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暄却顾不得疗伤,抬手施法修补透明罩子。
国主再次癫狂:“孽子,你放我出去,我乃瑶国之主,你如此囚禁本王,便是造反,你可晓得,有朝一日本王出去了,决不轻饶。”
和暄冷着脸,丝毫不理会国主的咆哮,直到把透明罩子修复。
罩子内魔气笼罩,渐而黑得看不见国主的人影。
殿内墙壁上嵌着夜明珠,幽淡的亮光倾泻而下,映出瑶国王子精致的面孔,脖颈上流淌而出的鲜血,让他看上去有一丝诡异。
画角慌忙游了过去,将手指压在他脖颈的伤口上。
和暄仰脸看向画角,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,凝聚起一汪泪,似乎随时会淌下来。
画角手指变幻,施法为和暄止住了血,瞥了他一眼,将百宝囊打开口,举到他双眼下,说道:“你哭吧,听闻鲛人泣泪成珠,你就送给我点吧。”
和暄瞥了画角一眼,不知为何,眼眸中的泪忽然就憋回去了。
明早补后半段。
她伸指拨弦,抚了一曲《静心诀》。
此曲不悲伤、不激昂、不缠绵、不欢快,而是悠远平和,犹如流水行云,草长莺飞,湖光如镜,开落,万物皆静。
国主眼眸中的猩红之色逐渐淡去,手腕上的黑色暗纹也已消失不见。他看向瑶国王子,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:“和暄?”
和暄趁着国主一愣神的瞬间,抬手施法,挣出了国主的禁锢。
画角手指一顿,弦音顿止。
她收起琵琶,快步走过去问道:“王子,你怎么样?”
和暄的脖颈已看不清本来颜色,大片的红痕并伤痕,看上去血肉模糊。
和暄却顾不得疗伤,抬手施法修补透明罩子。
国主再次癫狂:“孽子,你放我出去,我乃瑶国之主,你如此囚禁本王,便是造反,你可晓得,有朝一日本王出去了,决不轻饶。”
和暄冷着脸,丝毫不理会国主的咆哮,直到把透明罩子修复。
罩子内魔气笼罩,渐而黑得看不见国主的人影。
殿内墙壁上嵌着夜明珠,幽淡的亮光倾泻而下,映出瑶国王子精致的面孔,脖颈上喷涌而出的鲜血,让他看上去有一丝诡异。
画角慌忙游了过去,施法为他止血。
她伸指拨弦,抚了一曲《静心诀》。
此曲不悲伤、不激昂、不缠绵、不欢快,而是悠远平和,犹如流水行云,草长莺飞,湖光如镜,开落,万物皆静。
国主眼眸中的猩红之色逐渐淡去,手腕上的黑色暗纹也已消失不见。他看向瑶国王子,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:“和暄?”
和暄趁着国主一愣神的瞬间,抬手施法,挣出了国主的禁锢。
===第278章 珊瑚园之宴(下)===
这日,当高塔上瀚海之心散发出如金似银般的午后暖阳时,珊瑚园中已是聚满了各种海妖和寥寥无几的陆上之妖。
画角便是陆上妖的其中之一。
她看着珊瑚园中的华服宾客、如云妖婢、流水佳肴的繁华景象,不觉回想起昨夜里在黄泉沟禁地看到的情景。
其实,禁地不是只有国主一个人,在她随着瑶和暄离开黄泉沟时,又看到旁边破败的殿内还有不少其他魔化的海族之妖,据和暄说,那些都曾是他父王的贴身妖侍。
想起他们的样子,再看眼前的景象,画角不由得感慨万分。
瑶国的繁华不过是表象而已。
四周的妖们发出一声声惊叹,画角抬眼看去,只见瑶国王子和暄和公主和凝在一众鲛娘鱼妖的簇拥下走了过来。
两人皆如传言那般容貌出色,只是和暄神色有些冷,眉宇间暗藏忧色,看得出他对这千年一次的选妃无甚兴趣。
相比和暄,公主兴致倒是很高。她身着五彩鲛纱裙,黛青色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背后,头上簪着珠钗,衬得一张脸美如娇。
文鳐鱼妖凑在画角耳畔低语:“你可晓得为何公主和王子这么多年未曾选中任何人?”
