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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珠似玉(219)

作者:月下蝶影

被点到名的忠王连忙站出来道:“陛下,臣对陛下忠心一片,绝无二心。”

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,在京城里闹造反,还把他牵扯进去,简直就是莫名其妙!

顾如玖看了眼被瑞王扔到一边犹带血肉的箭,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,她看着都疼,瑞王是怎么下手抽出来的,这是一个对别人狠,对自己更狠的男人。

听到忠王的话,瑞王嗤笑了一声,然后看向晋鞅道:“本王即便是输了,也要输个明白,这些卫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
他算计好了一切,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这些士兵们不听他的命令。

顾如玖扯了扯晋鞅的袖子,然后道:“你想知道?”

瑞王看着顾如玖,等着她回答。

“可是陛下与本宫并不太想告诉你,”顾如玖扬唇一笑,“你只要记得自己输了就行。”

骂她是祸国妖后,她就要让他憋屈一辈子!

果然此言一出,瑞王就气得吐了一口血。朝臣们纷纷低头,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。总觉得今天的风头,全被皇后娘娘抢光了。

“妖妇!”瑞王擦去嘴边的血,恨恨的瞪着顾如玖。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,长得一张善良无害的脸,说的话做的事,却又如此让人厌恶。

“把他带下去,”晋鞅沉下脸道,“皇叔,朕给过你机会了,你若是再辱骂皇后,朕可以让你的孩子去陪伴你。”能忍到现在,已经是晋鞅的极限,一口一个“妖后”,简直让他忍无可忍。

瑞王面色大变,忍了又忍,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。

他环顾四周,这些大臣们看也不看他一眼,仿佛他只是无关紧要的存在。

他低下头,看着自己腿上流下的血,与地上的尘土混合在一起,散发着难闻的腥味,忍不住大笑起来。

他算计了这么多年,竟输在了晋鞅手上。

诚王那样的窝囊废,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出来?

德隆七年三月,瑞王造反于泰和别宫,后大怒,与瑞王争辩于御前,瑞王辩解不过,气怒攻心,口吐鲜血,被禁军擒获。

德隆七年六月,瑞王因刺杀孙太妃,通敌卖国,造反各项大罪,被贬为庶民,囚禁于京郊,其妻女子嗣皆同。

“又下雪了。”顾如玖趴在窗棂上,朝外呼出了一口白气,然后伸手接住了飘扬而下的雪花。

“外面冷,”晋鞅拿了一件狐毛披风给她盖上,“怎么跟个小孩似的。”

“古人有云,幸福的女人向来比较幼稚,”顾如玖摇着食指,一脸得意,“这可是你的功劳。”

晋鞅笑了笑,从身后抱住她,低声问道:“哪位古人如此有见识?”

被他的热气呼得耳朵有些发痒,顾如玖摸了摸耳朵,“管他哪位古人说得呢,反正有道理就行。”

“嗯,你说得对,”晋鞅下巴在她的肩膀上磨了磨,“不过古人还说过另一句话,”

“什么?”顾如玖吹了吹手里的雪花,看着它们飘落在地上,与厚厚的积雪融为一体。

“那就是……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,要如珠似玉般的疼惜。”晋鞅吻了吻顾如玖的耳垂,“久久于我,非珠玉可及。”

“那我是你的什么?”

“你便是我的性命,有你在身边,我才是活着。”

顾如玖靠着身后温暖的胸膛,看着窗外飘扬的雪花,笑如春花。

作者有话要说:  大家明晚番外见——(*^__^*)

☆、第94章

寒冬腊月,正是最冷的时候,老赵头哆哆嗦嗦的裹了裹身上的破旧棉衣,用铲子铲去门口的积雪。

守门的卫兵都认识老赵头,见他缩头缩脑的样子,还取笑了他几句。

老赵头也不生气,笑呵呵的应了几句,这里是京郊,又是大雪的天,这些卫兵们整日守着个没人进出的别庄大门,肯定没什么意思,拿他取笑几句也不是什么大事。

几个卫兵取笑完了,又帮着老赵头铲起雪来。他们都是在京城混得不好,所以才被打发到这里来的,看不看门,有没有规矩,根本没有人在意。

“听说前几天陈哥花了两百两银子,调任到左右卫去了?”卫兵甲有些羡慕道,“若我有这么多银子,也跟着去了。”

“别妄想了,人家有银子还有门路,”卫兵乙摇头道,“咱们有钱也没地花。”

谁不想调任呢,守着这么一个废王,无功无勋的,什么时候是个头?

“你没看,那边是不是有人来了?”老赵头突然指着远方,似乎有一对人马过来。

两位卫兵抬头看去,一看这仪仗,顿时变了脸色,卫兵乙扔下手里的铲子,匆匆忙忙道:“是御驾到了,老赵头,你快去通知别庄里其他人迎驾。”

老赵头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,忙连滚带爬的往庄内跑去,通知庄子里的管家等人。

晋元庆听到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不小的动静,扔下手里的毛笔皱了皱眉。

“父亲……”他的儿子晋良喘着气跑进屋,“陛下来了。”

晋鞅垂下眼睑,良久后道:“推我过去。”

“是。”他们被关押在这里已经半年有余,早没有在瑞王府时的安逸日子,很多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,那些前簇后拥的过往,仿佛就在梦里一般。

“陛下,别庄到了。”何明看着眼前显得有些荒凉的别庄,裹了裹身上的厚实外袍,今日这风冷得刺骨。

晋鞅身穿镶白狐毛锦缎袍,外面披着一件银鼠裘,走下马车的时候,不像是位帝王,更像是世家贵公子。

但是只有站在门口迎接他的晋良知道,这位看起来温和仁厚的帝王,手段有多狠辣。

“草民拜见陛下。”民见帝王是要跪的,晋良老老实实的行了一个大礼,冰凉的雪水透过棉布渗到膝盖上,他冷得哆嗦了一下。

“不必多礼,”晋鞅踩着石阶而上,进门后便见到坐在轮椅上的晋元庆,他的身后还跪着一些别庄的人。

晋鞅微微抬了抬头。

何明见状,忙扬声道:“起。”

晋元庆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青年,对方白衣胜雪,自己穿着半旧不新的棉袍,在他面前竟像是一团淤泥。

“皇叔近来可还好?”晋鞅神情平静的看着晋元庆,仿佛看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,而不是一个曾经谋反过的王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