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言之平静看着她,眼神是克制不住的紧张。
她被人按压在地面,一个老者走上前,和蔺言之说什么。
蔺言之低下头,然而也就是那一瞬间,画面上的宁徽荷果断扑向刀刃,用冰冷的刀锋抹了脖子。
蔺言之嘶吼,宁徽荷倒在血泊之中,她魂魄四散,也就是这一瞬间,蔺言之终于爆发,邪气从他身体破体而,他挣开镣铐,朝着老者就扑了过去。
宁氏弟子上前,无一人是他的对手,老者勉强接过他一击,这时,长廊已到尽头。
尽头最后一幅画,是一对夫妻到达此处,迎上蔺言之最后一剑。
秦婉婉步子停在原地,她愣愣看着那一对夫妻的面容。
他们无法知道这些画面的具体对话,只能依靠猜测,揣摩这些画上的人说了什么。
秦婉婉定定盯着那一幅画,画上夫妻和蔺言之那一剑撞在一起,画面华光四绽,可见极为激烈。
其他人看过画面,就往前走过去,前方是又是一道石门,石门上密密麻麻全是封印的符文,面估计很难打开,外面也进不去。
谢孤棠和翠绿上前去研究开门,简行之逛了一圈,想了想,指挥着两人在大门钻洞。
确认后,他转回秦婉婉身边,看见秦婉婉还在看,便探过头来:“看什么看这么久,你爹娘啊?”
他随口一问,不想秦婉婉居然真的点头:“对。”
简行之吓了一跳,赶紧抬眼,仔细辨认了一会儿,点头:“嗯,我记住了。”
这两人绝对不能打。
秦婉婉不知道他记住什么,她看着画面,不由得沉思。
她父母是最后一刻才赶到,那之后呢?
而这个蔺言之,之后是活着,还是死了呢?
她神色凝重转头,又想起,其实比起他,简行之才是更该难过的,毕竟这个蔺言之一看就和他千丝万缕,万一是他的前世,有着如此悲伤的过往,他一定更伤心。
她整理了一下情绪,想回头安慰简行之,还没声,就听简行之朝着南风大喝:“那个不能碰!”
南风的手正要去碰一张符纸,听见简行之的声音,赶紧收手。
秦婉婉这时候才注意到,谢孤棠和翠绿正在那个大门上用剑凿洞。
谢孤棠的佩剑立在大门上,像一个电钻一样高速旋转,翠绿在旁边手中准备着一个符阵,看上去极为紧张。
秦婉婉茫然:“你在做什么?”
“前辈说,这么多封印符文,想必面肯定封印着极为可怕的东西,我们贸然开门,万一放什么来,岂不是罪过?所以我们先打一个洞,确认面是什么,再开门。”
谢孤棠答得一本正经,秦婉婉转头看翠绿:“那你呢?”
“我负责万一有东西跑来,赶紧封上啊。”
翠绿翻了个白眼:“不然你以为我在这给他加油打气吗?”
秦婉婉得话,莫名觉得有点道理,就看谢孤棠一番努力,最终擦了擦汗:“不行,这门开不了洞。”
“我来试试。”
简行之上前,又开始重复谢孤棠的方案,钻了半天,终于钻进大半,但还是开不了。
一行人费尽心机,想尽办法,刀砍斧凿,火烧电击,都没能在门上钻开一个洞。
大家累得气喘吁吁,盘腿坐在地上,翠绿抬眼看向秦婉婉:“你说这门咱们还开吗?”
“还是不了,”秦婉婉摇头,“万一面是邪神,我们放来,岂不是罪过?”
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谢孤棠皱眉,“总不能在这一直耗下去。”
“取其他路看看吧。”简行之想想,做决定,“能走就从其他路走。”
大家想想也是,拍拍屁股起身,便精疲力尽往回走,走了还没几步,就听面传来一个女声:“别走!”
大家顿住步子,那个女声有些急切:“把符撕下来,就可以进来了!”
“你看吧,”简行之听到这话,面露骄傲,“我就说面有凶物,还咱们没贸然开门。赶紧走!”
“别走!”
女声更急切了:“你们回来啊,没有其他口的!”
这么着急让他们回去,大家越发坚定了逃跑的决心。
“快走快走。”
秦婉婉催促:“不要给她蛊惑我们的机会。”
“我真的不是凶物!我是宁徽荷啊!”
听到这话,大家终于顿住步子,大家犹豫了一下,互相对看一眼。
“要相信她吗?”谢孤棠皱眉。
翠绿提醒他:“凶物都很会骗人。”
大家想了想,保险起见,还是先撤。
宁徽荷站在石室,愣愣看着毫不犹豫远去的一干人,绝望涌现心头。
“都你们逼我的。”
宁徽荷擦了擦眼泪。
片刻后,这一群人又狂奔回来,身后全是飞剑、火球、狼牙棒
简行之一马当先,冲在最前方。
这一次他们没有犹豫,主要是别无选择,只能呼啦啦一群人冲向大门,简行之一跃而起,撕下挂在高空一个人大的符文,秦婉婉一脚踹开大门。
所有人在飞剑追上他们前一刻,一个扑到,齐齐跃入洞中。
简行之和秦婉婉扑在最前面,还没抬头,就看见前方是一双绣着荷花的绣花鞋。
两人一起抬头,发现面前坐着一个女子。
女子是透明色,应当只是一个魂魄,她温柔注视着他们,轻唤声:“你们来啦?”
“宁徽荷?”
秦婉婉率先声,宁徽荷点点头,一干人爬起来,环顾四周,发现这像一个卧室,旁边放着桌子、衣柜,还有主人喜欢的画之类的东西。
唯一和普通卧室不太一样的,是房间没有床,只有一个高台,高台上放着一个冰棺。
这应当就是主墓。
所有人心有数。
宁徽荷一抬手,便倒了茶,茶水分到每个人手,她温和招呼:“大家坐吧。”
大家拘谨坐下,宁徽荷看了看几个人,含着微笑:“门口写了‘内无凶物,推门即入’,你们还跑什么呢?”
“写了吗?”
听这话,简行之有些茫然,他看向秦婉婉,秦婉婉看向这文化课理当最的谢孤棠。
谢孤棠皱起眉头:“姑娘写在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