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母低着头什么话的不敢说,她在讨好温心。
温心看不过眼,最后还是安抚了陆云深的情绪,告诉她:“林阿姨,我跟你去看看。”陆云深气的铁青了脸还是跟了上去。
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,林母停下来泫然欲泣地说,“我就不进去,你们进去看看吧。”
陆云深挑了挑眉,最终也还是没有跟了进去,他说:“你进去吧,我在门口等你。”
那是一个快要初春的下午,温心进入明晃晃的病房,只问了他一句话,“林嘉越你究竟想要干什么?”她才刚问出口,手机就蓦然响起。
那时候的林嘉越穿着宽松的病号服,脸色并不太好,斜靠在病床上,手里握着手机,停留在短信界面,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来来回回把一句话删了好几遍,终于按了发送键,结果身后就响起温心的声音。
林嘉越微微一怔。
温心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赫然呈现的那句话,很简单的四个字,特别简单,他说,“我后悔了。”
这没头没脑的四个字温心瞧着也有些懵,可是当初发生了那么多事,她特别期望的就是林嘉越能回头跟她说,“温心,对不起,我后悔了。”
可是现在当她真真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,突然有些百感交集,没了当初的期待,没了当初的兴奋,剩下只余无奈,叹息。
“后悔什么?”
其实他们之间特别简单,就是温心一直喜欢他,但是林嘉越一直没表态,当所有人万众瞩目以为两人终究会在一起的时候,林嘉越跟宋清语出了国。
林嘉越背对着他,阳光洒在他身上,仿佛在他周身镀成了一个光圈,他低声问:“如果我说,我们重新来过,会不会有这个可能。”
青春,在每个人的心里或许会有一段或深或浅、或多或少的记忆,念书的时候觉得这些时光枯燥乏味,可当多年后,再回过头去张望,课桌里的封封情书,篮球场上飞奔的身影,学校走廊里匆匆一瞥。
林 嘉越还记得,有天下午的化学课上,初春的太阳温暖照射进偌大的教室,落下斑驳的光影,那时候他跟温心同桌,两人坐在靠窗的位子,金灿灿的阳光更是肆意地落 在她身上,温心趴在桌子上睡的踏实,细腻的皮肤在阳光下照射下更加透亮,化学老师叫她起来问答问题,他用手肘捅了捅温心把她弄醒,她有些迷茫的站起来,一 头雾水地看着他向他求救。
他默默别过脸,没有告诉她答案,那时候温心为了这件事还与他生了很久的气,愣是一个星期没有理他。那时 候林嘉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答案,或许是因为,如果她回答不出来,老师一定会叫他起来回答,果然,老师叫他起来回答,他缓缓站起身说出答 案的时候,班上的同学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。
他想,那应该就是他最美好的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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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过两天,坊间传出传闻,宋清语自杀了,送到医院的时候抢救无效死亡。
温 心最近有了妊娠反应,她看见这条消息的时候还配了几张案发现场的图片,温心一下子忍不住就跑去厕所吐了起来,她深怕被沈兰芷发现,吐的时候就不敢发出声, 她打电话给陆云深。此刻的陆云深正在温知远办公室陪她爹下棋,虽说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需努力,但是最近也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,温知远能时不时找他下盘 棋。
温心打电话给他的时候,陆云深的炮刚好将了温知远一军。
电话里温心轻声问他知不知道宋清语自杀了,陆云深只淡淡嗯了声。温心的心渐渐沉了下去,她颤着嗓子问道:“是不是你?”
温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冒出这种想法,但总觉得这件事跟陆云深撇不清关系,可她又觉得不可能,陆云深虽然外面冷峻,可他的心她比谁都清楚。
陆云深似乎不太方便说话,只是淡淡回了她一句:“别胡思乱想了。”
棋局正走在白热化的阶段,温知远反将陆云深一军,哈哈大笑,“谁的电话让你这么失神,居然错失了良机。”陆云深收了电话,只是笑笑,“伯父棋艺精湛,我自是甘拜下风。”
温知远盯着自己对面这个男人,收敛了笑意,“下棋这种东西讲究心静,你刚刚走神了,温心的电话?”
陆云深点点头,“她身体有些不舒服。”
陆云深接近温知远这些天里,温心似乎是这两个人刻意避开的话题,两人从没有提起过任何关于她的话,两人从经济、炒股、下棋、甚至喝酒应酬都聊遍了,也从没说到关于温心的任何字眼。现在温知远主动提起,陆云深自然要努力把握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