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 首页 > 书库 > 我就是这般女子(148)

我就是这般女子(148)

作者:月下蝶影

“皇后,朕怎么了?”

皇后掀起帘子,走到床边坐下,轻轻把手覆在他的掌背,“陛下,你身子不适,今天不去上朝可好?”

“朕究竟怎么了,王德呢?”皇帝神情不太好,他似乎连皇后也不相信了。

“陛下,奴婢在这。”王德从外面走了进来,他神情憔悴,似乎也一夜没睡。

“你来跟朕说,朕怎么了?”

王德跪在帝后面前,额头碰在了冰凉的地上,却不敢说一个字。

“狗东西,你连朕的话都不听,朕还要你有何用?”云庆帝一看他这样,顿时暴怒,“来人!”

“陛下,”皇后打断他的话,轻轻抚着他的胸,“太医说了,你现在不宜动怒。”

云庆帝瞪着皇后:“那你告诉朕,朕的身体为什么动不了?”

皇后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,一夜间便变得这般狼狈,眼睛一酸,背过身不敢让皇帝看到自己的眼泪。

“朕……”云庆帝渐渐缓过神来,他看着双肩颤抖,不敢看他的皇后,“朕是不是中风了?”

“陛下……”皇后擦干眼底的泪,“太医说了,只要您好好休养,定会没事的。”

云庆帝闭上眼,半晌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:“让人去传容瑕、周秉安、张起淮、赵玮申进宫 。”

容瑕是吏部尚书、周秉安是尚书令、张起淮是工部尚书,赵玮申是兵部尚书,这几个人都是云庆帝心中,值得信任的几个人。

皇后连忙应下了。

去宣这几位大人的太监刚走,太子就进来了,他还不知道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,在东宫为重重围住以后,心里就一直不安,直到他看到了帝后二人,才勉强松了一口气。

“太子,陛下今日身体不适,你暂时帮着陛下监国,”皇后没有提云庆帝病得有多严重,“有什么不懂的,你可以来向陛下讨教。”

“父皇,您怎么了?”太子听到监国并没有兴奋之色,反而关切的看着云庆帝,“是儿子不孝,竟是不知道父皇身体不适。”他眼眶一红,看着躺在床上的皇帝,觉得心中愧疚万分。

“朕没什么事,就是太医说需要静养,”皇帝说话的速度很慢,他想让自己的话听起来能够清晰一些,“朕召见了几位朝中重臣,你监国以后,要好好与这几位大人商量国事,不可鲁莽。”

“父皇,儿臣尚不及您半分,怎做得监国之事?”太子连连摇头道,“您快些好起来吧。”

若是平时太子这么说话,皇帝只会觉得他软弱无能,可是这个时候,他又看这个儿子无比顺眼了,因为这个儿子全心全意信赖着他,甚至对监国一事都不放在心上。心里一高兴,他又多嘱咐了太子几句,还是他以前不愿意跟太子说的一些话。

等王德进来,说是几位大人都到了,皇帝才让皇后与太子扶他坐起身,又让人给他整理了一番仪容,勉强维持着帝王的威严,才让王德去宣这几个人。

四五月的早晨不算太凉,但是匆匆从被窝里起床,连衣服都是仓促着套好,几位大人算不上太舒服。而且见宫里三步一哨,五步一岗,护卫们皆挎腰刀,手放在刀柄处,他们就猜到宫里只怕有事发生。

四人中最年轻的容瑕走在最后,另外三人有心问他两句,但是在四周无数双眼睛的监视下,他们也不好回头开口,只能硬着头皮来到了大月宫外。

大月宫的守卫更加森严,四人在侍卫们的眼皮子底下并排站在一起,周秉安转头看了容瑕一眼,哪知道容瑕连眼皮都不抬一下,这份淡然竟是让他们几个老臣感到汗颜。

“周大人、容大人、赵大人、张大人,皇上有请。”王德走出来,对四人行了礼,做了一个请的姿势。

“有劳。”周秉安见王德神情严肃,连嘴角都紧紧抿着,便在心中暗暗叫苦,这不仅仅是大事,恐怕还是滔天之事。

四人进门就闻到屋子里有一股浓浓的药味,太监宫女跪了整个屋子,太子与皇后站在龙床旁边,而皇上……还坐躺着。虽然精气神瞧着还好,但是那略不自然的表情,浑浊的双眼以及微微歪斜的嘴,都让他们心里暗暗提起一口气。

陛下这是不大好了。

静亭公府。

班婳从睡梦中醒来,转头见外面天还没亮,又倒回被窝里。但不知道为什么,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,直到天色蒙蒙亮时,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

“婳婳。”

“婳婳。”

班婳睁开眼,看着坐在床边的老人,一下子便扑进了她的怀里:“祖母,您怎的来了?”

“我来瞧瞧你呀,”大长公主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头顶,笑眯眯道,“祖母今日高兴呢。”

班婳腻在大长公主的怀中,好奇地问:“您高兴什么?”

大长公主笑而不语,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,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婴儿般。班婳觉得祖母怀里软软香香的,她脑子昏昏沉沉地想要睡过去了。

“我跟你祖父回去了。”

迷糊间,她听到祖母如是说。

奇怪,祖父不是早就西去了么,祖母怎么跟祖父一起回去?

西去?

班婳忽地睁开眼,外面已经天光大亮,她从床上坐起身,苦笑着揉了揉眉心。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昨天在成国公府上听到老国公爷提到祖母,她便梦到她老人家了。

“郡主,您可醒了?”

班婳听到丫鬟的声音,便拍了拍掌。

丫鬟们听到击掌声,端着洗漱的用具进来。在班婳漱口的时候,如意小声道:“郡主,刚才宫里来了人,请国公爷去上朝呢。”

班婳吐出口中的水,用手帕擦着嘴角道:“父亲不是还在守孝吗?”

“奴婢也不知道,”如意摇头,“不过夫人说了,待您醒了,就到正院去。”

“我知道了,”班婳点了点头,换好衣服梳好头发后,便带着丫鬟去了正院。她起得晚,阴氏与班恒已经在桌前坐着了,见她进来,阴氏也不让她行礼,直接就让她坐下了。

“宫里怕是发生大事了。”阴氏抿了一口茶,对两个儿女道,“最近两日你们两个安安分分待在家里少出门,先看看事态发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