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上的金翡,手臂还包着纱布,伤口明显还没痊愈。
时以白上扬的嘴角抿了起来。
陈列室只挂了这张照片,当姐弟俩闹矛盾时,他就会让两人手牵手到这个屋子,看着照片冷静半小时。
“翡翡发表在期刊上的论文我看过,写得非常好。”看着陈列柜里一排排奖杯:“现在她跟在陈教授身边当助手,以后一定会做出更多的贡献。”
“不辜负国家对她的培养就好。”金维锋用帕子擦了擦奖杯,听到时以白夸自己的女儿,他内心还是很高兴的:“小时你也不要过于夸她了。”
“叔叔,我说的是实话。”时以白看到陈列柜里,有一个辩论大赛的奖杯,忽然笑道:“几年前,我回母校办事,看了一场辩论赛。有位辩手就是翡翡,她应变能力很强,沉着又冷静,把对手说得哑口无言,当时全场都是掌声。”
那时的金翡就像是最闪亮的星星,无论男女都被她的风采所吸引。
“你那会儿就认识翡翡啦?”金维锋有些好奇。
“是我认识她,翡翡不认识我。”时以白帮金维锋擦着另外的奖杯:“只要有翡翡在的地方,别人很难不注意到她。”
别人花式夸自己的女儿,当爸爸的会高兴吗?
会!
金维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,他干咳一声:“谬赞了,谬赞了。”
内心:给我夸,使劲儿夸。
时以白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,继续夸起了金翡。
从她的论文夸到成绩,再从陈教授有多喜欢她夸到这次科技金融大会,有多少人赞扬金翡。
时以白没有告诉金维锋的是,金翡毕业那天,他作为学校邀请的嘉宾,参加了毕业典礼。
他看到金翡在树下与同学合照,看到金翡笑容灿烂地把学士帽扔向天空,她无忧也无虑,比蓝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。
参观完陈列室,金维锋又带时以白去了书房。
“书房大多时候都是翡翡在用,这孩子什么都好,就是不爱收拾屋子,有时候她弟弟看不过去,就会帮着她整理好。”
“翡翡跟弟弟感情很好吧。”时以白在书桌上,看到了一张金翡与金珀的合照。
金维锋无奈摇头:“姐弟俩总是吵吵闹闹,可到了关键时候吧,又比谁都护得厉害。”
时以白想把有些歪的照片摆正,犹豫了一下,把手收了回来。
这里很热闹,很温暖,但不是他的家。
金翡书房的氛围,比他想象的还要轻松。除了专业书籍与名著外,还有一些年轻人喜欢看的漫画或者小说摆在最下面一排。
时以白弯腰顺手抽出一本,封面上的少女红衣金钗,骑在马背上英姿煞爽。
书的名字叫《霸道王爷俏王夫》。
作者名:王爷。
“她平时也喜欢看看小说什么的,我跟她妈妈都不太管她这方面的爱好。年轻人嘛,喜欢看点轻松的东西解压很正常。”
看了眼前面的金维锋,时以白神情如常地把书放了原位。
“爸,以白。”金翡站在门口,探出一个头来:“你们在聊什么呢?”
“我带小时参观一下我们家的书房。”
“妈妈让我来跟你说,你喜欢的电视剧开始了。”金翡走进屋,顺手摆了一下桌上歪掉的相框:“你不去我妈就换台了。”
金维锋一听,扭头对时以白说:“你慢慢看,不要拘束,当自己家就行。”
说完,大步走出书房,很怕周韵真的换台了。
“叔叔很喜欢看电视?”时以白见金维锋走得匆忙,忍不住笑了。
“他就喜欢看几个村头大爷吵架又和好,和好又吵架的剧。”金翡摇头:“追了好几季也没腻。”
“也挺好。”时以白的目光,又留在了那本《霸道王爷俏王夫》上面。
“有喜欢看的小说?”金翡蹲在地上,从最下面一排书架上拿了几本书出来。
时以白看了眼书名,笑出声来。
《霸道王爷俏王夫》《武林盟主的刁蛮夫郎》《我的娇夫十八岁》《压寨新郎》……
一看名字,就知道足够狗血。
“翡翡,也喜欢看这些?”翡翡二字在时以白舌尖缠绕,无端多了几分柔情与缠绵。
可是金翡没有注意到这点特别,她随意拿起其中一本,看了几眼后,发现这些书写得还有些意思。就是有种莫名熟悉感,好像是在哪里看过。
难道是以前看过,只是她不小心忘了?
“这个叫王爷的作者挺有意思。”金翡掏出手机搜了搜作者名,在某个站搜到了她。
她正在连载的小说叫《醉卧娇郎膝》,只可惜已经断更了三个多月。最后一章里,作者说要出门买个西瓜。
可惜三个多月过去了,西瓜还没回来。
评论区全是读者的哀嚎,还有土豪读者表示,只要作者愿意回来,他愿意送作者一车西瓜。
一看就是作者以卖西瓜的借口坑文了,什么金贵的瓜,需要买三个多月。
“挖坑不填。”金翡退出网页,把书分给时以白两本:“我们一人两本,看完再交换?”
时以白深深看了金翡一眼:“好。”
谢礼肃发现,从沪市回来以后,他妈心情一直不太好,以前还要说几句他挑女人眼光不行,现在连他都不埋怨了。
“妈,你究竟怎么了?”谢礼肃担心地问:“去沪市开会时,被人欺负了?”
“谁敢欺负我?”时雪珍看也不看儿子一眼:“你别在我眼前晃,我看着你就头疼。”
谢礼肃放下心来,有精力嫌弃他,看来还不算太严重。
“你办订婚典礼前,是不是得罪你舅舅了?”时雪珍忽然想到了什么,双目灼灼看向谢礼肃。
这两年不知为什么,以白对谢家的态度缓和不少,偶尔还会主动帮谢家解决商场上的麻烦。她以为这是姐弟二人和解的信号,可是近几个月,两边的联系都冷了下来。
“我哪敢得罪他。”谢礼肃小声道:“小舅舅这个人,看不清摸不透,我看着他就害怕,哪来的胆子得罪他。”
“那为什么……”想到那天时以白说的话,时雪珍面色再次变得苍白。
“什么?”谢礼肃没听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