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班家人在战场上没有贪生怕死之辈,我班婳虽是女子,却不想辱没先祖遗风。”班婳抬头看容瑕,原本有些严肃的脸上突然露出笑意,“不过你放心,我绝对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,也不会让你伤心难过的。”
容瑕沉默的点头。
“好啦。”班婳伸手撤了撤他的脸颊,“别不高兴了,笑一个给我看看。”
容瑕任由她把自己脸捏来捏去,忽然道:“婳婳,你若是个男儿,我一定也会极为欣赏你。”
“我若是儿郎,你就算再欣赏我,我也不会为了你断袖分桃,”班婳笑弯了眼睛,“天下美人那么多,我一定要慢慢欣赏,哪有心思跟你一个臭男人搅和在一起。”
“所以我觉得,你还是娇娥好,”容瑕忽然把班婳抱在膝盖上,把她翻过身来,不轻不重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,无可奈何道,“你下次在这样,我就揍你的屁股,让你下不得床来。”
“身为男人,揍得我下不来床算什么本事,”班婳被他不轻不重拍两下也不生气,反而轻哼一声道,“有本事……”
是男人都忍不了这种话,容瑕把人把肩上一扛,便让床边走去。
这场男人与女人的较量酣畅淋漓,容瑕虽然没能让班婳下不了床,至少他也是满面春光。下次去书房与谋士将领商量大计时,脸上的笑容也比平时多。
这事就算揭过去了,唯有容瑕与班婳彼此胸口上的唇印表达了他们彼此的底线。
第二日一早,大军开拔,容瑕留下人来镇守青松县,大军直接朝永州城赶去。
永州与泰州以河为界,只要永州不破,蒋氏王朝还有希望,若是永州城破,那将是摧枯拉朽,朝廷便会失去他们的主动权,想要重新扳回局面便是难上加难。
朝廷也知道这一点,所以才会把勉强能派上用场的长青王与石晋都派了过来。只可惜朝中蛀虫太多,有人在将士的兵器盔甲上偷工减料,有人在粮草上吃拿克扣,滥竽充数。
既让马儿跑,又不让马儿吃草,朝廷腐败成这样,又怎么期望将士为他卖命杀敌?
青松县到永州,如果是急行军的话,大约两天一夜就能赶到。
就在长青王准备派兵渡河攻打容家军时,永州城外便被密密麻麻的容家军包围了。瞭望台上的士兵见容家军来势汹汹,吓得腿都软了,不断拿着令旗朝下面的守军打手势,告诉他们容家军来了。
“叛军来了!”
“叛军来了!”
这一声声中,更多的是惊恐与逃避,而不是热血与愤怒。
长青王还等着容瑕带兵从桥上攻打过来,哪知道转头就听到士兵来报,容家军从北面攻打过来了,永州北门正好对着青松县的方向。
“有多少人?”长青王以为是班婳带领的那只军队,心里对石晋还有些不满,连一个女人都拦不住,真是没用的废物。
“元、元帅,属下瞧着肯定不止五万。”
“什么?”长青王猛地回头看报信的士兵,“怎么会有五万?”
“属下看到,为首的将旗上写着容字,”士兵有些敬畏道,“属下怀疑,是由容瑕亲自带兵。”
“我马上过去看看!”
长青王爬上马背,便迫不及待地赶了过去。
此时双方情绪还很克制,互相骂着阵。这边慰问他家女眷,那边就慰问对方全家,互相来回慰问以后,连十八辈祖宗的棺材板都没有放过。
骂阵看似粗鄙,实则大有好处。若是互相叫骂一番,对方将领沉不住气,在指挥战场时,就有可能出现失误。有时候一个失误,就决定着输赢。
“你奶奶个腿儿,老子当年怎么就生下你这个猪不猪,狗不狗的东西?”容家军一个老将拍着大腿骂道,“只可恨当年没一泡尿把你弄墙上,也好过今日来叫骂为父。”
“呸,你算个什么东西,也敢占你爷爷的便宜。”城门上的将领毫不示弱,反口骂了起来。
“王将军,这个不孝顺的玩意儿,你留着做什么?”班婳忽然道,“他这种不仁不义,不东不西的废物,不死何俟?!”
说完,班婳就抬手打手势,让几个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手,直接朝骂人最厉害的人射箭。
“这么不听话的小辈,还是打杀了好,免得祸害世人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 龙虾:我……还是很凶的。
婳婳:嗯……我家虾虾说得对。
第125章
班婳速度太快,两边骂得正热火朝天, 她这一箭射去, 虽然没有射中对方的头颅,但也伤了对方的手臂。班婳的动作, 就像是一个开关,容家军准备好的弓箭手,在持盾手的掩护下,齐齐放箭。
这些人都是跟班婳攻打过青松县的, 所以配合很默契, 从头到尾秉持着能动手就绝对不多说一句话, 就算多说话也是为了迷惑敌人的原则, 点燃了这场战火。
朝廷军没有想到容家军这么阴险,明明在骂着阵, 一言不合就出手, 这跟以前的套路似乎有些不太一样?
“真是卑鄙小人, ”中箭的将士捂着伤口, 喘着粗气道,“今天有老子在这,绝对不让他们进城!”
战争永远都是要流血的,厮杀声,痛呼声,有些人已经杀红了眼,不知疼痛不知疲倦。
“杀敌五人奖银五两,杀敌十人奖银十五两,若是杀了敌方将领,得官得爵也不在话下,兄弟们快冲啊!”杜九拎着一把带血的大刀,骑着马冲到城门下,撞门车一下又一下撞着城门,年久失修的老旧城门,终于在连续地撞击下失去了抵抗能力,倾倒了下来。
躲在城门后的朝廷军倾巢而出,两边人马混战在一起,城门外整片土地都被鲜血染红了。
班婳也想跟着冲进去,不过被容瑕拉住了。
“身为将领,不可冲动,”容瑕骑在马背上,面无表情地看着城墙上的皇家旗帜,“这场战争,还不到你非下场不可的地步。”
班婳拔出剑,随手握紧,“我明白。”
“元帅,大门破了!”一位士兵拦住行色匆匆地长青王,“您快点走吧,城门守不了太久。”
他们也没有料到,永州的城门会年久失修到这个地步,当地的官员究竟在做什么?一座座府邸修得富丽堂皇,竟没有银钱来修整城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