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准点狙击(85)

作者:唐酒卿

蝰蛇说:“你给老子讲清楚。”

阿秀把围巾推回去,不说话了。

蝰蛇气道:“你这个瓜批,哑了啊?饭吃狗肚子里去了啊?”

阿秀听他骂骂咧咧的,垂眸不吭声,踢了踢脚边的水洼,把水都踢到蝰蛇的屁股上。

蝰蛇作势要抽阿秀,又不敢离开原位,怕被发现。他擦了好几遍瞄准镜,都没什么用,他的改造眼不比从前,再也没人肯给他换新的了。

卫知新死后,蝰蛇和阿秀都被卫达弃用了,按规矩,他俩被带到了垃圾场处决。可是蝰蛇忍不下这口气,拖着两腿中枪的阿秀逃掉了。他目标明确,就是找苏鹤亭报仇。

然而这事不好办,一是苏鹤亭近期都待在监禁所,好不容易出来了,又待在福妈这里。二是卫达派人在找他们,蝰蛇自己也东藏西躲的,疗伤都找的是交易场地下医生,甚至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。

蝰蛇说:“你要是不想干,就给老子爬,老子一个去,我一个人还好点,爬远点——”

阿秀打断他,道:“人跑了。”

蝰蛇一惊,再俯首看瞄准镜,里面的人果真不见了。他当即站起来,说:“人呢?!”

阿秀指着路尽头,说:“你说话的时候跑了。”

蝰蛇立刻拆枪,推了把阿秀,急声道:“追!”

苏鹤亭对破桶子巷的路都了然于心,同样是走,比蝰蛇他们快多了。蝰蛇还在巷子里打转,苏鹤亭已经到了谢枕书家门口。

家政机器人一见到苏鹤亭,便亮起了脑门上的灯,既想冲上来,又很害羞,喊道:“猫先生!”

苏鹤亭进门,弹了下家政机器人的脑门,道:“苏鹤亭。”

家政机器人今天换了鸡毛掸子手,被苏鹤亭弹过脑门后更加害羞,追在他们后面,高兴得左右摇摆。

谢枕书衬衫皱得不成样子,进门后指了指房间的方向,道:“我换个衣服。”

苏鹤亭应了,他在客厅沙发上坐下,家政机器人跑前跑后,端了许多零食出来,堆满苏鹤亭面前的茶几。

苏鹤亭说:“我……”

家政机器人戳了下按钮,沙发“嘭”地打开,苏鹤亭猝不及防,掉进了零食堆里。

他:“……”

家政机器人急得满头大汗,晃着鸡毛掸子挖人,大眼睛眨动:“对不起!!!”

苏鹤亭说:“没事!你站着等会儿,我自己起来。”

家政机器人鸡毛掸子交错,很是忐忑的模样。

苏鹤亭躺在零食堆里,随手捡起几个盒子看,都是什么大白猫……等等,他又捡了几包零食看,发现这里囤积的零食全是一个牌子,就叫作大白猫。

哇哦。

苏鹤亭心想:原来长官喜欢大白猫?

他抖了抖猫耳,尾巴钻出零食堆,露在眼前。

黑乎乎的。

家政机器人说:“这些都给猫先生。”

苏鹤亭放下零食,觉得它羞怯的模样很可爱,说:“真的?我拿走了。”

家政机器人煞有其事地点点头,小声说:“家里的一切都给猫先生。”

苏鹤亭心下一动,继续逗它:“谢先生也给吗?我一块带走。”

家政机器人往后缩了缩,一双眼睛很温善,看向苏鹤亭后面。

苏鹤亭仰头,视野倒着,看见换好衣服的谢枕书,道:“……开个玩笑。”

谢枕书好似没听见,伸手拉起了苏鹤亭。

他们自从进了房间后,就浮动着一种微妙的氛围,好像再靠近点就会脸红,却又没人后退,把距离维持在一个模糊的界限里。

谢枕书开了瓶水给苏鹤亭,道:“我房间里有营养液。”

苏鹤亭边喝水边摸侧颈,被营养液带走了注意力,说:“光轨区同款?”

谢枕书说:“嗯。”

难怪他能持续待在线上。

苏鹤亭对这东西的来历很感兴趣,喝完水,问:“你从哪里搞到的?”

这种营养液连刑天都没有。

谢枕书道:“一个组织。”

他打开房门,带苏鹤亭进去。

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足,跟客厅和客房不同,这里整体呈黑色调,边边角角都相当规整,正对着床的墙壁上有面黑白表。

时间是谢枕书房间里最多的元素,他似乎很在意时间。苏鹤亭想起他前几次戴的手表,还有他的“准时”。

房间没有窗户,但通风设施很好。床的不远处是个营养缸,连接着操作台,苏鹤亭怀疑谢枕书就是泡在这里上线的。他微微抬头,看见天花板是镜子。

这房间里没有生活痕迹,也看不出主人的习惯。

这个发现让苏鹤亭感到熟悉,他自己是黑豹出身,在这方面嗅觉灵敏。

谢枕书开了操作台,房间内的显示屏挨个亮起。

苏鹤亭瞬间被荧光包围。他抬抬手,穿过那些复杂的数据雨,看到熟悉的惩罚区投影。

谢枕书指尖点了点投影,把它转过去,它的线条叠加,变作了个装订成册的图本。谢枕书打开图本,迷你版的夜行游女便浮现出来,还附有夜行游女的详细信息,竟然是个整理过的惩罚区异闻录。

苏鹤亭道:“厉害,都是征服者的搜集?”

谢枕书说:“算是吧。”

苏鹤亭翻了几页,看到烛阴,道:“厉害,这种搜集没个三五年做不出来。”他又翻了几页,火“噌”地冒出,像片小烟花,猫兴奋道,“是毕方啊。”

他尾巴甩动,时不时拍一拍谢枕书。

谢枕书微偏头,道:“它常跟着祝融。”

苏鹤亭说:“祝融驾车吗?”

谢枕书答:“驾,它有辆战车,能无间断发射追踪炮。”

苏鹤亭翻过去,没看到有关祝融的记载,不由得奇怪,道:“祝融没有收录进来吗?”

谢枕书说:“删掉了。”

苏鹤亭正想提问,就被十字星碰到了耳尖,他看向谢枕书,这才蓦然发觉,两个人离得很近。

谢枕书垂下眸,眸子的锋利感都消失了,变作黑白世界里的一点明亮。他总在这个角度注视苏鹤亭,好像这样能藏住眼底的情绪。

苏鹤亭忽地抬起双手,拍住自己的脸颊,禁止刺激信号捣乱。他退开一步,说:“连接吗?就现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