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三千小世界里打来打去,磨炼了几千年,他打得没有太大意思,终于想起他唯一没去过的地方――仙界。
于是不再压制修为,仍由天雷轰下来,站着给天雷劈完,就跟着光引飞升了。
他本来想,飞升之后,应该是另一个新世界,听说天上仙人居住,他幻想中,应该豪华非凡,他可以在这里大战一场。不想一上来,就看见一片荒地,随后,就被人给了一耳光。
这可真是他意想不到的新奇体验。
他突然意识到,这里他好像有了一种新的玩法,过去他一直当天之骄子,这次,他想当个普通仙人,看看是什么感觉?
【3】
抱着当普通仙人的信念,太恒在仙界御剑逛了一圈,到处游走了一个月,终于搞清了仙界的情况,顺便还找了份看门的工作。
这份工作就是在南天门前当护卫,南天门就是他一开始飞升挨巴掌的地方,当时还没建起来,一个月后,门框建好了,就要有个护卫,告示刚贴出来,他就主动应聘,终于在仙界落脚,算是有个正经工作。
他有一个搭档,叫南移,南移话多,知道他是刚飞升上来的新神仙,便主动和介绍仙界。
说是当年天地初分,化作三千小世界,三千小世界之上,灵气交织之处,便是仙界。仙界一日,人间一年,是故人间小世界早已历经万年,仙界连地盘都没划分清楚。
好不容易大家打出了地盘,推选父神之子为天帝,建立天庭,但天庭还未彻底搞清人员机构安排,甚至天宫都还在修建当中,所以显得十分寒碜。还有一些偏远宵小,不服天庭管束,时不时就要上来打闹一番,比如前些天他遇到那个女仙,便是寂山女君上岁,因为不满天庭要求她每年纳税,一个月前才带人从天庭门口路过示威。
“听说她也就是吓唬吓唬天帝,”南移靠在门边,神秘兮兮道,“她不敢动手的。”
“为何不敢呢?”太恒露出好奇神色,南移嗤笑,“她要敢,当时都到南天门门口,为什么不直接冲进去?反而朝着西天佛主的地界一路狂奔,跑了快五万里才折回来,然后因为过于疲惫打道回府,她说她迷路了,这种借口,你信吗?”
“唔……”太恒沉思了一会儿,摇头,“我不信。”
“对咯。”南移自信满满,“天帝是最厉害的,那个寂山女君,借她一个胆,她也不敢来!”
南移的话,太恒是不信的,只是他没想到,打脸来得这么快。
当天晚上,他和南移正在南天门守夜,就看见一袭红衣从他脑袋上“嗖”一下窜了进去。他靠在门边仰头看着,在发消息和不发消息之间犹豫了片刻,最后看了看旁边睁着大眼气势汹汹的南移,想明白过来,一个普通侍卫,应该看不见寂山女君这种身手。
所以他看不见。
只是他放过了上岁,上岁却没放过他。
他清晨和同事换班回去睡觉,刚一卧室,就被人用法诀抵在了脖子上。
对方的语气很冷:“你敢多叫一声,我就杀了你!”
叫,还是不叫?
动手,还是不动手?
杀,还是不杀?
太恒看着上岁眨眨眼,犹豫很久后,他尽心尽力扮演了一个普通侍卫。
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,笑了笑道;“仙子,又见面了?”
听到这声提醒,上岁猛地反应过来这人是谁!
她毫不犹豫,抓着太岁的头,“哐”一下砸碎了旁边的桌子,然后又把他拽起来,凶神恶煞:“你知道因为你胡乱指路我跑了五万里丢了多大的人吗?!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?!你怕不是找死?!”
“仙子,此言差矣。”
血从太恒脑袋上流下来,他保持着微笑,云淡风轻:“是你,出现在我面前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搜!”
上岁正想开口骂人,只是话还没出口,旁边就传来了天兵天将的声音。上岁面色一凛,抬手往太恒身上打了一掌,一道灵力灌入太恒体内,上岁恶狠狠威胁道:“敢乱说话我立刻杀了你。”
说完便跳进太恒床上,缩进被子里。
敲门声随即响起,太恒开门,便见平日和他值班的同事朝里屋一望,只问:“子衍,你见到一个受了伤的女仙没?”
“女仙?”
太恒露出茫然神色,对方便明白了,摆手道:“你先睡吧,我们继续找人。”
“你们辛苦了。”太恒笑笑,对方倒也没多说,转身离开。
等人走了,太恒合上门,想着以着这个女仙的性子,应该会吩咐他做点什么,结果等了片刻,没听见声音,他小声问了句:“仙子?”
没人应答。
太恒迟疑了一下,走到床边,又问了声:“仙子?”
还没人回话。
太恒坐在床边,正打算问第三声,就听到了极其清浅的、小小的、显得有那么几分可爱的……呼噜声。
太恒一愣,他迟疑着拉开床帐,就看见这女仙蜷着身子躺在他床上,睡的正香。
她身上都是伤口,血染湿了他的床,他皱起眉头,有几分嫌弃,但将目光挪移到这姑娘脸上……
长得好,算了。
太恒难得有入眼的人,他很是珍惜,坐下来为她输送灵力,先稳住她的内伤之后,又去取了伤药,开始给她涂抹。
在下界活了自己几千年,他什么事儿都会,以前也经常装好人帮同伴包扎伤口,倒也熟练。
他利索给她包扎好伤口,把人往往上轻轻一抬,床单一拉,迅速换好床单后,看着睡在里侧十分香甜的女仙,他开始思考最后一个问题。
今晚,他睡哪里?
片刻后,他做出决定――
这是他的床。
上岁睡地上吧,天亮前再抱回来。
【4】
上岁第二天醒来时,感觉腰酸背疼,好像在地上睡了一宿。
可一扭头,她就发现自己睡在柔软的床上,反而是昨夜被她威胁那个青年坐在椅子上,一手撑着头,正闭目养神。
此刻天光乍亮,阳光落在青年身上,青年本就生得俊美,白光笼罩之下,更多了几分圣洁意味。
上岁静静注视青年,心跳快了些许。
她知道青年生得好看,但今天仔细观摩,才发现原来这么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