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阳长公主忍无可忍:“长辈说话,没有你插嘴的份儿!”
看到花琉璃,她就想起上次吃闷亏的那口气,见她还敢主动提起,乐阳长公主道:“皇家的事,你一个外臣女凭什么管,你花家是想造反吗?”
贤妃见花琉璃帮自己说话被骂,也不管自己以前看花琉璃不顺眼,当即道:“天天把造反挂在嘴上,吓唬谁呢。谁不知道花家满门忠烈,对皇室十分忠心,你如此抹黑忠臣良将,岂不是让朝臣寒心?”
乐阳长公主意识到自己气急说错了话,她今日来宫里,并不是真的想让皇帝放了她的女儿,而是想摆出一个无措却又不知情的母亲形象。
在这种关头,得罪花家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。但不怪她沉不住气,实在是花琉璃矫揉造作的姿态太恶心,太子怎么会喜欢这么个玩意儿?
“乐阳姑母,琉璃乃是孤的救命恩人,又是孤想求娶回东宫的太子妃。你指着花家造反,是在怀疑孤别有用心?”太子冷着脸道,“不曾想到,原来姑母对孤有这么大的误解,孤甚感痛心……”
“太子误会了,我并无此意……”
“夫妻本是一体,你如此侮辱孤的未婚妻,便是侮辱孤。”太子叹息,“你不必多做解释,孤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。”
“既然姑母如此瞧不起孤与孤的未婚妻,我等也不在此处碍你的眼,告辞。”言毕,太子扶着花琉璃,转身慢悠悠往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“太子……”
“长公主殿下。”太子身边的随侍太监皮笑肉不笑地伸手拦住她,“福寿郡主体弱多病,又重伤未愈,求您不要再去打扰太子与未来的太子妃了。”
乐阳长公主气得直喘气,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做,怎么在这些人口中,反像是十恶不赦的恶霸了。
“好好好……”她气得连说三个好字,连太子身边的太监都可以欺辱她,她这个长公主还有何尊严可言?
贤妃见乐阳被太子的人气得脸青面黑,深觉解气,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。花琉璃跟太子何时订的亲,怎么就是未婚夫妻了?
论宫斗,她是专业的,不可能不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。
“田氏,今日之辱,本宫记下了。”乐阳长公主对拦住她的太监冷笑道,“回去转告你家太子殿下,贤妃今日能小人得志,对本宫落井下石。他日太子殿下若有半点错处,这位贤妃娘娘定会像今日奚落本宫一样,对太子百般侮辱。”
“呸!”贤妃没想到乐阳这个贱人竟然祸水东引,连忙道,“别拿你跟尊贵的太子殿下相比,你不配!”
宫里的女人,谁不会能屈能伸这个大招呢?
“呵。”乐阳冷笑,“我们且走着瞧。”
“请长公主殿下放心,不会有那一天的。”东宫太监抬了抬眼皮。
贤妃松了口气,看来太子对她还是信任的。
“太子殿下永远不会像您今日这般……”东宫太监拱手行礼,“贤妃娘娘,长公主殿下,小人告辞。”
贤妃:“……”
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羞辱。
“未婚夫?”走到无人处,花琉璃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子。
“我只是把未来的事情,提前告诉别人。”太子理直气壮道,“这也不算撒谎,对不对?”
花琉璃挑眉,笑而不语。
“难道……琉璃不愿意与我订婚?”太子垂下眼睑,“你若是嫌太快了,我去找父皇说说,让他先不要找人向贵府提亲了。”
“没事,定亲而已。”花琉璃大度一笑,“太子喜欢就好。”
太子瞬间展开笑颜:“那就好。”
“反正定亲又不是成亲,殿下若是不好,退亲也来得及。”花琉璃调侃道,“你说,对不对?”
太子:“……”
看来就算是订了亲,也不能让人放下心来啊。
两人还不知道,玳瑁国因为使臣一事,担心惹怒晋国的皇帝与太子,已经快马加鞭传信回了玳瑁国国都,老皇帝得知消息后,吓得一夜没睡,当夜便让人准备了丰厚的歉礼,还把一个相貌出众的公主送来晋国,只说是道歉的礼。
可怜的玳瑁国公主哭了一路,可是为了平息晋国的怒火,为了能赶在百国宴正式开始前赶到晋国,他们快马加鞭,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,终于在其他国家陆陆续续到达晋国时,赶到了晋国京城。
玳瑁公主端庄地坐在马车里,尽管对晋国的京城十分感兴趣,却不敢掀起帘子看一眼,直到外面传来女子说说笑笑的声音,她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,掀起马车帘子偷偷看了一眼。
好一片繁华的景象。
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马车外的世界,那些手挽手的走在一起的女子,竟是连纱帽都不戴吗?
还有那手牵手走在一起的恋人,路人不会指责他们放浪?
“公主。”教养嬷嬷面无表情道,“身为女子,眼神不可如此游移,此举太过轻浮,请您收敛一些。”
玳瑁公主眼神一黯,连忙端正坐姿:“是。”
“到了晋国,您的一言一行就代表了玳瑁所有女子。”教养嬷嬷道,“奴婢听闻晋国女子举止十分轻浮,你万万不可学她们的做派。”
玳瑁公主微微点头,不再看向轿帘外面,眼神也变得麻木无神起来。
在玳瑁公主还没进京的时候,宫里几位妃嫔已经打听到,玳瑁国为了求和,竟然送了一个公主来和亲。
妃嫔们情绪都不太稳定,既怕陛下把这个公主指给自己儿子做妃子,又怕陛下把这个公主纳进后宫。
这些年来,陛下后宫里一直都是那些人,几乎从未进过新人,现在玳瑁国送来一个年纪轻轻,娇滴滴的小公主,岂不是要把她们衬托得暗淡无色?
男人嘛,总是喜欢娇嫩年轻的女人,她们哪里比得过年轻娇嫩的小姑娘?
思来想去,她们也只能对着儿女叮嘱,多去讨父皇喜欢,若是宫里进了他国的小姑娘,一定要远着些。
公主又如何,身上流着他国的血统,就算诞下皇子,也不可能撼动其他皇子的地位。
心里这么想,心里仍旧难免泛酸,以至于平时喜欢暗暗比较的几个妃嫔,近来都安静老实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