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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在时光深处的你(26)

作者:耳东兔子

她点点头,淡淡道:“回来拿点东西就回去,你去哪儿?”

陈琪贝往车里看了一眼说:“周先生说要跟我谈点事。”

“哦,大半夜的你小心点。”

陈琪贝突然红了脸,“……瞎说什么呢。”

脸红个屁啊!一个个看见他都跟丢了魂儿似的。

阮荨荨不说话扯了扯嘴角,转身往一瘸一拐往楼上走。车里的周时亦看着她的背影,盯了一会儿,微微扬唇,车后门被人打开,陈琪贝坐了进来,他习惯性换上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。

她红着脸,有点娇羞,声音低柔:“你……找我什么事儿?”

周时亦靠在座椅上,手肘撑着窗沿,衬衫扣子开到第二颗,他乌黑的碎发在银白色的月光映衬下,微微有点泛黄,很暗的颜色,陈琪贝看了一会儿,嗓音温柔:“今晚……谢谢你的花。”

“什么花?”他吸了口烟,眼神深邃。

陈琪贝愣了愣,“不是你送的吗?”

周时亦懒洋洋地靠在驾驶座上,忽然笑出来,“我为什么送你花?”

陈琪贝长得不算美,算是五官端正,脸红起来的时候看上去有些娇羞,任是一般男人看了必定触到心里的柔软。

周时亦现在这种态度,让她有点懵了圈,他到底是什么意思?

陈琪贝声音有些冷下去,“那你三番五次来找我?是什么意思?”

周时亦按下车窗,点了支烟,侧头瞥了她一眼,“你认为是什么意思?”

狭小的车厢顿时烟雾四溢,陈琪贝咳了声,低声说:“我不能闻烟味,能不能……不要抽烟?”

周时亦果断拒绝:“对不起,不行。”

陈琪贝终于破功,低骂了一声,“一直以为周先生挺有风度的,呵……”

后面的话不言而喻。

周时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。

车厢静了片刻,周时亦开口,“陈……”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,顿了顿,“陈小姐,听说你男朋友在华海工作?”

后座的人脸色顿时煞白。

……

阮荨荨前脚回寝室,后脚大宝跟余薇薇就回来了,两人皆十分惊讶,目瞪口呆望着她的背影。

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
拐杖杵在边上,她拖着一条腿坐在地上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,一边头也不回地说:“哦,回来拿东西,校庆结束了?”

大宝走到她身边,蹲下,拍拍她的肩试探地问: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她手上的动作一顿,抬头说:“就你们回来前一分钟。”

“所以,你撞见了?”

阮荨荨知道她说的是什么,反过来拍拍大宝的头,说:“看见了啊,什么时候的事,你们怎么都没人告诉我?”

大宝叹口气,“就张曼来医院之后,大包他们经常来学校找她,还跟她一起吃饭,然后我跟薇薇就发现她近段时间手头似乎宽裕了,手机也换了,新买了很多东西,晚上汇演的时候,有人送了她一束花,回来的路上听说是他们送的……我们怕你知道了,冲动。”

“我能冲动什么,我跟他没什么的。”她低头翻东西,眼皮也懒得抬。

大宝松口气,“那就好,你现在回医院么?”

“不然去哪儿?”她翻了半天,还没找到东西,喊了声:“哎,大宝,我相机去哪儿?”

“相机?”大宝狐疑蹙眉,“你最后一次什么时候用的?”

阮荨荨说:“就我们捉奸那次。”

大宝又问:“你后来放哪儿了?”

“我就记得放在这儿啊,怎么没了?”她猛地抬头,“我们寝室不会遭贼了吧?”

明面儿上的四台电脑都没丢,光偷她那台不知道放哪儿的相机?大宝觉得没可能。不过三人把整个寝室翻遍了也没看到相机的影子。

她们翻得气喘吁吁,坐在地上喘气,大宝问:“你相机里有没有什么艳照啊?”

阮荨荨一掌拍在她脑袋上,“滚。”

大宝说:“我说认真的,万一要是真的有,你可得好好找找,这东西流出去了,你名声就毁了。”

她黑着脸咬牙:“我又不是张曼。”

又找了半个来小时,三人还是没有找到相机,阮荨荨终于放弃了。

“算了,再买一个。”

“也对,反正你有钱。”

说到这儿,她想起一些事,杵着拐杖站起来,拍了拍灰尘,说:“……我过几天就可以出院,不过我要回家一趟,辅导员那儿你帮我再多请几天假。”

大宝应下,“三年没见你怎么回过家,怎么突然要回家了?跟你们家老头关系缓和了?”

“他还是我爸,我还是他女儿,这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。” 阮荨荨表情有些冷淡下去,“他今天给我打电话,说过几天要出趟远门,他以前从来不这样,爱去哪儿去哪儿,什么时候知会过我,我怕他这次遇上什么事了。”

“你爹那么爱文物,不会去盗墓了吧?”

“……”

阮明山年轻的时候确实干过这事,但是有了阮荨荨之后,就金盆洗手了,后来在古玩城开了一家古董行。

……

阮荨荨回医院又躺了两天,不过这回她安分了,哪儿也没去,安安静静躺在病房里休息。

护士站的人一天没见她蹦跶反倒有些不习惯了,同样不习惯的还有萧南生,他办公室安静了很多,这种安静平和让他心里莫名有些恐慌,这阮荨荨莫非是要放什么大招了?

于是,萧南生每次去查房的时候,都会偷偷观察她的一举一动。

咦,也没什么异常啊?这究竟吃错什么药了?

今天难得没有下雪,窗外漏进一束温暖和煦的阳光,金灿灿的光线照在她的脸上,显得她的轮廓柔和又安静。

“萧医生,你把听筒摁在我脸上干什么?”

萧南生顿时一僵,耻辱啊耻辱啊,从医这么多年,居然第一次把听筒摁在病人脸上听心跳。

他立马收回手,淡定道歉,“抱歉。”

阮荨荨说,“心不在焉的,跟老婆吵架了?”

“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