿着包里的小镜子耀耀自己,胖了,圆润的脸蛋线条柔和了,她有点懊恼。嗔怪似地道着:“我知道了,应该从反面理解。”
“呵呵,那叫幸福肥,也是很美滴。”单勇笑道。
“还说,讨厌。”左熙颖貌似生气地道,不过似乎也是一种幸福的生气,跟着吃货好是好。就是有个副作用,挡不住长膘。单勇却是安慰道:“哎呀,你烦不烦呢。长了十几斤就受不了,你回去看看雷大鹏,比咱们俩绑一块都粗。”
一提雷哥。左熙颖忍不住笑了,这家伙的诨劲一点没减,单勇长住厦门,他可有地方去了,隔三差五领着老婆抱着儿子去蹭吃去,那儿子跟他一模一样,谁给好吃的就喊谁爸,体重严重超重,到一岁半都不会走路,后来抱着儿子求医问药都不顶事。干脆扔到响马寨和乡下娃乱跑乱玩一段时间,居然会走了。那倒好了,干爸妈可有事干了,替雷大鹏看上儿子了。
两人说笑着,这一笑。把后躺着一位惊醒了,不对,左熙颖回头时,早醒了,正舞着小手蹬着小腿,伊伊呀呀地在说。左熙颖赶快道着:“停车,靠边上……宝宝醒了,肯定又饿了。”
车缓缓地停下时,左熙颖起身,抱起了车里襁褓里的女儿,八个月了,白嘟嘟的煞是可爱,两只大眼睛忽灵灵地闪着,呵呵地流着口水笑了,左熙颖一拎女儿,却是苦着脸道:“哦哟,什么时候尿一裤子。”
“这闺女可真没脾气,也不吭声。”单勇下车,翻着纸裤,两人一个拎人,一个换裤,那小家伙却是呵呵傻笑着,在左熙颖的脸上蹭着,再上车时,左熙颖已经抱起了女儿,搂起了衣服,哦哦摇着,单勇看着女儿咂摸着吃奶,逗了逗,女儿像是条件反射一般,嘴里吮一个,小手揪一个,单勇一看乐了,小声道着:“看,熙颖,她会预防了,怕我抢她的奶吃。”
左熙颖噗哧一笑,轻拍了丈夫一巴掌,帏中之乐莫过于此,缓缓地驾车起步,开得很慢,宝宝吃饱了在左熙颖怀里玩着,单勇看了眼,这是当年十一标的地方,他脑海里浮现的场景,已经和此时的温馨格格不入了,一刹那的记起,又在一刹那,被他忘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