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子没多问,起身告辞,李玫莲送出了门口,他悄声问了句:“李姐,还是让柴哥在外面多呆一段时间,现在谁也说不清要出什么事。”
“呵呵,要能说服他,我早就带他走了。”李玫莲笑了笑,送走了武子,再回来了,小心翼翼地关上门,柴占山还站在窗口,不知道在想什么,李玫莲沏了杯茶,端着盘子,放在了阳台的矮几上,亲自端了杯,递到了柴占山面前,柴占山接住了,他看了眼李玫莲,像是很歉意地道着:“我暂时可能没本事救你哥哥出来。”
“不用救,没多大事,你要出了事,那我们就没救了。”李玫莲很理解地道,那眼神里,似乎蓄上了一种女人特有的柔情,对了,这逃出近一周来了,两人寸步未离,许是发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?
“其实你应该离开的,和你那些姐妹们一起走,换一个会所,你仍然是风光无限。”柴占山笑道,眼里,似乎也蓄上一份难舍的柔情。
“我错过了很多优秀的男人,这一次……”李玫莲柔情似水的凝视了柴占山一眼,笑着道:“我不想再错过了。”
“我现在声名狼籍,这也算优秀?”柴占山笑着坐下来了。
“谁在乎呢?我一直就在声名狼籍中活着。”李玫莲笑道。
两个人都无比坦然地说着这些,还真不像在乎的样子,而且李玫莲手托着下巴,保持着一种近距离欣赏的表情看着风霜一脸的柴占山,也许那浓重的苍桑感才是她最喜欢的样子,她喜欢这种内涵丰富的男人。
“既然不准备走,那咱们就来谈谈下一步该怎么办?说不定这回我还真是混到头了。还真没想到最后留在我身边的是你。”柴占山笑着自嘲道。他想起了一个人,一个在颐龙湾会所不欢而散的人,一想来,总让人了浓眉紧锁,而李玫莲,像是已经窥到他的内心一般劝着:“你们是朋友,我想他不会扔下你。”
“我这位朋友可是位很骄傲的人,咱们那天根本听不进去,把人家扔在会所没搭理,我想肯定是伤自尊了,否则不至于连他的电话也打不通,派人上门都找不到。”柴占山道,懊丧了几句,又补充着:“不过现在的情况,就这位骄傲的人恐怕也无计可施了吧?”
是啊,做了承包权在手的人,摊着这么一堆烂事,又是市国土局的正式行文,从上到下,用不了多久那里就会掀起大建设的**,到时候,谁还记得你承包的人是谁?你就拿着一纸空文,又朝谁要钱去。这回在柴占山看来,真是没偷着鸡反蚀了一把米。而教唆他偷鸡去的,就是最好的朋友。
“我觉得还有转机。”李玫莲轻声道着,伸着手,轻轻握住了柴占山的大手,有点冰凉,她看了眼有点颓废的柴占山,鼓励着道:“虽然颓废是一种气质,可这种气质在你身上看上去不像……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骄傲,那种舍我其谁的骄傲,那种即便落魄也有肝胆相照兄弟的骄傲,这才一个回合,你不至于准备认输了吧。”
“赔得起钱,输不起人呀。”
“那为什么不再试一试?”
李玫莲道,她知道柴占山和单勇一样的骄傲,两个人虽然惺惺相惜,可维持这种关系也很微妙,但有一句不投机,怕是马上会分道扬镰,而且谁也拉不下脸来去主动找对方,最起码柴占山不会,那天单勇的不幸言中,又让他震惊,又让他懊悔,甚至于懊悔中还带着几分忿意,卖牧场的事黄了,尔后却听说单勇马上转道,找了新的途径,又是收山货,又是收柳絮,柴占山甚至怀疑,这趟事就是一分钱赔偿都不沾,单勇都赚大了。
“我觉得你在猜忌、怀疑他。”
半晌无语,李玫莲又道,柴占山异样地看了眼,回道:“这家伙滑起来像条泥鳅、坏起来像条毒蛇,他能干出什么事来,你也清楚。没错,我在怀疑,我怀疑这家伙已经预见到了危险,把我放在前面当盾牌呢。”
李玫莲笑了笑道:“嗯,值得怀疑,这是他的风格,不过你想过没有,别人可不知道棠梨乡藏了条毒蛇,如果仅仅修条路那是福泽,可要是水泥厂开建,那可就是噩梦了,不但会毁了牧场,而且会毁了周边的环境,当然,也会毁了他在石城镇看到了利益。”
柴占山眼睛稍亮,被李玫莲的话点醒了一半,李玫莲又道着:“你对他的评价,我觉得都优点,现在你这个盾牌可挡不住五洲了,你说是不是该他发挥优点的时候?你说有人不贪婪我相信,可你要说有人连钱都不喜欢,不想要,我真不信……难道单勇几个月窝在石城镇,他是个捞不着好处就舍得走的人?”
