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朗在简居宁六环的院子里看月亮,哈士奇和边牧正对着月亮狂叫,尾巴一个赛一个摇得欢。
“亲子关系是不能选择的,我只是很好奇,你为什么要选择结婚?虽然我不赞成那个女人到处抹黑你,不过她在已成植物人的丈夫和钱之间选择钱,我觉得还是可以理解的。还有游弥,我虽然认为她是自作自受,不过我完全她在丈夫高位截瘫后想要逃离的心情,毕竟余生都要用来照顾另一个人实在太可怕了。”
简居宁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,他提出了一个反问,“如果你高位截瘫了,你希不希望有一个人自觉自愿地照顾你?”
“我这人比较公平,我不会照顾别人,也不会寄希望于别人来照顾我。我还是认为用一定的金钱请专业人员更有保证。”
“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之处,你是真正的自由主义者,我不是。我还是希望有人在我得重病的时候,出于钱之外的理由照顾我。只不过我之前对此并不抱有希望。”
“恭喜你找到了一个和你共担风险的人,自上次之后我还没见过你太太。你手上的戒指怎么不见了?”
送走布朗,简居宁一个人在院里喝茶。
前天,他表妹去和楚辙相亲了。他本以为甄繁同他分开后会和楚辙在一起,没想到他想错了她。甄繁的公司名字怕还是要改掉了。
在一片狗叫声中,简居宁拨通了甄繁的电话。
但随后他又挂掉了,之后又发了一条短信:抱歉,打错了。
如果甄繁打回来,这个婚他就铁定不离了。
直到甄繁打到第三个电话时,简居宁才按了接听键。
“你刚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啊?”
“端阳,现在别在卧室里闷着了,走到阳台上,打开窗户,去看看月亮。”
简居宁的话非常突兀,很像恋爱中男女的**。
“还有么?”
“记得多穿件衣服,海风太大,别吹感冒了。你的病最怕感冒。”
“好的,再见。”
“再见。”
甄繁并没有同他再见,“简居宁,你这人是不是有病?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,玩什么欲说还休?”甄繁一激动把自己的头绳揪下来扔到了地面,“你把人撞成了植物人,此时倒是有闲心看月亮!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!”
就在简居宁的车祸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时,由于游弥律师的积极辩护,游弥被判以故意伤害罪,而非谋杀未遂。自从简居宁从游弥的案件撇出来之后,国内便少见对游弥的报道,如今又有人把这俩人放在了一起。甚至有人把当年画家的自杀阴谋论成母子联手的故意谋杀。
甄繁看了竟有些生气,开小号去跟人理讨,自认非常公平公正客观,结果和几个常年骂她配不上简居宁的id一起被鉴定成简居宁的狗腿拜金粉丝。
简居宁还来不及为自己辩护,又听甄繁骂道,“简居宁,网友们骂得你爽不爽啊!扶不上墙的二世祖,被服不服排行榜上谁谁和谁谁的儿子各种碾压!唯一比老父亲强的就是牛津的学历,结果牛津的文凭是老父亲赞助得来的,潜在杀人犯……简居宁,你的嘴是被堵住了吗?就因为这人可能成植物人了,你就不忍心揭露他碰瓷的事实了,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?还是你就喜欢被骂啊!”
“你怎么就认定是碰瓷呢?”
简居宁完全被甄繁的言辞给震懵了,他没想到在甄繁心里自己这么心慈手软。
“如果他不是碰瓷的话,你怎么会允许他给你下跪?如果他不是的话,你怎么会不给他妻子赔偿?你又不是一个傻子,能用钱摆平的事情早就花了,何必如此引人诟病?而且我不相信你没有开行车记录仪,那样可太反常了。”据甄繁对简居宁的了解,在不影响他根本利益的情况下,他不管心里怎么想,面上的程式看起来都十足十的有诚意。
她唯一不能理解的是,当简居宁被各种谩骂时,他为什么还不为自己解释,她努力同他感同身受,结果得出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结论。
事实上,简居宁已经做好了一系列的公关准备,不出意外的话,老王和他的媳妇儿在一个小时之后将被骂得一佛出世。
不过简居宁现在决定顺着甄繁的思路说下去,“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撞我的车吗?欠他钱的包工头跑路了,他去给人做装修也没拿到钱,而他的妻子告诉他,如果他再拿不回钱,她就同他离婚。他也是事出无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