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他靠近她,贴近她的面容,抬手覆在花向晚脑后。
“我知道,你不会爱这样的我。”
他手上用力,花向晚暗暗对抗,却还是被他逼着一点一点和他的唇贴在一起。
她全身都为他所有,牙关轻轻打颤。
阴阳合欢神率领众神在上,于万千盈盈烛火之间,低头俯视着这大殿中渎神的青年。
他闭上眼睛,呢喃出声:“可我爱你。”
第63章
花向晚说不出话。
她听着他的言语,感觉他缠绵又深入吻着她,忍不住将撑在身后的手捏成拳。
她看着满天诸神,不敢出声。
碧海珠在她颈间摇摇晃晃,提醒着她不可沉沦,却又止不住眼前人带给她的所有愉悦。
谢长寂一把拽开碧海珠,花向晚死死握住。
两人僵持着,谢长寂抬眼看她。
好久后,谢长寂松开手,却是将她翻过身来,不肯看她。
她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她有些分不清时间、地点。
只隐约听见灵北通知她,一切都已经处理好。
她该走,可她走不了,她被他纠缠着,这时她才突然意识到——
他才是这世上惑人心智的邪魔,披着圣子外皮,却一步一步蚕食人心。
“谢长寂。”
她无奈,只能回头看他,面前人垂下眼眸,就看花向晚眼眶微红,沙哑催促:“快点。”
谢长寂捏着她的腰的手骤然收紧,低头吻了下去。
光影交错,烛灯垂泪,他们似若地宫神像,交织纠缠。
等到最后一刻,两人皆是大汗淋漓,花向晚坐在神坛上和他额头相抵,喘息着提醒他:“天快亮了。”
“我来处理。”
谢长寂喘息开口,抬手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件外套披在花向晚身上,吩咐:“稍等。”
说着,他转身抬手一剑甩出,飞剑沿着整个地宫横扫而过,地宫地面瞬间炸开,随后长剑撞击在地宫神像之上,神像寸寸碎裂。
花向晚仰起头来,看见一座座神像轰塌而下。
谢长寂走回她面前,将她打横抱起,又盖了一件外套在她身上,才道:“走吧。”
碎石铺天盖地,尘烟滚滚,花向晚靠在他胸口,感觉周边空间扭曲,疲惫合眼。
没一会儿,花向晚感觉周边亮起来,她闻见晨风气息,刚听见灵北一声:“少……”
随即就听见跪地的声音。
她迷惑睁眼,看见灵北领着人跪在地上,头都不敢抬。
谢长寂抱着她从人群中从容而过,花向晚这才想起自己这一身打扮,饶是她自认脸皮极厚,此刻也尴尬起来。
她不敢看灵北,将脸埋在谢长寂怀里,假装睡着,谢长寂抱着她直接进了屋中,转头吩咐:“打……”
花向晚听他的话,赶紧起身,抬手捂住他的嘴。
谢长寂看着她,片刻后,他领悟了她的意思,拉下她的手,只道:“我给你打水。”
听着这话,花向晚放心下来,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,但要好上许多,她尴尬点头,应声道:“嗯。”
谢长寂起身去了净室,花向晚舒了口气,她看着手上一直亮着的传音玉牌,抬手一划,乱七八糟的传信都响了起来。
她先听了灵北的汇报,灵北将巫蛊宗的处理细细说了一圈,都按照他们之前商议的,所有弟子魂魄拘禁,尸体用化尸水解决干净,同时把合欢宫动手的痕迹都清理干净,但特意留下了温容之前动手的痕迹。
之后就是秦云裳的消息,她把程望秀送回合欢宫,便立刻离开。她不能在合欢宫待太长时间。
再之后就是狐眠的消息,她先疗伤睡下,顺便问问花向晚情况如何。
最后……
是薛子丹。
“阿晚,谢长寂把我是云清许认出来了,他现在去巫蛊宗找你,我先跑了,你好自为之。”
听着这话,花向晚脸色有些不大好看,她无端端生起了几分火气,也不知道是该去怪薛子丹,还是怪其他谁。
她压着情绪快速把所有人信息都回了一遍,终于听到谢长寂从净室走出来,花向晚知道他是放好水,正想起身,就看谢长寂走到床边,他没说话,竟就把她直接抱了起来。
花向晚动作微僵,随后赶紧道:“我自己能走!”
“你不舒服。”
谢长寂肯定出声,抱着她走到净室
她只穿了一件他的外套,他轻而易举拽下之后,她周身便赤裸,这时脖颈上那颗碧海珠,就显得异常引人注目。
谢长寂目光落在碧海珠上,动作停顿片刻,他才道:“沐浴,取了吧。”
“不必。”
花向晚摆手起身,跨进了浴桶。
谢长寂站在旁边,想了想,便也退了衣衫,跨入浴桶中。
花向晚一愣,就看谢长寂仿佛不带任何情绪,平稳道:“我帮你。”
花向晚说不出话,她看着面前人清俊禁欲的脸,想着晚上的事儿——尤其是在他记忆中看到的事,感觉根本无法将这些和面前人联系起来。
她有许多想问,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,她坐在浴桶中由谢长寂清洗着所有,抿唇思索着,终于开口:“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?”
“在云莱,你逃婚,回来我就感应到了魊灵气息。”
“那是夺舍‘沈修文’的人伤的我。”
“所以当时我没有怀疑。”
谢长寂说着,花向晚垂眸看着眼前水波,透过清水,她可以清晰看着他的动作。
“是什么让你注意?”
“画卷幻境里,你认识秦云裳。”谢长寂提醒她,“之后,你又继承了你母亲灵力。再联想我在谢无霜身体里看到的,便有了猜测。”
“但你没表现出来。”
“那只是猜测。”谢长寂从旁边取了香胰子,擦在她身上,“而且,不管在不在你身上,我要做的事都是一样,所以我并不在意。”
“那你还跟来巫蛊宗?”
花向晚有些听不明白:“既然你都不在意了,为什么一定要到巫蛊宗来搞这一出?”
听到这话,谢长寂没出声,他用香胰子给她搓澡的力气大了些,花向晚不由得催他:“你说话啊。”
“你想赶我走。”
谢长寂突然开口,花向晚一愣,她没想到自己的意图这么明白,而对方似乎是知道一切,平淡道:“你事事把我排除在外,找薛子丹帮忙都不找我,还想赶我走。最重要的是——”
谢长寂抬眼看她:“我再三同你说过,要你平平安安,你还是不听劝。”
“我……我哪里……”
花向晚有些心虚,谢长寂冷静揭穿她:“刺杀是你安排的,就是想让人知道,你昨夜不可能去巫蛊宗。”
罪证确凿,花向晚不敢说话。
谢长寂继续道:“你受了伤,便要自己独自去巫蛊宗,还特意下药给我,将我排除在外。你这样让我害怕。”
“怕……怕什么?”
花向晚有些结巴,谢长寂看着她,语气微涩:“怕你有什么意外。”
虽然她事事算好算尽,可他赌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