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韩朴面色红润,眉宇间有着少年的清俊无邪,神采间飞扬洒脱,而意态间竟已隐有几分风夕随意不羁的影子。
“那当然,这可是我寻来的可爱弟弟,当然得好好养着。”风夕手拍拍和她一同趴着的韩朴的脑袋,仿若拍一只听话的爱狗。
“我只是有些奇怪,他跟着你怎么没饿死。”丰息依然笑容可掬。
“哇!美女啊!”风夕忽然叫嚷起来,眼睛盯着从丰息车中走出的清冷绝艳女子。
“大美女啊!”风夕从车顶飞下,落在美人面前,绕着那个美人左看右瞧,边看边点头,“果是人间绝色呀!我就知道你这只狐狸不甘寂寞,这一路而来怎么可能不找美女相伴嘛。”
凤栖梧有些怔呆的看着在她身前左右转着的女子,或许因为她快速的动作,让她看不清眼前女子的容颜,恍惚中有一双灼若寒星的瞳眸,有一头舞在风中如子夜般的长发,与长发绝然相反的皎皎白衣,额际闪着一抹温润光华。
“姐姐,你再转我看她大概要晕了。”
韩朴也跳下车来,扫一眼眼前立着的青衣女子,撇撇嘴,什么嘛,像根冰做的柱子!都没姐姐好看,更别提姐姐那种无与伦比的风采,!
风夕却转身一掌拍在韩朴头上,振振有词道:“朴儿,你以后可不能象这只狐狸一样到处留情。当然,要是美女赠衣送食的话,那就要收下,即算你不要,也要记得孝敬姐姐!”
“好痛!”韩朴抚着脑袋皱着眉头,“干么打我?我又没做错什么!”
“哦,不好意思哟,朴儿,一不小心就把你当那只黑狐狸拍了。”风夕忙抚了抚他的脑袋,吹了吹气。
韩朴却是怒瞪闲闲站在一旁的丰息,却发现那个人根本没理会他,眼光落在风夕身上,似在研究或算计着什么,让他看得心头更不舒服。
风夕回转身,立在美女面前,笑容可掬的问道,“大美人,你叫什么名字?是什么时候被这只狐狸拐骗到手的?”
回首的瞬间,终于看清眼前女子了,那一剎那,素来清高自负的凤栖梧也生出一种自愧弗如的感觉。
那样的双眸,清如水亮如星,一眼看去,仿佛可以看到清湖中那黑水晶似的瞳仁,再看时却是深海中的黑珍珠,遥不可触。一脸的笑明灿无瑕,似天地开启之初她便在笑着,一路笑看风起云涌,一路笑至沧海桑田。随随意意的站在那儿,如清莲临风,灵秀飘然。仿佛这个无垠的天地是她一人的舞台,她长袖挥舞,踏云逐风,那般的潇洒无拘。这样的人是如何生成的?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脱俗出尘的女子?这个清华如月、绚丽如日的女子是谁?
“黑狐狸,你的美人怎么啦?”风夕见凤栖梧只管瞪着眼看着自己,不由问向丰息。
“栖梧拜见姑娘。”
回神的凤栖梧忽然盈盈下拜,不单众人看着奇怪,便是丰息看着也有几分诧异,这个待人冷淡的人为何对这个疯癫的风夕如此?
“呀!栖梧美人,你别吓我。”风夕忙扶住凤栖梧,握着那柔弱无骨的纤手,嫩如春笋,真是我见犹怜,“栖梧姑娘,你生得这般美,又取了这么一个好名字,可你实在没什么眼光。”
“呃?”凤栖梧不明其意。
“栖梧……栖梧,其意自是凤栖于梧,你这样的佳人当然应该找一棵最好梧桐,可怎么挑了一只狐狸。”风夕一脸惋惜的道,手顺便指了指身后的丰息。
凤栖梧闻言不由一笑,看向丰息,一路行来,从人对他皆是毕恭毕敬,小心侍候。此时听得眼前女子大呼小叫的黑狐狸长黑狐狸短的,他却依然是一脸雍雅的浅笑,似眼前白衣女子的话无关痛痒,又似包容着眼前人所有的无忌言行,眼光扫过时,墨黑幽深的眼波波澜不惊。
“笑儿见过夕姑娘。”跟在凤栖梧身后的笑儿上前行礼。
“哎哟,可爱的笑儿呀,好久没见到你这张甜美灿烂的笑脸,真让我分外想念呀!”风夕放开凤栖梧,上前一把捧住了笑儿的小脸蛋,左捏一下右摸一下,不住的啧啧赞道,“还是笑儿的笑最好看,比某人脸上那千年不褪的、虚伪的狐狸微笑惬意多了。”
“夕姑娘,好久不见你了,你还是那样爱开玩笑呀。”笑儿一张粉脸从风夕的魔掌中挣出来,捉住她的手,回头对凤栖梧道,“凤姑娘,这位是风夕姑娘,就是与公子并称白风黑息的白风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