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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分野(196)

作者:耳东兔子

风一吹,女人的碎发吹到脸颊上,有些痒,她嘤咛一声,不太满意。

徐燕时吸了口烟,将她那戳头发拨到耳后。

向园浑浑噩噩睁眼,男人这才收回视线,将烟掐了。

向园身子伏过去,跨到他身上,徐燕时配合地将驾驶座躺椅往后调整了,向园抱着他的脑袋,蹭了蹭,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鼻音和低喃:“我喝醉了,所以接下来要做的事情,明天我就不认了。”

“做什么?”

男人声音的更沉,更沙哑,向园那时浑然不觉,大约是酒精在脑袋里作祟,自顾自地爬下去去解他的皮带,意识不清地说:“不是说爱一个人才愿意用嘴吗,咱俩好像还没试过?我帮你弄一次。”

她如果抬头再看一眼,大约就能看见,身下这个男人眼睛是红的。

刚为她哭过。

此刻正哭笑不得地看着她,被水浸湿过,眼睛在月下更亮,嗓音暗哑:“向园,我答应你,一个月后我去复试。”

她手上动作停下来,“真的?”

他嗯了声。

然后,车外砰一声,后备箱弹开,他把人从驾驶座上放下去,随即自己也两脚踩地,关上车门,将人带到后备箱位置,整个后备箱都塞满了满满当当大小不一的礼物盒。

向园怔愣之际。

越野车后备箱空余,徐燕时坐着,随手从里头捡了个盒子递给她。

向园看到上面写着,——“三十七岁生日礼物。”

“不是送过了?而且我今年二十七,哪有三十七。”

谁料他人闲闲坐在后备箱上,靠着车框位置,表情懒散,“分手礼物。”

向园心头一滞,一抽抽地疼,他还是想跟她分手么?

“攒到一百岁了,以后每年过生日自己拆一个,别全一起拆了。”男人腿松松地搭着地面,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说。

他居然给她准备到了一百岁的生日礼物!

“你存心给我未来老公添堵吧?”

“嗯,存心的。”他毫不避讳且臭不要脸地大方承认了。

下一秒,他把人拉到怀里,“还分么?”

“能不分么?”

“能,”他逗她,眼睛还是红的,调侃,“刚刚在车上怎么说的?帮我弄一次?”

第87章

夏夜,夜风清凉,月光隐入树梢间,花叶静立,蝉鸣稀稀。

车内风光旖旎,暧昧如火烧。

徐燕时放矮座椅,月光落进,姑娘伏在他身上,表情生涩、求助似的看着他,“没感觉么?”

徐燕时表情松散,双手交叠压在脑后,一脸惬意地看着她,逗她:“没有。”

其实原本没打算让她弄,这种事情他不太强求,总觉得让女生做这个有点太过。向园比他还兴奋,蠢蠢欲动地拉着他上车,捋臂将拳地让他解皮带,见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,自己忍不住上手。

徐燕时任由她去,还顺势放低了座椅,心下那瞬在脑海里唾弃自己:装什么,你也想。

淡白的月光透过车前挡风玻璃落进来,女人身形单薄如同一片秋叶轻轻压在他身上,领口下的山水风光饱满莹润,含羞带怯地要遮不遮,要掩不掩……

徐燕时就着昏弱的月光,毫不客气地打量。

向园抬眼一瞬间,瞧见他暗沉、稍稍带欲的目光,情潮在心中如翻了江的海浪,奔腾不息,仿佛已蹿遍她全身,脸颊酡红,余光里,全是他直白且缱绻勾人的视线。看得她心头一凛,心跳疯狂,也学着他的样子,回视他,力道渐重。

半天没出来。向园急了,求助地看着他。

男人不为所动,甚至在她想要抽离的时候,手及时托住她的后脑勺,半眯着眼声音沙哑开口:“这样我怎么开车?”

向园酸得不行,憋红着脸骂了句脏话,想说我管你怎么开车,老娘不干了。

看他眼神格外红,到底没舍得。

……

等结束,两人又在车里难舍难分地亲了会儿,蝉鸣微弱,也不敢惊扰,最后,向园醉醺醺地靠在徐燕时怀里,搂他脖子,看他抽了张纸巾,低头擦裤子,面色羞赧不自觉说:“我看网上说,男人好像都喜欢用嘴,更有征服欲,是吗?”

他今天看起来确实比之前更兴奋一些。

徐燕时手一顿,继续擦干,将纸巾塞一旁,漫不经心地回了句:“有吗?”

向园不信,双眸盈盈地看着他,“你不是吗?”

“是你个头,”徐燕时抽了张纸巾摁在她脸上,“擦嘴。”

向园听话地接过。

却听他抱着胳膊,端着眉眼认真地看她,一本正经道:“说实话,男人纯看快感,快感差不多,我可能会选择一种让你更舒服的方式。今天是例外。”

向园觉得不能再讨论下去了,自己已经心猿意马了,纸巾快速擦了下嘴,清咳一声说:“我说你回研究院的事别忘了,听到没?”

月华如水,暧昧气氛散去,蝉鸣声忽而又起,萦绕在树梢头。

徐燕时看着她,久没答话,向园瞧他眼神直勾又透着某种隐忍,心下一紧,轻轻搡了他一下,“听见没?”

却见他眼神牢牢地盯着她,那双眼睛不知是蕴着嘲讽还是什么,在月光下,眼睛里仿佛有星星,眼窝深邃而凝重,极其郑重其事地跟她说了声:“对不起。”

向园怔怔地看着他,没回过劲来。以为他要反悔了,却见他微微低了下头,自嘲地一笑,说:“我代梁老师跟你道歉。他一心扑在学术上,对我是恨铁不成钢。但他是我老师,对我有知遇之恩,我只能代他跟你道歉。”

向园打断:“我知道。我没恨梁老师,他也没骂我,他说的没错,我不该耽误你,所以你千万不要为了我放弃研究院,东和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,实在不行,我跟我爷爷也说了,申请破产。”

说到这,她苦涩地笑了下,“就是以后也不能坐头等舱,不能去高档消费场所,更不能住五星级酒店。怎么样,你愿意跟着我吗?”

“这么惨?”他挑眉,似乎难以理解,“我考虑一下,我现在头等舱坐惯了,经济舱的环境可能不太适应,还有高档消费场所?我现在一周不打高尔夫手就痒,酒店不住套房好像睡不着了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