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“最”字加到了玉兰的心坎儿里,他哈哈大笑:“我喜欢你!坏小孩,你去吧,让他们跪在你的高跟鞋底下,掏空自己的口袋。”
晏君寻走进宴厅,嘈杂的音乐震耳欲聋。
玉兰在后面朝他抛了个娇俏的飞吻,喊道:“今晚以后别忘了姐姐,我可是你的带路人。”
晏君寻立刻就被人群淹没,宴厅内简直是群魔乱舞。
丽行的目的很明确,他们就是做皮肉生意的,不需要把自己搞得很端庄。阿佛洛狄忒系统能带给人这样疯狂堕落的体验吗?别傻了,只有丽行可以。阔佬想要的类型这里都有,只要向丽行交够钱,大楼顶层就为你开放。在场的男孩女孩随便挑,甚至没有人数限制。
“是新来的小孩吗!”戴着羽毛面具的年轻男人朝晏君寻弯下腰,在音乐里用力地喊道,“你多少钱啊?”
晏君寻头顶的兔耳朵晃了一下。他冷着脸,双指比出交叉的十字。
男人遗憾地嚎:“十万也太贵了吧!”
晏君寻接着圈出两个零。
“多少——”男人有点破音,“一百万?!你疯了!”
晏君寻露出点笑,像个趾高气昂的小孩,把“滚蛋”两个字都写在脸上。
“你等着,”男人点了点晏君寻,他喝醉了,打着酒嗝,拽过身边的同伴,凑到对方耳边大喊,“我还有没有一百万啊?”
对方回了句什么,但等他再回头,却找不到晏君寻了。
“一只……”男人双手在脸前堆着空气,对同伴解释,“兔子不见了!”
* * *
“一号目标叫作丽花,是她给督察局提供了钢材老板的线索,但后来又反悔了,”珏对着节目清单,“她和白晶晴有合作的节目,现在在这里跳脱衣舞。”
晏君寻没听清:“跳什么?”
“脱衣舞,”朴蔺没想到晏君寻这么敬业,他对那双高跟鞋都震惊了,在短暂的沉默后,乖巧地加了句,“寻哥。”
晏君寻推开蹦到身前的男人女人。他时刻警觉着,但总有人想拍他屁股,或者揪他尾巴。
“丽花是‘丽行’的台柱,有传闻说她是老板李湖的情妇,我们之前联系过她,都被李湖拒绝了。”珏也想摸晏君寻的耳朵,但它不敢说,“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演出结束后都会在宴厅里喝几杯。她的节目还没有开始,你得找个地方先等着,到时候时先生会和她搭讪。”
晏君寻越来越生气,他知道自己是干吗的了,时山延跟目标搭讪,他负责提防别人的干扰。
“李湖基本不会出现,但丽花太受欢迎了,而我们的资金有限,只请得起她喝两杯酒,所以这两杯酒很关键。”
“你他妈指望丽花两杯酒下肚后就跟时山延敞开心扉?”
“交换个联系方式也是可以的,”苏鹤亭想了想,“时山延应该懂。”
“二号目标叫齐石,他跟白晶晴在‘丽行’谈过恋爱,这是晏先生今晚的目标,”珏说,“这人是个双性恋,他在这里有‘助人为乐’的名声,经常接济一些来做生意的男孩子,他现在是丽花的保镖。晏先生,你得趁着丽花留在这里的时候找到他,跟他谈谈白晶晴。”
“还有些小姐只会出现在宴厅里,”朴蔺补充着,“结束前都能找到。”
音乐太吵了,晏君寻在宴厅内搜寻,所有人都像戴着面具,形如鬼魅。齐石是保镖,他不用戴面具,也不用化妆,但他比一般人更谨慎,即便找到了,也很难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跟晏君寻谈白晶晴。
宴厅内有通风设施,空气依然不好。晏君寻开始出汗了,他觉得手刺往下滑了滑,但是他不能摸,因为有人盯着他——有很多人盯着他。
“丽花有单独的化妆间,让我来看看,”苏鹤亭转着镜头,挨个查看,“齐石有很大概率跟她待在一起,但你不能过去,还是要等。”
晏君寻觉得每次的呼吸都很热。
他不擅长险地任务,也不擅长和人打交道。可是他站在这里供人观赏却没有感觉局促,因为他知道这是什么滋味。
去你妈的,这有什么大不了的?
晏君寻想到阿尔忒弥斯的玻璃。他曾经站在那里,就像个明码标价的商品。他知道该怎么处理情绪,让自己更像个商品。他跟在服务员后面,接过对方的托盘,拿掉上面最后一根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