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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城有宝珠(40)

作者:月下蝶影

“殿下好厉害。”玖珠又塞了个小马陶模给他:“试试这个。”

狗跟马有什么差别,不还是那么玩?

抬头见玖珠眼巴巴看他,宸王在心底无奈叹息,罢了,就当是哄小孩子开心。

管事走进院子,见院子里摆了长长一排小雪人,殿下跟明家小姐蹲在地上,也不知道在玩什么,笑得倒挺开心。他走到福贵身边,小声说:“齐王府派人送来一筐新鲜竹笋,说是齐王别苑里出的,送来让王爷尝尝鲜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福贵点头:“等回我再把事情禀告给殿下。”

“哎哟。”玖珠蹲在地上,忽然痛呼一声。

“怎么了?”宸王丢下手里的陶模,走到玖珠身边,低头看她。

“脚、脚麻了。”玖珠可怜巴巴地抬头看宸王:“殿下快拉我一把。”

宸王再次无奈叹息,他虽然还没开始做爹,但是好像开始体会做爹的烦恼了。弯腰把手递到玖珠面前:“把手给我。”

“谢谢殿下哦。”玖珠嘲他讨好一笑,把手放到他的掌心。

“你可真是……”宸王拉起玖珠,转身去取桌上的暖手炉。刚走一步,觉得后心一重,噗通栽倒在地,那张俊美的脸,把两只用雪压出来的小狗砸得粉碎。

玖珠低头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大氅,默默地……默默地收回脚丫子,强忍着小腿上的痛麻感,小心翼翼蹲在五体投地的宸王身边:“殿下,你没事吧?”

宸王坐起身,瞥了眼大氅边上,带着雪粒的脚印,沉默地擦去脸上的雪。

玖珠赶紧掏出手绢,帮宸王擦脸上的雪:“殿下,臣女真不是故意的,你……你别生气。”

“本王有说过生气?”宸王拿过玖珠手里的帕子,胡乱擦几下脸:“你的腿还麻不麻?”

玖珠小幅度点头,眼珠子时不时往宸王脸上瞅,像只做了坏事,又不想挨罚的心虚小狗。

下一刻,她就被宸王打横扛到了肩上,用扛麻袋的那种姿势。

把人扛进有暖炉的屋子,宸王把玖珠往软榻上一放,抱起锦被粗鲁地往玖珠身上一盖:“好好坐着别动,让丫鬟来给你捏捏腿。本王这里没有女子的衣物,你把斗篷跟鞋袜脱下来,让下人给你烤干。”

“殿下去哪?”玖珠问。

“我去更衣。”他不离开屋子,难道留在这看小姑娘脱鞋袜?

出了屋子,宸王解开松松垮垮的头发,把花里胡哨的锦缎塞进袖笼,对守在门外的丫鬟道:“好好伺候明姑娘,不可怠慢。”

“殿下。”福贵上前,抖开手里的干净斗篷,换下宸王身上那件沾着雪粒的斗篷:“齐王府派人送来一筐嫩笋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宸王点了点头,“现在什么时辰?”

“快到午时了。”

“派人去明侍郎府里说一声,就说本王留明姑娘在府中用膳,下午亲自把人送回去。”宸王想了想:“别空手去,把温泉山庄送来的鲜菜,装上一筐,免得让人家以为我宸王府吝啬。”

“下奴领命。”福贵领命:“请殿下放心,此事下奴亲自去办。”

明侍郎府,沈氏听完下人的汇报:“宸王当真亲自出门相迎?”

“是的,宸王爷出门时发冠未束,步伐匆匆,并未因小姐冒然到访而动怒。”

“好,你下去吧。”沈氏抓了一把钱给下人:“天冷,这些银钱拿去给孩子买身新衣服。”

“谢谢夫人。”下人揣着钱,喜笑颜开地退下。

“夫人故意不告诉玖珠,到王府拜见有许多规矩,缘由竟在此?”明敬舟叹气:“宸王此人,倒比你我想象中,要好上些许。”

“无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,至少未辜负玖珠的赤诚心意。”沈氏苦笑:“自玖珠与宸王订婚后,我日日担心宸王性格跋扈,会欺她辱她。今日过后,总算能放心几分,他愿散发相迎,至少对玖珠是有几分情面的。”

“说来也稀奇,若是其他王爷做到这些,我只会觉得他们做事周到。宸王来做,却让我高看两眼。”沈氏自嘲笑道:“可见我是个对完美者吹毛求疵,对顽劣者宽容以待的俗人。”

“并非夫人世俗,而是平日不做人,把某件事做到了才显得珍贵。”明敬舟笑了:“世人皆是如此,或许……这也会成为宸王未来的优势。”

沈氏恍然,半晌后点头:“夫君说得有理。”

“老爷,夫人。”管事进门行礼道:“宸王府的近侍太监总管福贵求见。”

“快请。”

沈氏与明敬舟交换了一个眼神,宸王府的总管太监,来他们府上干什么?

等他们见了福贵,听他说完来意后,夫妻二人瞬间明白,送蔬菜是假,留他们闺女在王府用膳才是真。

等福贵走后,沈氏沉默良久开口:“男人啊,没几个好东西。”

明敬舟:“……”

怎么一言不合就牵连整体呢?

“夫人说得对,我也这么觉得,有些男人确实不是好东西!”

“你不也是男人?”

“为了你,我愿意做男人中的叛徒。”

“女人啊,真是麻烦。”宸王换了身衣服,拿起放在桌上的锦缎,犹豫片刻,把它放进一个装发冠的盒中。

“殿下,下奴是太监,可不懂女人。”近侍太监帮宸王梳好头发,大着胆子说笑乐一句:“下奴倒是觉得,明姑娘与您站在一起,极为般配。”

“说重话怕她哭,生气又怕她不开心,就连不陪她,都要担心她会闷闷不乐。”宸王啧了一声:“本王也没想到,活到这么大,还要去哄小姑娘。”

“殿下乃皇亲贵胄,身份贵重,便是不哄着,那些女子也不敢有任何不满。”近侍道:“如此一来,殿下也不用如此费心。”

“你懂个屁!”宸王瞪了近侍一眼,连脏话都说了出来:“她一个虎了吧唧的小女孩,哭起来不可怜?垂头丧气不可怜?委屈巴巴的样子,不可怜?!本王一个大男人,能干那种事?”

近侍连忙告罪:“请殿下恕罪,下奴愚钝,不仅不懂女人,还不会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