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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年春(174)

作者:耳东兔子

于好跟小鸡啄米似的、点头哈腰把人送走。

一回头,陆怀征已经在原先的椅子上坐下了,背对着她,手压着脖子正在活动脖颈。

窗外明月高悬,窗帘只敞了一条细缝,静谧无常。

屋内亮着一盏床头灯,灯光染了黄,朦朦胧胧,人影看得不太真切。

于好双手放在背后紧紧贴着门,一点点、慢慢地把门关上。

椅子上的人未动,仍是压着脖子活动筋骨,神色疲倦,眉眼微微耷着。

“啪嗒——”

门缝贴合,她身子压在门板上,门上锁了。

“过来。”

椅子上的男人发话了,手上的动作仍未停。

屋内昏暗,他的声音如山似水,明明没什么情绪,却在她耳边听来颇具有挑逗性,连个后背都让她心动不已。

等她到他面前站定。

陆怀征仰靠在椅子上,两条长腿随意地踩在地上,左腿往外一摆,一拍大腿:“坐。”

于好不知羞耻地坐上去,顺势人往里转了半圈,手去勾他的脖子,小心翼翼地低眉问:“搞定了?”

陆怀征双手抱胸,散漫地靠在椅子上微微仰着头看腿上的她,若有所思一点头,“啊,搞定了。”然后要笑不笑地看着她:“有奖励么?”

“亲一下?”于好试探。

他抱着胳膊,笑而不语,那眼底写满的风流,让于好羞恼不已,脑袋埋在他热烘烘的颈间,“你不行,你思想太龌龊。”

“你说谁不行。”

男人对这句话的敏感程度无异于女人对胖瘦的敏感程度。

于好又把脑袋埋得深了些,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
陆怀征忍不住逗她,捏着她的耳朵揉了揉:“那我行不行啊?”

“你这么执着干嘛?”

“不是执着,这玩意本来就是情意所致,你要在我身上都感觉不到快乐,我作为男人,会很失败。”

于好小声地贴在他耳边,“但我可能体质问题,我确实没觉得有很快乐。”

“来,我带你重新领略一下快乐。”陆怀征说着要把人拎起来,丢床上去,于好吓得赶紧搂住他脖子,伏在他耳边小声喘息着:“干嘛!你还受着伤呢。”

陆怀征不搭理她,自顾自把人带到床上去,“下半身没受伤就行,来,趴过去。”

于好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,见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,低头看了眼这窄小的病床,“真……真做啊?”

陆怀征逗她:“做啊,咱们就是肢体沟通太少,多做做和谐工作有助于促进社会和谐,国泰安定,我也不用出那么多任务了。”说完一偏头,使唤她:“趴过去,把衣服脱了。今天教你个新姿势,以前没做过的。”

“……新新……姿势?”于好惊恐,“我之前的还没适应呢!”

这俩说的有模有样的。

于好真就乖乖趴过去了,还挺利索地自己一颗一颗解了扣子,胸口浑圆蓦然蹦出,胸前的黑色蕾丝布料衬得那细腻柔滑的皮肤格外白皙,尤其软,像水晃着。

原本是想逗她,没想到于好真脱。

陆怀征眼神深邃,还在指挥,声音没了之前的戏谑,多了几分沉欲:“半脱半穿吧,比全脱了好看。”

“……”

于好乖乖照做,剩下三颗扣子没解,仰头看着立在床边还吊着一只胳膊的男人:“然后——”

然后,唇被人咬住。

陆怀征不等她问完,低头单手捧着她的脸去吻她。

窗外,月渐散,云层聚拢,光亮若隐若现,像是坠入了黑暗。

屋内,灯昏暗,一个俯身,一个仰头,亲亲密密的深吻,唇舌在暧昧的灯光里辗转缠绵,陆怀征亲一下,便转一个方向,于好被他亲得缺氧,手扒拉上他的脖子,紧紧贴着他。

陆怀征慢慢把手从她脸上滑下去,在她胸上揉了几下,还不知廉耻地评价:“你那个是不是快来了?”

于好一愣,囫囵含着他的唇,在脑中迷迷糊糊算,“你怎么知道,好像是快了。”

“比你平时大一点,听说女人来那个就会变大,原来是真的,神奇。”

神奇两字的口气让人听了简直想揍他。

于好气急,一掌推在他脑门上,“你研究这个干嘛!”

两人分开,陆怀征笑得不行,低头看着她,刚要说话,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,于好反应极快,忙背过身。

赵黛琳跟孙凯站在门口,什么都没来得及看,被人狠狠砸了一个枕头,准准确确不偏不倚地砸在孙凯的脸上:“进门要敲门这规矩你妈没教过你?”

孙凯委屈:“又不是我开的。”

一转头,赵黛琳已经不见了,溜之大吉,孙凯一回头,刚要说话,被陆怀征又吼了一嗓子:“还他妈瞎看!”

于好彼时已经扣好扣子,抱着膝盖坐在床上,有些不知所措地轻轻挲着小腿。

“砰!”

大门被人火速关上。

两人低头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也没什么要那啥的心思,陆怀征一开始也就纯属逗逗她,没想自己这么不经逗,反而先被撩了火,这会儿努力平息了呼吸,在她床边坐下,先是转头看看她,帮她把头发掖到耳后,这才转回去看着窗外,道:“我跟你妈谈好了,结婚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。”

于好抱着膝盖,轻轻嗯了声。

陆怀征坐在床沿,两条腿松松垮垮搭着,半只胳膊吊着,有些自嘲地笑笑,有些不可思议:“其实没想过,还能有这一天,真的没想到,有一天能把你娶进门。”

于好下巴搭在膝盖上,静静看着他。

男人侧对着她,灯影虚拢着他,轮廓刚毅却柔和,转头看她时嘴角那一抹自嘲的笑意莫名让她心抽疼。

他眼神忽而变得悠远。

“咱俩刚重逢那会儿,从军区送你回研究院那天,其实那天约你吃饭,真的没别的意思,只是想当是老同学那样吃顿饭,问问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。”

“然后呢?”

他一只手垂下去,搭在腿旁边,微微耷着肩,松散地长长叹了口气:“然后发现你对我还有感觉。”

“自恋吧你?”

陆怀征回头笑她:“你敢说不是?在婚宴上,看到我失魂落魄那样儿,我当时就知道你对我还有感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