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小景从桌上拿起还未开瓶的伏特加,冲着顾垣笑,“你不信?看咱俩谁先醉?”说完她才意识到顾垣在故意逗她。
“你先别喝,等我回来。”富小景跑到卧室翻出一副纸牌,用很久之前顾垣的语气说道,“猜数总玩过吧。你猜错了你喝,你猜对了我喝,你觉得怎么样?”
“好啊。”
富小景从52张纸牌里抽出一张方片3让顾垣猜。
顾垣连想都没想就猜梅花9,猜完马上自罚一杯。
她决定降低难度,从13张全是梅花的纸牌里抽出一张,让顾垣猜。
还是猜错,顾垣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。
后来难度降低到四张牌,依然猜错。
顾垣面无愧色地又干掉一杯。
“你是故意骗酒喝的吧?”
“你太看得起我,猜对不容易,猜错很正常。你不能因为喝不到酒酒恼羞成怒。”
“那换我猜。”
顾垣只好继续陪她玩这种幼稚游戏,他挑出四张牌,“你说这四张里哪张是2?”
富小景在反复思考之下,指了指左数第二张,“这个。”
“不变了?”
“不变。”
“恭喜你,猜对了。”
“对了?”
在顾垣要洗牌的当儿,富小景一把抢过了牌,“好啊,你又骗我,四张都是2!骗子!”
“我骗你了吗?”
他确实没说四张都不是2。
两人对着喝伏特加,富小景越喝眼睛越亮。
“当初谁跟我说自己酒量特别差的?”
富小景想起当初说的话,不好意思地笑,“那时候咱们不是还不熟吗?再说你也没信啊。说真的,我真受不了苦艾酒那味儿。”
“你还跟我说你恐高,恐高的人坐摩天轮?你个小骗子。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?”
“我喜欢吃棉花糖。”
顾垣的手放在她挂着的戒圈上,“明天咱们去换一个链子吧。”
富小景拿着杯子和顾垣碰了碰,另一只手去摸胸前的戒圈,“我就喜欢现在这个,你的手可真巧。”
“如果我不吃薄荷糖就亲你,你愿意吗?”
富小景没说愿意不愿意,顾垣的脸就凑了过来。
他们俩喝了一瓶伏特加,按理说以她的酒量这点儿酒是不会醉的,可是不知怎么就晕晕昡眩的。
富小景的单人床太小了,顾垣躺在上面,脚还悬着。
卧室的灯开始还亮着,后来就暗了下来。
雨点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,夜越静,听觉就格外敏感,雨点劈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,后来不知怎么还来了一声闷雷。
而在这一系列的声音里,富小景听得最清楚的就是顾垣的呼吸声。
富小景很想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,如果再这样揉下去,明天就算烫多少遍也不管用了。顾垣的手臂把她箍得很紧,箍得她不能动弹。他的吻落在她的鬓角鼻子嘴巴,也只是吻一吻,并没下一步动作。
她的手落在他的背上。他只单穿一件衬衫,隔着衬衫,她隐约能感受到他疤痕的形状,也不知道他受过怎样的苦。
富小景拿鼻子去蹭顾垣的鼻子,她喜欢这样抱着,胜过其他感官上的一切刺激。不过这时,他如果要对她做点儿什么,她也不会拒绝。
“这个床太小了,我去睡沙发。”顾垣放开富小景,给她除了风衣和袜子,掖好被角,又在她额上亲了一下。
“可我这儿只有一床被子,你去沙发盖什么?”
第69章
顾垣此次来找富小景目的很是清白,加上来得急,自然不会准备套子这种东西。作为一个意外产物,他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出任何意外。至于他痛快完让富小景吃药,他现在做不出来这种事事儿。
“你就这么舍不得我?”
富小景本来是平躺着,她翻了个身,露出一个小脑袋,“我主要怕你感冒。你想什么呢?”
“你觉得我想什么?”
“我哪儿知道?快点上来吧。”富小景空出被子的一半,又抻了抻被子把脸给蒙上了。
顾垣把被子拉到她的下巴,又上了床,把富小景裹成一团,隔着被子抱她,“快点睡吧。”
“你不冷吗?”
“搂着你这么一个发热体,我怎么会冷?”他揪了揪她的耳朵,“看你烫的。”
外面传来一声响雷。
“我可以分你一半盖。”
顾垣亲亲她的耳朵,“我衣服脏。”
她这儿确实没有给男人的换洗衣物,不过此时他要是选择脱掉衣服和她盖一张被子,她也不会嫌他。他以前又不是没这样干过。富小景想他确实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,他这样可能是想证明他来并不是想睡她。
啪地一声床头灯又暗了。
富小景打开被子把顾垣裹了进来,“我不嫌弃你。”
她伸过手去抱他,“这样床就不小了。”黑暗里,她去碰了碰他的嘴,在他的上唇轻咬了一口,见顾垣没回应,她又缩进被子,顾垣把被子扯到了她的锁骨,垂下头去热烈地回应她。
她不自觉地把顾垣缠得越来越紧,手指落在他背上的那些疤,她的动作越来越主动,拇指和食指去解他的衬衫扣子。
刚解开一颗手就被握住了,顾垣的嘴贴在她的耳朵上把字一个个清晰地送过去,“先忍一忍,我没带那个来。”
富小景的脸刷地红了,幸亏是夜里,顾垣也看不见,她停下解扣子的手,小声为自己辩解,“你又想哪儿去了?”
又是一声响雷,富小景的肩膀缩了一下,顾垣搂她搂得更紧了。
“等我毕了业,咱们一起去坐米奇摩天轮好不好?我还没去过洛杉矶的迪士尼呢。”
“好。”
富小景打定主意,先不跟富文玉说顾垣的事情,等母亲来纽约参加她的毕业典礼,他俩关系依然稳定,再让两人见面也不迟。
顾垣亲了亲她的眼皮,“睡吧。”
富小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,醒来时,床上只剩她一个人。某一瞬间,她觉得昨晚是一个梦。
趿着拖鞋走到客厅,厨房里一只锅熬着白粥,顾垣站在那儿煎蛋饺。
她想起十八岁那年,富文玉开始给她列举择偶指南,让她找一个上得厅堂、下得厨房的男人。顾垣的厨艺确实令人不敢恭维,他第一次给她熬的姜汁红糖,现在想想,依然让她感到后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