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附近的武警部队呢?”
“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。”
陆怀征问,声音也冷了:“那人什么路子?”
“装傻充愣,跟他说话假装听不懂,打扮像是边境那边的人,也有可能是游牧人,不排除是极端武装分子。”
“现在呢?”
孙凯说:“于医生进去谈判了。”
“谁?!”
“于好。”
陆怀征回宿舍收拾东西连夜改了航班从湖南出发,栗鸿文让指导员安排了车送他下山,又主动把手机还给他,“路上拿着跟孙凯联系,到了那边再交给唐指导就行,让他保管几天,反正没几天你们也回了。”
陆怀征嗯了声。
揣好手机转身跳上军绿色的吉普车。
到机场的路上,陆怀征坐在副驾上,一只手握着电话撑着窗沿上,双眼漫无目的地扫过窗外的风景,给孙凯打了个电话,手指啪啪按,是真急。
孙凯一听说他在路上,下巴都掉下来了。
“你现在出发,几点到啊?”
“凌晨三四点吧。”
“到时有车上来么,我派人下来接你?”
“不用,联系了市里的部队,会派车。”陆怀征说,“你现在把话筒对接到审讯室,我要知道里面的情况。”
……
于发现对方不会说普通话,第一轮对峙长达半小时,对方没有开口说一句话,于好耐心十足,改用英文交流。
对方仍是一脸不屑地看着她,眉毛轻佻,像是在欣赏什么美丽又新鲜的事物,于好强忍着恶心,拧着眉毛,再次用英文告诉他。
“你不说话我们有权将你交由司法机关处置,到时可就不是像我这么温柔地询问你了。”
……
于好清冷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。
陆怀征心头一紧。
沉默三秒后。
话筒里又传来男人充满调笑意淫的声音。
“你真漂亮。”
“我真想进入你身体里。”
靠!
陆怀征猛一脚踹向吉普的前挡玻璃台上,车身随之一晃,司机吓得脸色刷白,以为自己开错道了,忙不迭问:“怎……怎么了?”
陆怀征沉着脸,眼底蕰着不明火,难得发了脾气。
“开你的车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
ps:题材敏感,涉及到一些情节的国家地名只能虚构,很多内容也不能直接描写。
本故事纯属虚构,昨天看到有妹子提到华生,这故事没有原型。
另外故事言情和剧情并重,题材敏感,不会只单写感情线,也算是我自己题材上包括写作风格上的一个突破。
第38章 第四卷 南朝春意浓 几度风雨楼(05)
审讯室内。
灯光仍是不明不暗地耷拉着。
确切地说, 是禁闭室, 驻扎部队没有单独的审讯室。里头只放张单人床和一把椅子, 椅子于好坐着, 那男人就坐在床头位置,两只粗壮的腿踩在地上,一只手扣着手铐,另一头栓在床头的横杆上, 此时正咧着黑黄的牙冲于好笑,兔头麞脑的模样看得窗外的赵黛琳直犯恶心。
他说的越南话。
于好和赵黛琳都没听懂,但瞧得出不是什么好话。
孙凯和陆怀征却听懂了,他们常年驻守在边境, 学过近百种国家的语言, 这也是每年考核的必考项目。他俩跟越南人打过交道, 明显这口音不是本地人。
“要不要把于好叫出来?”孙凯眼睛牢牢盯着禁闭室的一举一动,问电话那头的陆怀征。
那边沉默半晌,才说:“你派个人进去看着, 别让他靠近于好。”
孙凯听完, 回头示意, 旁边一拿枪的战士就推门进去了。
于好仍是不动声色地望着那男人, 用英文回他:“你说什么?”
对方这回没再绕,伸长脖子往前探了探,像条张着血盆大口的鳄鱼,用中文冲她一字一句说:
“我说,你是处女, 干净得我想上你……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猥琐浑厚的笑声在整个禁闭室里回荡。
他说话时,身体往前,离禁闭室中央的一顶白色吊灯近了些。
于好更清晰地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,黝黑的皮肤像是抹了一层黑墨,俩眼珠子乌溜溜地却在猥琐地打转,甚至连每一根胡须她都瞧得清清楚楚,包括令人犯恶心红色有些溃烂的牙床。
“你把炸弹藏在哪里?”于好胃里翻江倒海,强忍着恶心问道。
男人又往前凑了凑,粗大的鼻孔微微收缩,表情享受地细细嗅着这屋内的空气,“你真香啊,你比那些女人香多了。”
陆怀征握着电话的手指节都白了。
就听于好在电话那头不咸不淡地跟他闲聊了起来:“哪些女人?”
男人反问:“你不知道吗?这镇上有一条街,他们男人在外地打工,女人靠卖淫为生。”随后目光慢慢从于好身上转到门口的持枪战士身上,“你们队里这些男人,也经常去呢。”
于好转头望去,小战士气得拿枪怼他脑袋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!”
男人不以为意一乐。
“看来,你很熟悉这镇子?”于好没受影响,仍是面不改色地看着他。
男人收了笑,表情慢慢恢复冷硬,扭开头不肯再搭理她。
于好再次开口:“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?”
“我劝你,不要再试探我的底线,别给自己惹麻烦。”男人忽然阴森森地开口警告她。
第一次谈话终止。
于好弯腰伏在厕所的洗手池,双手撑在洗手台上,一时间恍惚出了神,水哗哗淌着,时间仿佛静止。
孙凯在门外等了许久,没见她出来,朝赵黛琳使了一眼,后者靠墙抽烟,顺着视线望过去,心领神会掐了烟,走进去。
就见到了这副场景。
赵黛琳过去一把关了她面前的水龙头,“孙凯知道你这么浪费……该心疼了。”
于好回神,神色泯然,下意识抹了把脸,低声道歉:“对不起,走神了。”
赵黛琳瞧她一眼,顺手从墙上抽了张纸巾递过去,靠着琉璃台问:“没线索么?”
于好接过,擦了擦,把纸丢进垃圾桶里。
两人往外走,“警惕性很高,无法套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