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笑着又说到了各自见闻,不过最难忘的还是学生时代,特别是那段支教的经历,各人兴高彩烈地说着,等到了暑假回来,一起结伴再去捉马乡瞧瞧,要不再整个浴火凤凰什么的饱饱口福,说起吃和教书来,雷哥的糗事自是最多,惹得一车笑声不断。
话长路短,不多会到了机场,单勇和雷大鹏提着东西,帮着王华婷办托运,有两位大小帮忙,连王华婷妈妈也喜出望外了,王华婷却是左手牵着翠云,右手牵着司慕贤,要走时,像有千言万语,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出口,笑笑抚着刘翠云道:“下次回来,是不是就要有小baby来迎接我来了。”
刘翠云不好意思了,司慕贤严肃地点点头道:“必须的。一定不负领导期望。”
王华婷一笑,惹得刘翠云拧了老公一把,这小俩口亲蜜得,看得王华婷也笑意盈然,从同学发展到夫妻,那种过渡不知道会不会很难,不过看眼前这一对,好像不难,而且结果相当不错。
笑着时候,雷大鹏和单勇回来了,老妈在取着机票唤着王华婷走了,王华婷张臂一迎,要来个拥抱,雷大鹏眼一亮,一屁股把单勇撅过一边,一下子冲上来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,抱着王华婷,那陶醉的样子幸福到骨子里了,王华婷笑着一捧雷大鹏的丑脑袋,笑啐着:“有长进了啊傻雷,会吃女人豆腐啦?”
“舍不得你走嘛。”雷大鹏得瑟着,说得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。王华婷笑着道:“知道不知道,你已经很感动我了。不许这么伤感啊。”
这说得也许真的一点都不掺假,接下来,王华婷却是做了一个很意外的动作,轻轻地在雷大鹏的额头上一个触吻,或许,对于一直倾慕她未变的,雷大鹏算一个。放手时,幸福的雷哥眩晕着,脚步踉跄,转了两圈,找不着北了。王华婷侧头看笑着的单勇时,他快步走上来,单勇伸着臂膀,紧紧地抱着,同样捧着他的脸颊,重重地在唇上吻了吻。
很重、很深入、很野性的一个吻,单勇有点猝不及防,不过并没有持续很久,王华婷主动放开了,然后抿着嘴,笑着道:“不许忘了我,除非我忘了你。”
“呵呵……那当然,现在有充足的理由忘不了。”单勇被一句语气带着撒娇的味道的话逗笑了,他抿了抿嘴,抚过王华婷的额头,轻轻地王华婷的额头吻了吻。一副欣赏的眼光道着。直牵手送着王华婷过安检,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,看得刘翠云老觉得浪漫到骨子里了,回头捅了捅老公问:“看见没。其实咱们支书还喜欢着老大。我总觉得他们应该最幸福的一对。”
没回答,她回头时,看到了司慕贤两眼放光,抿着嘴,一下子她明白了,狠狠掐了一把斥着:“喂,你不奔上去和支书吻别一下?”
“你以为我不想啊?太厚此薄彼了。就把我一人拉下了。”司慕贤半开玩笑道着。惹得刘翠云又要动手了。单勇回返过来了,脸上兴喜和落寂都有,招手说着,走吧,又送走一个,这年算过完了……咦,大鹏呢?刘翠云发现少了个人,三人左找右找。冷不丁在休息椅旁边才找到坐在地上犯傻的雷大鹏,这货还在抚着前额被党花吻过的地方,一脸惬意。幸福得直呻吟。
“哟?二哥,就沾了点唾沫,有这么幸福吗?”司慕贤笑着问。单勇却是直接踢了一脚斥道:“起来,人多地方出什么洋相,你看那亲嘴的多少呢?把你激动成这样,至于吗?”
