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 首页 > 书库 > 我见犹怜是盟主(223)

我见犹怜是盟主(223)

作者:月出云

胡桃抬手施法,刀锋在距他胸前一寸处顿住。他抬眼看去,见一名禁军气势汹汹地持刀瞪着他。

大红的嫁衣拖曳在地面上,衬得她整个人妖娆而明艳。然而,她的眼神和外表却是两个极端,那样清冷决绝,又是那样哀恸。

这矛盾的韵致和极致的冲突让他有一瞬的窒息。

自从知悉世上有这个地方,她便对云墟充满了好奇。

他朝着她幽冷一笑,手中一柄剑向她刺来。

她满腔欣喜地向前走去,忽然,新郎官不知怎么换成了裴如寄,她心中一慌,回首看去,却见虞太倾站在她身后。

这些人一被解咒,便立即继续方才的打斗,也不好生瞧清楚打的是谁。

她感觉到鲜血喷溅而出,将他身上袍服染得血红一片。

“我们可好多年没见过人类了。”

她可真是个蠢女人!

场景一转,她身着嫁衣站在一处华丽的大殿上,手中牵着大红的喜绸,另一端则由虞太倾牵着。

他不太想共享裴如寄这种感觉。

“君上如今已忆起过往,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、手无缚鸡之力的虞太倾,你莫要担心,且放心吧。如今,我们还是尽快寻到麖妖,擒拿他回云墟为好。”胡桃一脸正色地说道。

他纵到空中寻找庚辰,别的不怕,就怕庚辰擒拿麖妖时伤到这些人。

胡桃寻了一圈,见庚辰凝立在远处的屋脊上,居高临下望着这边。他施法过去,问道:“庚辰,麖妖呢?”

胡桃懒得和他缠斗,一个不会术法的禁军,和他实力悬殊太大,打起来没劲。

临去前,胡桃回首看了一眼,不经意间看到方才举行典礼的华盖下,站着一个人。

在他看来,能活着是多么不容易的事,为何要自寻死路?

他认出那人是姜画角的新郎官,听闻他是禁军副统领,一个不会术法的普通人。

胡桃怔了下,只见众人厮杀得比先前还要激烈。伏妖师对战,各种颜色的光芒交织闪耀,禁军对战,刀枪剑戟,寒光凛然。

……

胡桃和庚辰离开后,阙笙收回四处张望的目光,唇角浮起一抹幽冷的笑意。

阙笙双目微眯,冷声说道:“你且去吧,我只能将你的妖气掩藏一时,倘若庚辰和胡桃再寻回来,我恐怕护不住你。”

“既然连你都察觉不到他的气息,想必是已经逃了。”胡桃颇为遗憾地扬了扬眉,说道,“这样一来,我们不得不在人间多留几日了,走吧。”

画角做梦了。

上古的神族,集众神之力创造出来的云墟,到底是什么样子?

那里是不是和人间一样,有山川河流、四季更替。

胡桃轻叹一声,觉得此人还蛮可怜的。

庚辰幽冷的目光自,麖妖不见了,我察觉不到一丝麖妖的气息。”

妖物们都居住在什么地方?

在梦中,她置身在繁华的街道上,身边的人都是妖物所化,他们生得奇形怪状,却不觉得自己奇怪,反而指着她窃窃私语。

这种奇怪的感觉,他归咎于和他共享一个身体的裴如寄,毕竟,那是他心爱的女子,他应当是看出她生了死志,心中担忧所致。

也许是她曾经燃香去过云墟的缘故,她居然梦到了云墟。

庚辰不放心地说道:“可是,君上那里不会有事吧。姜画角此人心狠手辣,又诡计多端,万一君上再被她伤了……”

