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果然是感性动物。
徐燕时挠挠鼻尖,报了个地址。
挂了电话,他随即搓了下后脖颈,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有点用力过猛
向园兴奋挂断电话,收拾妥当准备去找徐燕时。
在出租车上,又热泪盈眶地把他的微信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
前面两条近百字都是解释那晚封俊跟老鬼赌约的来龙去脉。
xys之前不是也跟你说过陈珊给我预付工资的事情所以一半一半,路都是我自己选的,说报复,无稽之谈。
xys接下去说我们俩的事情。
xys你还记不记得幼儿园的时候,你大概忘了,有个男孩从来没吃过口香糖,有天你送了一颗口香糖给他,骗他说,是你爷爷从国外带回来的进口货,可以吞下去的那种,那个男孩信了你,他吞了。结果你告诉他,其实是普通的口香糖,并且不出七天他会绞肠而死。很快,女孩拍拍屁股转学走了,他很害怕,很绝望。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女孩的恶意。从此,那个男孩对所有女孩都很害怕。
早上看到这,她心砰砰砰跳,下意识觉得那个男孩就是他。
向园其实还真有点记不清楚了,她小时候皮,幼儿园一家家换,没上多久老师就会给爷爷奶奶打电话让他们把人领回家。可她完全不记得,她跟徐燕时居然认识这么早。
xys有了那次的经验,男孩对之后所有女孩的示好都很抗拒。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要孤独终老了。很不巧,他们高中又相遇了,女孩又对他示好,追他,诱惑他。他都抗住,也拒绝了。
向园再看一遍,还是觉得自己过分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xys后来她成了他兄弟的女朋友,他努力忘记过去那些伤害,跟这个女孩成为了朋友。虽然那段日子,总是时不时想起幼儿园那将死惶惶不可终日的七天,但他都一一克服了,不太难。
xys但他还是害怕别的女孩,也是这么多年都没有去交女朋友的原因。
这条信息跟下条,隔了有半小时。
xys喜欢上她,是在大学那次网恋,两人在游戏中偶遇,女孩经常拉着他打游戏,没见面,也没打电话,聊天和说话,女孩很主动,没一周,女孩就跟男孩摊牌,男孩当时挺想拒绝的,他想他们不应该这样,这是违背道德的。
看到这,向园心下干涸,他骨子真的很正。
xys后来在一起没多久男孩还没尝到什么甜头,女孩就提了分手。结果八年后,又碰上了。你说这是缘分还是命中注定园园,我是有多深得你心让你一遍遍喜欢上我。
xys园园,你知道距离五月三十号还有几天吗
第二遍看到这,向园心还是没忍住颤了下
球场上男人们挥汗如雨,不比学校球场,一溜儿清一色的少年,洋溢青春气息。
这边是三井胡同的后院球场,年龄层复杂,少年,小孩,男人,一旁还有几个大妈挥着扇子晨练。徐燕时他们在最里边的球场,向园到的时候,徐燕时正在场上打三对三,刚进了个球还带罚球的,场上一片此起彼伏的欢呼声。
老鬼勾他脖子,似乎在庆祝,他人站在罚球线外,任由老鬼搡着他,身子跟着晃了下,然后接过老庆手里的球,斜侧身,随手一投,又进了。
那烈日下意气风发的模样,如年少时的清风,令人心动。
向园收回神,走过去,林凯瑞没上场,在球架下站着,见她过来,率先热情地打了个招呼“来了”
向园点头,林凯瑞转头瞧了下,这女人今天看上去哪里有点不一样了。
好像更精致了,妆厚了点。
“你们打多久了”向园问。
林凯瑞比了个手势“两个小时。”
话音刚落,球场上的喧闹声静了下,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下,徐燕时从场上下来,林凯瑞自动自发地上去顶替他。
徐燕时弯腰拎了瓶水没自己喝,而是拧开后递过去,“家里过来多久”
向园接过,喝一小口,发现瓶口印上她的口红印记,有点尴尬地抿抿嘴说“一个小时。”
地铁还倒了趟车,还真挺远。
他拿回来,对着那印子喝下去,喉结密密滚动“没开车”
“我以前过年开车撞过,我爷爷就过年不让开车。”
他停下来,转头看她,上下一扫,“撞哪了”
“人没事。”
“嗯,等会送你回去。”
他微点头,目光仍是没转开,在她脸上停留半晌,拧上瓶盖往地上一丢,懒洋洋地往篮球架上一靠,“想我了”
“”
如果有人问徐燕时的口头禅,她一定会投“想我了”一票。
场上热闹,老人小孩成人声音交织在耳边,还有“红旗闪闪”的广播,回荡在这片天空下,向园从包里掏出一根口香糖,她利索拆开包装纸,“其实我是来告诉你,口香糖是可以吞的,不会死的。”
说完她塞进自己嘴里,快速嚼了两口,作势要吞下去。
而下一秒,后脑勺忽地被人掌住,被人拉过去。
她微怔,不知所措地瞪着一双眼。他不是一向讨厌在大庭广众下这种亲密举动吗
下一秒,熟悉的味道再次入侵,唇舌甚至不给她喘息的空隙,长驱直入,在她唇壁间一通乱搅。
徐燕时一身热汗,额前的发零碎地沾在脑门上,汗涔涔得不敢贴她太近,只能一只手掌着她的后脑勺,一只手拉着她的手,身体空出些距离。
热潮奔涌,向园大脑血液上翻,耳边嗡嗡嗡声忽起,似乎听见有人“卧槽”一声,丢了球。
徐燕时很快,舌头卷着她的口香糖出来,刚要训她你是不是傻
老庆忽然跑下来说“老徐,封俊回来了,他说一个小时后过来请我们吃饭。”
球场到徐燕时家,也就五分钟的脚程。
几人回了家,开始洗澡换衣服。
徐燕时带着向园进了自己房间,锁上门,让她坐在床上,自己则靠着门。
窗帘关着,不太亮,混弱地亮光能瞧见彼此,两人都静默。
桌上的始终滴答滴答走着。
向园心下如飘荡的柳絮,没着没落,如坐针毡。瞧他低头,她想站起来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闻声他抬头,瞥了她一眼,一言不发地拉开运动衫拉链,脱掉,丢到一旁的篮子里,低声问了句“为什么”
随后从一旁拎了件干净的圆领卫衣丢到床上,当着她的面就换起了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