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就是裙子,”班恒对女人穿什么衣服不感兴趣,他更关心吴刚、后羿、嫦娥之间的关系,“广寒宫很冷的话,那怎么喝茶,怎么做饭,想一想都觉得这日子不太好过。”
“神仙还用吃东西嘛?”班婳瞥了班恒一眼,“广寒宫如果没有其他人,穿漂亮的衣服,该跟谁炫耀呢?”
“姐,咱们能别老说裙子吗?”班恒无语,“也不知道你们女人怎么折腾出那么多花样,也不嫌累得慌。”
班婳哼了一声,不再搭理他。
见姐姐似乎生气了,班恒只好陪着笑脸去哄,“姐,外面那些读书人都在夸你呢,说你孝顺,说你容貌倾城,有血性什么的,你不好奇这是怎么一回事吗?”
“怎么一回事?”班婳有些惊讶,“我还以为外面那些人都会骂我红颜祸水呢。”
“一开始他们确实是这么骂的,”班恒见班婳瞪着自己,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,“不过容伯爷夸过你以后,外面的说法就变了。”
“容伯爷?”班婳惊讶,“他帮我说话了?”
“他不仅帮你说话了,还批评了严左相,班恒感慨,“容伯爷这人真是厚道,讲义气,是读书人中难得的清流。”
“嗯,能当着读书人的面夸我们,确实挺清流的,一般人都干不出来。”班婳点了点头,平时她可没听哪个读书人夸过她,也只有容瑕对读书人有这么大的影响力,让他们对班家“抛弃成见”,帮着班家说话。
“他不怕得罪左相?”班婳想起了一个重点,“他在朝中有实职,左相会不会给他穿小鞋。”
“容伯爷长得那么好看,应该不会被穿小鞋吧?”班恒不太肯定道,“要不……我让人帮着打听打听?”
“行,你明天让人去打听一下,”班婳喝了一口丫鬟端来的热茶,“看来投其所好送礼是明智之举啊,连容伯爷这样的正人君子,也因为拿人手短帮我说话了。”
“啊?”班恒不解地看着班婳,“姐,你还干了什么?”
“上次父亲给成安伯送谢礼的时候,我放了几本书在里面,因为《中诚论》一时半会没有找到,才拖到前几天给他。”班婳叹口气,“反正我们家早晚也要被抄,东西让别人抄走,还不如送给我看得顺眼的美人儿。”
“就是那东南西北中?”班恒记不住那五本书的名字,唯一记得的就是这五本书凑在一块,刚好就是东南西北中。从这一点上来看,班恒觉得前朝的才子们比本朝才子们有本事,至少他们给书取的名字好记,连他这种纨绔都有印象。
“不过……容伯爷不是那种收了礼就帮人说话的伪君子吧,”班恒对容瑕的人品还是很相信的,“你这叫以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。”
“嗯?”班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“难道是他看上了我的美色?”
班恒沉默片刻:“大概……真的是因为你给他送了礼?”
伸手拧住班恒的耳朵,班婳气笑了:“臭小子,你知不知道男人不会说话,会被挨揍?”
班婳用的劲儿不大,但是班恒依旧做出一副吃痛的表情:“姐、姐,我错了,错了,我其实想说的是,容伯爷不是那种贪花好色之人,不是说你不够美。”
班婳松开手,豪迈的拍桌子:“没关系,反正我也只是欣赏他的美色而已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 《论如何以艺术文雅的方式拍马屁》
第45章
姐弟俩在亭子坐了大半个时辰,班恒终于忍不住开口道:“姐, 我们回去吧, 这里太冷了。”
夜风吹在脸上,简直就像是刀子在刮一般。
“好, 回去。”班婳见班恒缩头缩脑,就像是可怜的小狗,忍不住笑出声,“回去吧。”
班恒迫不及待地站起身, 准备离开的时候, 见班婳还坐着不动, 犹豫地看着她:“姐, 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?”
班婳斜眼看他: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情不好了。”
班恒又坐了回去,抱着暖呼呼地茶杯道:“那我再陪你坐会儿?”
“行啦, 我也要回院子了, ”班婳站起身, 拍了拍弟弟圆乎乎地脑袋, “你也回去。”
“那我回啦,”班恒跑了两步,又转头看班婳,“我真的回啦。”
班婳忍无可忍地在他屁股上轻轻踹了一下:“还不走 ,留在这吹冷风啊?”
班恒拍了拍屁股,笑嘿嘿的窜了出去,就像是一只解开了缰绳的大狗,手跟腿都在撒着欢儿。班婳看着他的背影,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。
这么傻的弟弟……
惟愿她的那个梦是真的,她穿着狐裘死得美/美地,而家人也会因此受到照顾,不然这么蠢的弟弟,以后可怎么办?
第二天一早,当班恒知道他姐昨晚不睡觉的原因是晚饭吃得太多以后,就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因为担心得睡不着觉的行为有些蠢。出门与平日几个好友见面的时候,好友们见他神情疲倦,都怀疑他晚上干了什么。
“昨晚月色这么好,班兄肯定是与佳人红袖添香,或者是把盏赏月了。”周常箫勾住班恒的脖颈,“我说得对不对?”
班恒嫌弃地拍开他,“把盏赏月倒是真的,可惜不是陪佳人,是陪我姐。”
“我若是能陪婳姐赏月,便是让我整夜不睡都行,”周常箫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,“朦胧月色下,神着华服的佳人,那便是月下仙娥,世间最美的景致。”
“闭嘴!”班恒不爱拿他姐说笑,“我今天来找你,是有事想要拜托你。”
“什么事?”周常箫与另外几个纨绔都来了精神,“是套谢启临麻袋,还是教训沈钰?”
班恒:……
“之前容伯爷不是帮着我们家说了几句话嘛,”班恒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担心他得罪严左相,在朝上被穿小鞋,所以想让你们帮我打听打听。”
“你还不知道?”周常箫惊讶地看着班恒,“严家如今自顾不暇,哪还有精力去给容伯爷穿小鞋。”
“严家怎么了?”班恒不解地看向周常箫,发现几个密友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