“嘎嘎,我愿意。”雷大鹏拍拍屁股,摇摇晃晃起来了,得瑟地道着:“说什么来着,党花妹心里有我。”
“不是吧。她还吻别老大了,你怎么说?”刘翠云笑着道。
“老大是凑热闹沾了个便宜,那能比吗?”雷大鹏不服气地道。
“别瞎高兴二哥,国外吻别是个礼节,和握手打招呼问吃了么,是一个道理。太普通了,啊,悠着点,别把自己又想得走火入魔了。”司慕贤劝道。三个人笑着前行,雷大鹏落后了一步,看这机场攘熙的人群中总有互揽着深情吻别,再想司慕贤说的,他悻悻地道着:
“怪不得都出国,哥那天也出国啵外国妞去……听说外国妞很开放啊。”
不一会儿,想得乐滋滋地从厅里出来,待上车的时候,他又在座位上yy得自得其乐了。
……
……
送了雷大鹏,这家伙班上得真好,直接去饭店上班去了,敢情是年后单位聚餐,白吃。又送了司慕贤俩口子,年前后一直忙着宋教授的事,年也没过好,单勇是老大的歉意,不过这两口子还算贴心,不但一点意见没有,还处处给解忧,着实帮忙不少。
送完两家人,单勇长舒了一口气,诸般事情,终于尘埃落定,这年,也算过去了,他驾着车在市里转悠了一圈,不少路段正耍花灯,堵车堵得厉害,几乎是龟速行驶,看了几家酱驴肉店,这旺时旺节,忙得店里连说话的功夫抽不出来,史家村这开枝散叶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,倒了西苑虎、倒了驴肉香,酱肉店在市区长驱直入,已经盖过了所有品牌,偶有尝试着挂个响马寨假牌的,总会被不明不白的人上门掀了桌子砸了店,久而久之,这个拳头维权维出效果来了,差不多都成清一色的史家村的生意了。
“柱叔。”单勇进了最早的酱肉店,笑吟吟喊史老柱时,这老头瞬间眉开眼笑了,招着手:“来来,难道见你一回啊,刚娃,切几斤好驴肉,给你单哥带回去。”
“噢哟,你这客气得,我都不好意思来,总不能就是白上门吃来了吧?”单勇不好意思地道着,老柱却是无所谓,直说着:“其他像样东西,咱们也拿不出来嘛。咋咧,你这是……”
“顺路过来看看,老爷子还好吧?”
“好得很呢,说今年要建几个驴场,村里正挑人呢。”
“这事我知道,我那疯叔还好吧,年前托人捎了点年货,也没顾上去看。”
“好,好得很呢,大过年钻在驴圈里过得,哈哈……”
老柱笑着道,说得兽医史一刀,这老家伙的糗事能摆活出一萝筐来,不过有这么个外娃帮衬着,在村里人看来都是挺划算的事,聊了一会儿,再出来时,手里多了一大块酱驴肉,单勇上车坐定,掰了块尝了尝,表情没有惊喜。这热滚桶熬和机械压制的,在口感和口味,都要较手工的稍逊一筹,不过自己那时候走街串巷卖的那货了。
生意一大。货里掺假。是不是也流于这个俗套了呢?单勇想及此处,把自己想笑了,这个两难选择,即便是最保守的史保全最终也是选择降低质量,提高产量,不知道这是传统手艺的幸事,还是祸事。
又走不远。到了小盖经营的水站,这家伙年前忙得和殷淑荣唧唧我我,把生意都扔给雇来的一位小经理忙活,殷淑荣前天才走,开着郑锦婵的车回省城的,看得一脸飞红的样子,单勇估计该办的事都办了,问到小盖时。果真是发展迅速,过两天,要去见女方爸妈去。
变化无处不大。都在寻着自己的幸福去了,单勇驶到水站前却是没有进去,想得自己有点兴味索然,话说追求得太高,人容易寂寞,而单勇掰着指头数数,似乎自己也没有更高追求,可想不出为什么也会这么常常觉得寂寞。
比如此时,心里空落落的,没个实处。大家一忙起来,却是想找个说话的也难。回家吧又不太想回,还受不了老妈一天的三顿唠叨呢。不过除了家也没地方可去,他驶着到了响马寨山下时,电话来了,一看是老柴的。他蓦地笑了,还有位和他一起光棍的呢,接了电话,说是到雁落坪碰面,单勇知道有事了,调转车头,风驰电掣地往净水厂这边赶来。
到了雁落坪,却是厂里也没进,柴占山开的那辆普桑就在路边呢,他弃车直接坐到单勇的车里,像在外面冻了好久似的,上车直搓手,开空调,指着前方:“往前开。”
“怎么了,老柴,你搞得这么神秘。”单勇问,前驶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