此话奏效,柴占山一跃而起,这回干脆利索,收拾东西了,李玫莲也婷婷起身了,她倚在阳台上看着柴占山,没有再多问,她知道下一站该去哪儿,于是她也翻着两人住了几天的房间,草草收拾着东西,这一收拾,反倒柴占山停手了,稍有惶恐地道:“你不要去,我一个人就行了,万一有点事,不好照应。”
“不好照应,总比没照应强。”李玫莲道。
“有可能有危险啊,警察要揪着我,不关上我几个月,都对不起我这名声。”柴占山笑着道,想劝着李玫莲留下,他拉着她的小手道:“你就留在这儿,随后我来接你,万一我要回不来,我会让人给你送一笔钱。”
李玫莲生气了,狠狠地瞪了柴占山一眼,甩开了他的手,原话扔回来道:“你这么麻烦,要不我一个人去,万一我要回不来,都省得派人给你送钱了。”
柴占山被噎得笑了,他看着收拾行装的李玫莲,那副无可奈何的表情,还真是无计可施了……(未完待续。!——!
第43章 舍得之间难遂意
习习的微风拂过,扑面不觉寒。间或叽叽的虫鸣,若隐若现。夕阳像一轮金色的圆盘挂在天际,置身于初春的旷野,如果你心里没有孤独或者恐惧,会被这些有意无意发现的美景吸引着,在这种大自然中的奇景中流连忘返。
司慕贤就是如此,他像陶醉在一种优美的旋律中一般,时而倾听、时而踱步、时而附下身子。细细看着草丛里的玄机,或是金龟子伸着长长的触角在觅食、或是勤劳的蚂蚁在忙碌,即便碰上一两只张牙舞爪的山蝎子他也不害怕,反而惊喜地喊着身后的单勇道:“老大,神雕中吃货洪七公说蝎子和蜈蚣是天下至脆至嫩的美食,你吃过没?”
“吃过,味道很特别,很鲜,不过没那么玄乎……有点像螃蟹肉的味道,这蝎子得在糠皮里养一段时间,要处理不好,土腥味太重。”单勇背着手附过身来,看到了往石缝里钻的小蝎子,他笑了,唆着司慕贤道:“打个赌,这块石头底,两只,一个不多,一个不少。”
“不会吧,穴居的蝎子,那窝不得七八只,有的更多,我小时间就上山搬开石头抓蝎子换学费,别以为我没捉过。”司慕贤不信了。看老大这么确定,他道着:“你又唬我?”
“小子,见过不等于你了解。输了下周老老实实跟我来干活来啊,甭提报酬。”单勇坏坏地笑着,司慕贤一伸手:“你要输了怎么说?”
“我要输了。给你捉一百只,养仨月,整个百蝎宴。”单勇道。
“搬,赌。”司慕贤乐了。
单勇轻轻地搬着石头,有足球大小,他看看四下的草棵,拔了几根。然后猛地一掀,两人定睛一看,司慕贤一下子拍着前额。糗了。单勇哈哈大笑了,石头底,恰恰两只一对。不多不少,正唧唧我着呢,一被掀了石头,两只蝎子慌乱了跑了。
“别耍赖啊,认赌服输,下周叫你别找借口。”单勇拍拍手,站起身来了,司慕贤却是稍有不解,直追问着:“喂喂,老大。你怎么知道里头是两只,我以前真捉得不少,很少见一对的。”
“说你书呆子吧你不信,蝎子是穴居群居的没错,可这季节。刚开春惊蜇不久,繁殖还没开始呢,它不是一对是什么?再过十天八天你来,就成一窝了。”单勇笑道,回头看贤弟输得有的冤,他一把揽着道:“书本是的知识毕竟是有缺陷的。你得回到大自然里,知识得联系实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