庚辰点点头,随着胡桃御风而去。

他此时并未和任何人打斗,而是目光焦灼地在人群中搜寻。

他同时又觉得画角不可思议,作为一抹妖魂活了这么多年,他一直在谋划如何复活。

这些人中,的确没有麖妖的身影,倘若藏起来,也不该没有一丝妖气。

“多谢主上相救。”他怯生生说道。

画角嘡啷一下祭出雁翅刀,刀光所过之处,鲜血漫流。

阙笙垂下眼,广袖一拂,隐在袖底下的人便露了出来。他穿着一袭灰色长袍,瞧上去不过十几岁。

她隐约听到有人在说:“呦,这便是人类啊,她看上去很好吃啊。”

帝寂把人家新娘子给抢走了,想必他是在找姜画角。

麖妖陆苍连连称是。

不知为何,他眼前浮现出姜画角施法吸收麖妖毒雾那一瞬的样子。

画角一惊,醒了过来。

宝儿们好,说下更新,就是争取每天都更,不过偶尔会卡文,有时我也预想不到,超过12点没更大概率就是更不了啦,大家就不用等了。

昨天就是关于云墟这块,一直在犹豫写不写,是保持神秘好,还是写出来好。最后决定写出来,做了下云墟的世界观,后面会更精彩,希望亲们喜欢。

===第246章 囚禁(下)===

一睁开眼,画角便瞧见面前的玉案上,摆放着一个淡蓝色的玉瓶,肚大腰圆,里面插着一枝红梅,高有两尺左右,其上小枝横逸斜出,朵朵嫣红的梅疏密有致地点缀在枝上。

这个季节怎么会有梅绽放?

她原以为是绢,直到暗香扑鼻,她才惊觉是真的梅。

画角迷迷糊糊地坐起身,不经意般侧头,这一回却震惊地瞪大了眼。

她面前是一面大窗,比她以前见过的窗子要大两三倍。窗纸是通透的玉色,外面的景色一览无遗。

此时,外面正在落雪。

画角活到这么大,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,鹅毛般的雪片随风漫天狂舞,犹如挦绵扯絮般。

红梅?白雪?

画角明明记得刚入秋,这么快便到寒冬腊月了?

她这是昏睡了几个月?

画角愣了一瞬,昏睡前的记忆忽然涌入脑中。

她隐约记起,虞太倾来了。她记得他说要她求他,然后,她便什么也不记得了。

画角伸出胳膊,只见手掌已恢复了原本的肤色,想来她的毒已是解了。

她起身打量着屋中,见屋内摆设简约,一床一榻一衣柜一桌案,看上去便好似萧秋葵当初居住的牢房,一件多余的物事也没有。

画角疾步走到窗畔,隔着宽大的窗子望出去,只见远处隐约有连绵的山隐在雾中,而近处除了雪便是云,向下望,居然看不到地面。难以想象,这屋子的地势有多高。

她环视一周,试图寻找房屋的门,但却没找到。

很显然,她这是被囚禁了!

更有甚者,她如今不在大晋,而是在云墟。

大晋如今不可能是冬季。

这个念头一起,画角便见窗外呼啦啦飞过一群鸟。白羽黑尾,翅膀伸展,曲着一足边飞边舞。

这是画角从未见过的鸟,看样子很像传闻中的商羊。

据说,每到下雨阴天之前,商羊便会成群出现,在田间林中跳舞。所以,人们只要看到商羊起舞,便晓得即将下雨。后来,商羊逐渐绝迹,如今看来,这些鸟都到了云墟。

画角再次走到窗前,试图从窗中出去。但是,那透明的窗纸却异常坚固,撞不破敲不碎,就连施法也不能打破。

或许是她闹得动静太大,窗外忽然贴上来半张脸。

之所以说半张脸是因为脸实在太大了,丈来宽的窗子也只能容纳他的眼睛和鼻子。他似乎觉得这样贴在窗上不太妥当,向后退了退,于是画角便看到了他这张脸的全貌。

这怪兽的嘴里有着尖利的獠牙,呼吸时鼻子里还向外喷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