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日程安排得再紧一点儿,当天中午或许能够回来。”
“真的?”富小景语调上扬,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。
“到时总不能什么都没有吧,所以这一切就有劳你了。”
富小景把卡又推回到顾垣那儿,“我自己有卡。”说着她去翻自己的包,从钱包里抽出五张卡,这五张卡凝聚着她全部花钱智慧的结晶。她举着卡冲顾垣笑,“我最近额度又提了,这五张卡总不至于不够用。放心,我不是大方的人,花了多少钱,到时我再跟你报账,一分钱都不会少要你的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 久等了,前一百发红包
第32章
“特意给你做的薄荷煎蛋,你尝尝。”
自从那次顾垣吃了薄荷口香糖后,薄荷这两个字就不再单纯。如今富小景再听到这两个字,心跳都比平常快了不少。
顾垣把一只蛋切成两半,一半放到富小景的碟子里。
“还不错,起码比我早上煎得要好不少。”
富小景切了一小块煎蛋放进自己嘴里,“确实还可以,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早上做的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这是实话。”
往前跟薄荷有关的戏码又在富小景脑子里重现了一遍。室内温度本来就高,她又固执地没有除下大衣,两颊早被蒸得热起来,此时往事重现,就像是煎蛋时被油锅里的热气再熏了一遍,鼻尖也淌下汗珠。
“你是不是热?”
“没有,现在温度正好。”
“那怎么出汗了?”
“是吗?”
白葡萄酒瓶插在冰块桶里,被白花花的冰块围住了。顾垣拿着冰块钳取出一个冰块,送到富小景的嘴边,她的双唇都被冰块给冰凉了,只是顾垣的目光罩下来,没一会儿就烤热了。她觉得口渴,那个冰块又移到了她的下巴,她下巴痒得厉害,脸偏过去也不管用。
“别闹了!”富小景拉了拉椅子,离他又远了些。
“你可真小孩子脾气,一点儿都不识逗。”
“不知谁小孩子脾气?这也能怪上我。”
富小景年纪本就算不上大,当着顾垣的面她又自动地变小了几岁,偏偏她还不自知。
顾垣笑着帮富小景切了手边的薄荷煎蛋,叉了一小块放到她嘴边,“怪我还不行吗?”
富小景刚开始还闭着嘴,后来那小块煎蛋一直抵着她的下唇,她正准备张嘴吃掉时,顾垣突然把银叉子上的煎蛋送到了他自己口中。
“我还以为你不吃了。需要我再给你切一块吗?”
“不需要。”
顾垣又切了小块蛋递过去,富小景一口就咬住了,快速咀嚼完毕后,挑着眉毛冲顾垣笑。
接着,他又叉了一小块送到她嘴边。
连着三四次,富小景觉得这个游戏实在没意思,“我又不是没有手。”
“我有手,我不介意你这么对我。”
富小景夸张地摇了摇头。
顾垣开了白葡萄酒,斟了半杯放到富小景手边。
“你自己喝吧,不过也不能喝太多。我一会儿开车去送你,不能喝酒。”
“你要实在舍不得我,干脆和我一起去好了。”
“你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吗,再说……”
“再说,你也没那么舍不得我。”顾垣晃了晃酒杯,灌了一口酒,“我一会儿让酒店派车去送我,起码这次不需要额外付钱。你开车去还需额外负担油费和车辆损耗费,从省钱角度讲,你去送我并不是个好选择。”
富小景耸了耸肩,“这样也好。”
“你不会不高兴吧。”
“哪有?有车送你那是再好没有。”
“可我觉得你很想开车去送我。”
“你是通过什么论据得出的这个结论?”
顾垣举着酒杯与富小景手旁的酒杯碰了碰,“如果你不是为着一会儿去送我,那你为什么不喝?”
富小景抢过酒杯往嘴里猛灌了一口,喝完举着酒杯在顾垣眼前晃,“现在,我可开不了车了。”
顾垣扳过她的脸,又往她嘴里送了些酒精。
直到进了电梯,富小景的头还晕乎乎的,她的嘴麻酥酥的,说出来的话却脆生生的,“有谁刚吃完饭就马上去吃下午茶啊?”
“你和我。”
枝形吊灯发出昏黄的光,富小景踩在花样繁复的手工毯上,盯着眼前的银质点心三脚架发呆,“不是说只点一份小蛋糕吗?这么多,怎么吃得完?”
“可以打包。你留着晚上慢慢吃。”
富小景扫了扫巴洛克风格的大厅,“这里真的有人打包吗?”
“别人关你什么事。”
“你说得很有道理。”
富小景从第二层取了一个司康饼剖开,抹上草莓酱和奶油,送进嘴里,“味道可真不赖。”
见顾垣不吃,富小景又剖开一个司康,抹浓缩奶油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,待草莓酱和奶油与司康饼完美结合后,才把司康饼递到顾垣面前,“相信我,不吃你会后悔的。”
“我宁愿后悔。”
“就一口,尝一口还不行吗?我跟你说这是我最近吃过的最好的草莓酱,而且为了照顾你的口味,我奶油只抹了一点儿。”
顾垣接过去咬了一小口,“确实不错,尤其你抹的奶油恰到好处。”
富小景不便再为难他,又给自己挑了一块苹果三明治,“你能接受香菜吗?过年我可以给你包香菜牛肉馅饺子。”
“相比香菜,我更愿意吃露茜做的南瓜饼。”
“那就算了,我还是给你包胡萝卜牛肉的。”富小景想了想接着说,“你要在这个房子过年吗?”
“你想在哪儿?”
“我觉得还是在布鲁克林比较好,附近中国人也多,过年的气氛也更浓些,还可以在你那小院子里放烟火。春节那天你真的能回来吗?”
她上次看烟火还是在布鲁克林大桥,那天是美国独立日,站她身边的是罗扬。烟花是抓不住的,身边的人又何尝不是,可她依然喜欢看烟火。
小时候,春节还没禁放烟花爆竹,每年过节办年货她总要缠着富文玉买好些烟花,富文玉一贯胆子大,唯独在这件事上胆小,年年的烟火都是她来点燃。她裹着厚厚的棉服,戴上耳罩帽子,找到点火点,拿着打火机点燃,接着便捂住耳朵,倒退着往后跑,眼睛一直朝上,看着五光十色的烟花在空中绽开,一年年就这么过去了。即使短暂,生活也是很需要这些颜色,否则实在无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