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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情眼(162)

作者:耳东兔子

片刻后,叶濛的大脑稍稍恢复转动:“嗯,他说他被他妈妈盯上了,让我暂时别找他。”

周雨一本正经地重重点着头,“对的,他确实被盯上了,还有一个原因他可能没告诉你——那段时间他在看心理医生。”

叶濛一愣,马上放下手中的水杯:“什么时候?”

“就是马猴那件事,别,别紧张,现在好多了,”周雨摇摇头,看着她说,“那天你俩在天台吵架,回家又和好了,但是第二天在你走之后,他想了很久,觉得还是自己的问题。他问我他是不是对你的事情太敏感了,”说到这,周雨苦笑:“说实话,那个时候我没有像现在这么了解他,我当时还是挺怕他的,我甚至还觉得他有时候有点霸道和幼稚。那段时间他就自己一个人吃药看病,我觉得他挺可怜的,好像身边也没个理解他的人。”

所有人都觉得他幼稚,霸道,可没有人尝试着站在他的角度理解他,他一个自我封闭了五六年的人,能成熟稳重到哪里去。

周雨越想越觉得靳屿哥可怜,觉得自己要哭了,吸了吸鼻子看着窗外,那会儿雨停了,藤葛垂垂的墙头,清淡的余晖铺洒着,藤叶随风轻轻晃荡,雨水顺着树叶的经络缓缓往下滴落,地面湿泞洇晕,空气难得清新干净。那只常年偷看李靳屿洗澡的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蹿上了墙头,悠悠的趴着,偶尔杵着两只前爪,伸了个拦腰,周雨看着那只猫,小声地说——

“叶濛姐,你别看我年纪小,但我也知道很多男人的想法,有些男人是善于哄骗女人的渣男,但是靳屿哥绝对不是,他比他嘴上说得更爱你。如果他说他想你,那一定是他很想很想你,如果他说他想你想得快疯了,你最好要马上去见他,如果他说,他爱你——那你记得把这句话再乘上三千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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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晚,李靳屿这个澡洗了将近两个小时,等他出来的时候,已经将近凌晨一点,周雨早已呼呼大睡。他的那些五彩斑斓的行李麻袋都整整齐齐的堆在门口,似乎是打算明天一早就走。叶濛还坐在沙发上边看电影边等他,手边泡了两桶泡面都凉了,电视机屏幕幽蓝色的光照在她身上,看着神采奕奕,还挺精神。

李靳屿头发还没吹,湿漉漉、乱糟糟的堆在头顶。他一身宽松黑色运动服,宽松的长裤加上拉链拉到顶的运动上衣,不知道为什么,叶濛有点想起在湖边刚遇见他的那晚,好像也是这样的打扮,有少年人的干净阳光,又莫名有种不容人侵犯的禁欲冷淡。其实看着很有味道,有点南韩偶像的感觉。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,一边走到叶濛身边坐下,“不困?”

叶濛抱曲着两条腿着靠在沙发上,仰头看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,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她发现这个男人洗完澡好像又白了一个度,有点奶白奶白的,她又心动了一下,心跳如撞钟,轻轻地捏捏他的耳垂温柔说:“你怎么这么久?”

李靳屿仍由她捏着,他擦完头发,毛巾还挂在脖子上,没回头,弓着背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点了支烟,慢条斯理地抽,手肘抵着膝盖,目光盯着电视机陪她看电影,时不时掸下烟灰说:“没,不小心在浴缸里睡着了。”

“今天怎么想到用浴缸了。”

“刚发现有个按摩功能。”

叶濛转身将他压在沙发上,跨到他身上坐着玩他胸前的拉链:“带按摩的?啊,你怎么不叫我。一起啊。我最近做蛋糕做的肩颈好酸。”

李靳屿往后靠,怕烫到她,下意识抬起夹着烟的手,整个人仰在沙发上,下巴一抬,示意她把茶几上的烟灰缸拿过来,然后放在他身旁的转角矮几上,他侧头掸着烟灰懒洋洋地说,“你别泡了,周雨用那个浴缸给那只流浪猫洗过澡,我刚刚洗浴缸洗了快一个小时,你想泡明天我再订一个?”

“洗干净不就行了,你都泡了,我为什么不能泡。”

李靳屿不说话,垂着眼皮,神情淡淡地掸着烟灰,叶濛在一个电石火光之间突然反应过来,某天早晨他俩在厕所的时候,周雨那个光秃秃躺在浴缸里的脑袋。

“好吧,你再订一个。”叶濛说。

“嗯。”

然后无话,屋内外都很安静,依稀能听见厕所里水声滴答滴答。气氛像是嗞嗞响的星火,慢慢在升温。两人视线纠缠,深沉火热地碾着彼此,叶濛如临深渊,浑身毛孔都在颤栗,他在摸她。这种李靳屿式的半吊子调情,让叶濛从心尖一直麻到脚尖,脚趾忍不住蜷起。李靳屿一只手夹着烟,另只手从她胸口的衬衣里摸进去,一一挑开,露出眼熟的黑色蕾丝薄布料,他甚至非常欠扁地拎起来弹了下。

叶濛有些恼地捂住胸口,“干嘛呢。”

他笑了下,另只手掸着烟灰说,“这是买了几件?好像就没见你换过?”

换做平时叶濛肯定毫不留情地上手揍他,但今天无论他做什么,她都没办法对他生气了,不光是感动于周雨那些话,是知道他心情不太好,连说话都吊儿郎当的,是压着火的。

“你看腻了?”

他把玩着,居然还老实地点点头,“有点。”

叶濛跨坐在他身上幽怨地看着他:“……”

李靳屿大剌剌地仰在沙发上,颈托着,几乎是看到天花板的弧度,他将烟递到嘴边抽了口,眼神垂着,是一直看着她的,半笑不笑地慢悠悠吐了个烟圈出来,然后一手夹着烟搁在沙发扶手上,一手居然从她解开的衬衫扣里穿进去,摸到她的腰顺势将她压到自己身前,两人鼻息贴着鼻息,低头看她:“生气了?”

“怎么可能。”叶濛笑了下。

“我开玩笑的。”

“我有那么容易生气吗?”

李靳屿慢条斯理地抽着烟,眼神看着她,手上还在继续,轻重不一地,没说话。

叶濛受不住被他这么摸,低头含住他的喉结,那戳人的骨感抵上她的舌尖,心头又是一阵麻麻的,她是第一次发现,‘想’这件事,并不是遥隔千里,即使在他怀里,她仍是想李靳屿想得发疯,闷闷地出声询问他:“你累么?”

李靳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低头看她:“还行。”眼神同她心照不宣对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