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……”
“你还有什么说的?!啊?”华王须发皆张,目射怒焰,绕着地上的叶晏而行,“叫你去要张药方,你却是半个字都没到手!倒是惹了一身的麻烦回来,最后竟还弄得我丢了半个华国!你真是好样的啊!”
“臣知罪!臣该死!”叶晏连连瞌头。
“瞌头有个屁用!”华王一脚踢去,将叶晏一把踢翻于地,犹是不解恨,又再加一脚,踢在叶晏脸上,“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到曲城,本王限你一月内马上将曲城之事查个清楚,否则本王不但要你人头不保,还要诛你九族!”
“是!”叶晏忙瞌头应道。
“还不快滚!”华王看着他,真是恨不得杀了解恨,但此时却杀不得,至少也得等曲城之事清了才行!
“是!”叶晏答应着,只是却还似有些犹豫,“只是……只是三日后……”
“你!”华王又一掌拍在书案上,指着叶晏,“你难道还妄想着要娶公主?!你还有资格吗?本王现不杀你已是格外开恩!再不滚莫怪本王无情!”
“是!臣告退!”叶晏慌忙退去。
“慢着!”华王猛然又是一声大喝。
“大王还有何吩咐?”叶晏忙回转身。
“断魂门务必清理干凈!”华王语气阴冷,“此事若传扬出去,本王何以君临天下!”
“是!”
“哼!”待叶晏离去,华王一挥袍袖,摔落一只茶杯。
“死到临头犹恋花,这叶晏还真有意思!”屋顶之上,风夕从揭开的瓦洞中看着房中的一切,“这就是你要我来看的好戏?”
“这样,所有的就都有了解释。”丰息的目光却还停留在华王的身上,神情高深莫测中却带着丝丝浅笑。
“是啊,若是华王想得韩家药方便是在情理之中。”风夕仰身躺在瓦上,目光看向天空,丝丝艳阳射入她眼,却无法渗透眸上那一层阴霾,“他要君临天下必要兴兵,兴兵必有伤亡,而‘紫府散’是最佳的外伤良药,用于军中,定可减少士兵的伤亡!”
“只不过他做得太笨了一点。”丰息最后看一眼房中的华王,将瓦盖上。
“为着他的霸业,便灭了整个韩家!”风夕似有些不能承受艳阳的刺目,抬手盖住双眸,“数百条性命这样没了!”
丰息无语的看着她,目光复杂,似有些庆幸又似有些隐忧,最终他将目光放向远方,富丽堂皇的华王宫便在脚下,只是脚下还会有些什么?只是这些红楼绿水?还是无数人的鲜血白骨?
曲玉轩中,华纯然铺开一张玉帛纸,拾笔缀墨,在上面细细描绘,每一笔皆是小心翼翼,似生怕有丝毫错端,神情认真无比,眉眼间却又透着丝丝甜笑。
风夕无声无息的走至她身后,目光从桌上移到她脸上,微微一笑,只是笑中却带着一丝婉叹。
“华美人,你在画什么呢?”
身后忽然响起的浅问声让专心作画的华纯然猛然一惊,手一颤,手中之笔坠下,直往画上落去,眼看刚画好的画即毁,华纯然不由一声惊呼:“呀!”
千钧一发间,一只手忽然一伸,接住即将落在画上的笔。
看着完好的画,华纯然松了一口气,回转身嗔道:“你要吓死我呀?老是走路没声音,还专爱突然出声吓人!”
而风夕目光却被桌上之画吸引,手一伸,拈起画细看,一看之下不由大声嚷叫:“这只黑狐狸哪有你画的这么好?你这画的简直是天上的神嘛!他哪有这么正义?”
“我画得不像吗?”华纯然见她如此惊怪,不由问道,想她自幼即拜国中第一画师为师,自问画功即算不为第一,但也是佳作,怎么一到风夕眼中竟是如此不堪?
“当然不像!”风夕一手转中手中笔,一手舞中手中画,满脸的义愤填襟,似乎对华纯然画的画像极为不满。
“这……”华纯然细看自己的杰作,自我感觉却并无不妥。
“我告诉你,这黑狐狸应该是这样画的!”而风夕却走至桌边,铺下白纸,笔尖点墨,挥笔而下,“这脸嘛,有点长,象个鸭蛋!这眉嘛,这样长长的,但到这里时要稍微的往上挑一下。然后这眼嘛,唉,竟长了一双丹凤眼呢,这眼角要往上翘,所以这黑狐狸斜着眼看人时,特别是看向女人时就等于在问:美人,要跟我走吗?天生的一对骚胞眼,专门勾引女孩子用的!再这鼻子,唉,这家伙唯一生得好的就是这管鼻了,就是这鼻子让他看起来蛮正义的,其实这家伙的肠子是转了很多弯的!再来是这家伙的唇,嗯,薄薄的,唇薄者无情,这家伙就是最好的写照!嗯,对了,还有他额头上的这弯墨月,好了,差不多就这样了吧。这家伙虽然生了一张不错的皮相,不过你千万不要以为他是好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