画角见鱼妖一脸得意的样子,有些好笑,说道:“你先前不是说,他们顾影自怜,认为旁人都及不上自己美貌,所以选不中吗?”
鱼妖摆了摆手:“我今日又听旁人说,公主许多年前曾被人救过,自此便恋慕上了救命恩人,但她不晓得人家姓甚名谁,这才每隔千年择偶一次,只为寻到那人。”
画角有些惊讶,瞥了和凝公主一眼,只见她轻颦浅笑,目光一直在众男妖脸上打转,果然像是在寻找什么人。
文鳐鱼拂了拂袖,手指拈着昨夜新添置的手串,又道:“我猜她怕是寻不到了,那人若非故意躲着她,便是已经死去了。”
画角对这些妖的情事不甚关心,只想着去瞧一眼千年醉,她在人间,还没见过千年开一次的。
千年一绽放,想必是极其珍贵,她疑心鬼车要寻的东西会不会是千年醉。
据文鳐鱼说,千年醉要到了晚上才会绽放。
画角随着众妖在珊瑚园游逛,听了许多妖之间的八卦。
画角偶尔留意和凝公主,见她眸中的光华逐渐黯淡,似乎是一千年的期望再次落空,她要寻的那个人终究没有来。
翰海之心的光线逐渐转暗,黑夜终于来临。
众人被引着来到了珊瑚园一角,只见黑沉沉的海水中,忽然有数朵碗口大的绽放,每一朵都是重瓣的,玲珑剔透如琉璃,闪耀着璀璨的光芒。遥遥看去,就像是陆上夜空中的星星。
不过,期却是很短,一如昙。
是以,有的正在绽放,有的却已经雕零,片片瓣随着海水飘落,犹如流星划过黑夜。
如此美好而短暂,画角猜想不会是阙笙要寻的东西。
画角无意再在珊瑚园待下去,正欲离开。
就在这时,她看到了虞太倾,不,是云墟的帝君千寂。
他正从一朵绽放的千年醉旁边走过,朵的微光映亮了他轮廓分明的脸庞,微微上挑的凤目好似画笔描出来一般,湛清的眼波中,闪耀着温润莹洁的光芒,比之千年醉的光芒还要璀璨。
他似乎随意穿了件轻薄软衫,没有任何纹和装饰,随着他漫步而来,在身后飘荡如盛放。
画角着实没料到会在此遇到他,心中震撼,一时有些手足无措,慌忙转到文鳐鱼妖身后。
这时,只听得一声惊呼,震得画角耳膜嗡嗡作响。
她侧首看去,只见和凝公主望着帝寂,掩唇哭了起来。泪水沿着她的脸颊滑落,掉落在园中的沙地上,很快凝成一粒粒的珍珠。
和暄说他不会哭,从来没哭过。
画角还以为鲛人都不爱哭,没想到和凝公主哭起来这般惊天动地,很快她的脚底下,鲛珠便散落了一片。
要不是为了躲帝寂,画角早过去捡拾了。鲛珠到了人间,可是值钱得很。
文鳐鱼妖扯了扯画角的衣角,说道:“看来是他了。”
“什么他?”
文鳐鱼妖瞥了画角一眼,又一脸惊艳地看向帝寂,说道:“他啊,就是方才我说的,和凝公主的救命恩人。”
画角闻言,眉头轻蹙,只觉得胸臆间一阵抽搐。
她抬眼看去,只见和凝公主已经止住泪,朝着帝寂飞奔过去。
一朵千年醉凋谢了,瓣随着水流飘落,拖曳着淡淡的光芒从她脸颊边滑落。
画角抬手接住,只见那晶莹透亮的瓣一沾到她的手掌,转瞬便凋零着化为无有,就好似冰雪融化一般,也如他和她之间的感情一般,消逝了,了无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