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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见犹怜是盟主(90)

作者:月出云

“这点伤对我不算什么,不过是皮肉伤而已,阿爹阿娘不会怪你的。”画角说着,抬手看了看胳膊上包扎的布条,问雪袖,“这是你包扎的?”

雪袖摇摇头:“不是,小娘子回来时便是如此。”

“你不记得是谁包扎的?我连夜请了郎中过来诊治,郎中说你的伤倒是再无大碍,用的药是什么宫里才会有的什么雪玉膏,说是过两日就会好,也不会留下疤痕。”林姑说着,脸色蓦然变了,“是不是天枢司的人帮你包扎的吧?听闻天枢司里可都是男人。”

画角牵了牵身上软衫的袖子,问:“所以,这衣裙……也不是你们换的?难道是他?”

雪袖摇了摇头。

林姑愣了一瞬,忽然就坐不住了:“他,他是谁?抓你的人是虞……虞太倾,是不是?不行,我得去天枢司一趟。”

画角忙拦住林姑,说道:“林姑,你去天枢司做什么?兴师问罪?万万不可,事情闹大了对我也不好。”

林姑拍了拍画角的手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放心,我晓得分寸。天枢司我就不去了,我去都监府,小裴将军是个热心肠,我让他陪我一道前去,问问虞太倾到底为何要拘押你。前些日子,听闻他拘错了崔府的崔娘子,皇帝还要给他们两人赐婚。这回他又拘了你,总也要个说法,不然旁人还真以为你有罪呢。”

林姑说着,快步向门口走去。

画角伸手去抓她的衣袖,一把抓了个空,眼见得林姑风风火火已是出了屋。

画角忙下床欲要追过去,无奈身子发软,差点跌倒在地。她只得吩咐雪袖:“快去,拦住林姑。”

雪袖却站着没动,揉了揉哭红的眼,问道:“娘子,我不去。”

画角心乱如麻。

雪袖自案上捧起药盏说道:“这是昨夜里郎中开的药,你身上的伤势除了外敷药,还要内服汤药方能好得快,娘子快趁热喝了吧。”

画角失魂落魄地端起药盏,一饮而尽,连药的苦涩都没尝出来。

雪袖接过空盏,又端来一盏热水,看着画角饮下,方好奇地问道:“娘子,林姑这次去都监府讨公道,你说,要是虞都监要娶娘子,娘子会不会答应?”

画角一口水呛住了,差点喷到雪袖身上。

“你说什么?”

雪袖自顾自说道:“奴婢觉得,若是虞都监愿意娶,娘子就嫁了吧。虽说他家世不太好,但他模样好看啊,奴婢瞧着,倒是和娘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”

===第91章 让心上人喜欢你===

画角没想到,雪袖见了虞太倾一面,居然对他印象如此好,诧异地挑了挑眉,问道:“你觉得他和我很般配?”

雪袖和林姑一样,对画角的婚配格外上心,起先她看好的裴如寄,画角和人家退亲了。

原本想着画角在牡丹宴上能有看上眼的,岂料她又卷入了孔玉之死,还被天枢司拘押起来问话。想来,便是有小郎君对画角有意,暂时也不敢上门提亲。

没想到峰回路转,天枢司这个审讯小娘子的都监生得如此俊秀非凡。

雪袖掏出帕子,擦拭着画角被水喷湿的衣袖,说道:“你们俩站在一起,看脸的确很般配啊。”

画角轻叹,果然是纯真烂漫的小姑娘,只晓得看脸。

画角挑眉问道:“他把我拘押入烈狱,你没看出来他恨不得撕了我?这样伱也觉得我们般配?”

雪袖惊讶地瞪大眼,摇头道:“奴婢没看出来,娘子你觉得虞都监恨你?”

“你真没瞧出来?”画角又问。

雪袖又摇了摇头:“他看起来是很生气,但不像恨你的样子啊。”

雪袖有些不懂画角的心思,偏头看向她,疑惑地问:“娘子的意思,是希望他恨你,还是不恨你?”

画角笑了,自然是希望他不要恨她,但这似乎是不可能的。

昨夜里,她百般祈求,又发毒誓,后来他才答应为她驱除戾毒。

画角垂下眼,低头拨弄着衣袖上的绣纹。

这件衣裙布料极其轻软,通身上下除了衣袖处,皆没有绣纹,很适合她这样受了伤的人穿。

她也没有想到虞太倾会如此细心。

其实,她晓得是谁给她换的衣衫。

昨夜里,虽说处于昏迷中,但她偶尔也有片刻清醒之时。她隐约看到一个青衣小娘子在他的吩咐下为她敷药、擦拭、换衣。

他便背对着床榻凝立在窗畔。

由此可看出,他的确是一位落落君子。

后来,她又清醒过一次,隐约记得自己说了句什么,但她记不太清了。只隐约记得他脸白似雪,望着她的目光深邃冷漠,说了句:“原来你也是这样。”

她是什么样?

画角不晓得他什么意思。

但他总归是恨她的。

雪袖正收拾案上的药盏,不经意瞥了画角一眼,见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,有些诧异。

这一回,小娘子对虞太倾的态度,明显是在意的。

雪袖笑了笑,说道:“娘子先歇息吧,我去前院候着,林姑一回来我就带她过来见你。”

画角身子到底有些虚,喝了药后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。

再次醒来时,已过了晌午。

林姑已铩羽而归。

据她说,她和裴如寄在都监府候了半日,虞太倾连个面也没露。她先前已打听到他并未去天枢司上值,明明在府中却迟迟不来见客。

府中接待她的曲嬷嬷说话也有些不中听,后来,虞太倾的侍卫过来说,若是有事,让他们过两日再去拜访。

林姑气恼地说道:“我过两日再去,总要看看他怎么说。”

画角沉吟着问道:“林姑,我被关入烈狱这件事,城中可有其他人谈起?”

昨夜里,她被关入烈狱是在天枢司的伏妖师和枢卫都下值后,只要昨夜当值的枢卫不向外传,此事便无人知晓。

“倒是未曾听旁人说过,都监府的曲嬷嬷似乎也不晓得我们为何去拜访。”

“林姑,此事便当做未曾发生,你不要再去了,既然我被关拘押之事未曾传扬出去,便是天枢司刻意压下了此事。我的名声并未受损,我们便当此事未曾发生吧。”

林姑心中有气:“可是,他如此待娘子,我们就这般忍了?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万一以后此事还是传扬开来,到那时娘子你该怎么办?”

画角生怕林姑不听她的话,便吓唬她道:“牡丹宴上,通议大夫家的小娘子被害了,我便是被此事牵连的。你若再去,此事重提,恐会给我招来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
林姑不解:“可是他们既然都放你回来了,不就是没事了吗?”

画角伸手搓了搓脸,决定豁出去这张脸不要了。

“还有……”画角顿了顿,斟酌着说道,“林姑,你可还记得我先前问过你,非礼之罪依着大晋疏律该如何罚吗?”

这话题转得太快,林姑有些懵。

雪袖说道:“奴婢记得,就是娘子刚回来那晚问的,你为何又提这件事?可是在天枢司有人非礼娘子?”

林姑蓦然反应过来,看着画角连连摇头:“嗳,不会吧,娘子,你的意思不会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