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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在时光深处的你(57)

作者:耳东兔子

直到那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
阮荨荨趟在床上,懒散地扫他一眼,“有事?”

周时亦倚着门框,面上镇定自若,其实心里早已翻江倒海。

有个问题,他在心里憋了很久,一直想问,却又找不到机会问。

那几个字已经蹦到了嗓子眼。

他没法再咽回去。

良久,他开口,声音嘶哑:“你当初为什么追了一阵就消失了?那半个学期你去哪儿了?”

一句话,又开始拉扯她的思绪。

周时亦走到她面前,拉了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,似要与她对峙。

阮荨荨揉了揉太阳穴,“没去哪儿。”

周时亦坐着,长腿打开,定定看着她。

她低浅的话语慢慢传开,“那阵子犯了错,被我爸关在家里教育,休学休了半个学期。”

他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,“那为什么回来也没找我?”

阮荨荨看他一眼,“你都毕业了,我找你干嘛?”

周时亦发现自己问得有点多余。

她起初追他本来也只是因为一个赌约,中途被人打断,她又是这种没什么好胜心的人,怎么会坚持不懈。

半晌,她又说,“我以为你跟波霸在一起了,因为她那阵好像谈恋爱了。”

周时亦忽然笑了笑,“不是我。”

“嗯?”

“是阿盛,她来找过我几次,阿盛知道我没那意思,就开始追她了,没几天,两人在一起了。”

阮荨荨完全没料到,惊讶地瞪着眼睛看着他。

周时亦:“所以知道阿盛为什么讨厌你了?”

她点点头。

她跟波霸一直以来都不对付,可想而知,波霸肯定说了不少她的坏话。

她叹口气,“他们俩现在还在一起么?”

周时亦忽然站起来,长腿站在她面前,俯下身,双手撑在床上,圈住她,低头在她耳边问:“想知道?”

大白天的,门都没关。

阮荨荨白他一眼,去推他,“爱说不说。”

周时亦低头,吻住她。

阮荨荨推了推,他看上去很瘦,可是身上的肌肉都很结实,像一堵城墙,怎么推都推不动。他稳稳地将双手撑在两侧,加深这个吻。

阮荨荨忍不住仰起头,低喃一声。

周时亦像是得逞一般,弯了弯唇角。

她顿时清醒过来。

妈的,差点被色诱了。

狠狠推了他一把,周时亦似乎没想到,往边上一倒。

阮荨荨抹了把嘴,冷笑,“滚出去。”

周时亦心里也有点气。

这莫名其妙的气性是不是有点长了?

他眼睛看着她,点着头,上下嘴唇连番碰了几次,始终什么也没说,迈腿走了出去。

……

终究是给徐盛理论出一顿午饭来。

丁云杉被徐盛振振有词的论调念得头皮发麻,“100,不能再少了,你们这么多人呢!”

徐盛继续说,“你似乎理解错了我的意思,钱不是问题,问题是隔壁那对情侣,如果他们今晚还这样,我保证,今晚大家都别睡了。”

丁云杉警告了句,“你别惹事啊,不然我就撵你出去!”

徐盛冷哼一声,“你且等着。”

几人下楼吃饭,阮荨荨和周时亦同时从房间出来,两人目光在不经意间汇在一处,然后淡淡别过头。

丁云杉做饭的手艺相当不错。

几人吃得津津有味,大快朵颐。

吃完饭。

丁云杉洗好碗,忽然扯着阮荨荨走到一边,低声说:“荨荨,我想起来陈广中是谁了。”

☆、32

吃完饭,周时亦几人围在旅店门口抽烟闲聊。

白锦辉难得也来了,大包看了眼站在角落里说悄悄话的两个女人,“你们说这两女人整天都在一起,哪有那么多悄悄话好说?”

徐盛边抽烟边刷手机,冷笑一声。

周时亦靠在墙上,目光寡淡。

白锦辉盯着阮荨荨看了一会儿,说:“我怎么觉得这女人看着有点眼熟?”

大包看了周时亦一眼,后者靠着墙吸烟,表情毫无变化。

徐盛懒洋洋接了句嘴,“可不就是,那次来捉奸还拍视频的不就是她。”

“不是,那次我记得,除了那次,我觉得我还见过她。”

大包挥挥手,“美女不都这样么?大眼睛小嘴巴瓜子脸,你看你们家云杉不也是这样,这么看着,她们两还有点像,不过气质不一样。你们家云杉比较冷酷,我们家荨荨比较冷艳。”

徐盛冲大包比了个赞,难得用词这么精确。

“也许吧。”白锦辉狐疑地点着头,下一秒又反应过来,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记:“你瞎说什么!什么你们家我们家?”

大包摸了摸脑袋,撇撇嘴。

都心知肚明了啊。

丁云杉和阮荨荨两人站在墙角,刻意压低了声音,“你要找的陈广中大概几岁?”

阮荨荨静了一瞬,“具体我不清楚,大致年龄的话在70-80之间。”

丁云杉给她了一个肯定的眼神,“那准没错了,我想起来了。”

丁云杉说:“其实你如果打听小辈儿之间我肯定立马能想起来,对长辈之间的名字我们其实都不太记的,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陈广中应该是陈青青的爷爷。”

阮荨荨点点头,示意他继续说。

“陈广中生了三个孩子,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。大女儿听说挺厉害的,进了国家的歌舞团,儿子就陈青青的爸爸,常年在外头做生意,前几年被抓了,还在坐牢。小女儿自打我生下来开始就没见过她,这也是听我家里的长辈说的。听说她小女儿跟人跑到外地去,跟家里断了联系,陈广中气疯了,要面子,也没去找过她。”

“恩,陈青青现在几岁?”

“她比我哥小三岁还是四岁,想不起来。去年大专毕业,现在还在找工作呢。”

阮荨荨拧眉,“大专?”

丁云杉说,“我们这镇上的孩子读书都不好,好像我哥,成天打游戏,考上大学的都不多,她一个艺术类的大专生已经成了她炫耀的资本了。再加上前几年桥塌了,死了很多人,甚至有些小孩成了孤儿,就更别提读书的事了,不过白锦辉是我们这儿最厉害的,他考上了北洵大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