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盏点了点头,快步先走了出去。
花园另一处,江咏絮似笑非笑的看着被几个人硬拖着出了花园的半夏,直至人影已经瞧不见,才低声吐出两个字:“蠢货。”
她身边的丫头笑着道:“主子真是算无遗策,这个半夏果然没有猖狂几日。”
江咏絮看了她一眼:“从她背主那一刻,就注定了有今日。别的府上也不是没有她这样的奴才,但谁没有她这么性急,王妃入府不过月余,她便急着爬床。落得这样的下场,已经算是王妃仁慈了。艾绿,你要记着,日后遇到这样的人,要离得远远的,背信弃主的人,往往都不会有好下场的。”
艾绿垂下眼睑,恭谨道:“主子放心,奴婢记下了。”
江咏絮见她这个模样,满意的点了点头,笑看着王妃往王爷书房的方向走去。
王妃曲氏轻裾,是一个聪明理智的女人,她这辈子也不想和这样的女人作对。反正她这辈子一个侧妃也到顶了,还是顺着这样的人好,至少她日后不会比嚣张的冯氏更凄惨。
“江南盐政现在是越来越混乱了,”贺珩合起手上的报告,对站在书案下方的手下道,“这些事先派人看着,这里面有老大和老三的人,他们两派人争得头破血流,本王可不去做影响他们兴致的恶人。”
站在下方的人是贺珩的一个门客,名叫王昌名,貌不出众,但是很会打听消息,脑子也很机灵,所以在贺珩面前也能混个眼熟。
“王爷,属下在江南还打听到,瑞王爷的人在下面放贷,”王昌名皱眉道,“但全是以别人的名义放贷,属下一时间找不到确切的证据。”
“老三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,自然花银子,”贺珩食指点着桌面,沉吟道,“此事我们不予理会,他平日花销皇上看在眼里,皇上没有说话,本王这个做兄长的怎能代为管理。日后找个机会传到宁王耳中去,俗话说长兄如父,这事交给老大去管再合适不过。”
“是,王爷英明,”王昌名应下了,“宁王殿下威风赫赫,定能好好教导瑞王殿下的。”
贺珩被这话引得勾了勾唇角,抬头便见明和端着一个托盘进来,敛了脸上的笑意道:“何事?”
“王爷,王妃在外面,说若是您不忙的话,她有事要与你商谈,”明和看眼站在一旁的王昌名,把手里的托盘举高了些,“王妃还说,若是您这会儿正忙,便用碗乳鸽汤羹再忙事情。”
贺珩神色缓和一些,示意明和把托盘放下,转而对王昌名道:“你先退下。”
王昌名躬身退下,出门时把头埋得极低,只看到门口不远处绣着祥云的裙摆,以及那隐隐约约露在裙摆外的珍珠云锦鞋,他闻着对方身上淡淡的花草香,把头埋得更低,行以一礼匆匆埋首退开。
不去看那离开的青衣人,曲轻裾见明和出来引她进屋,扶着木槿的手进了书房,看到贺珩正坐在书案前用羹汤,便笑着上前道:“听闻这羹汤极补脑,王爷平日政务忙,偶尔用一用对身子好。”
几大口把羹汤用完,贺珩接过明和呈上的帕子擦完嘴,才起身走到曲轻裾面前,伸手亲昵的抚了抚她鬓边的发钗:“平日里这样补那么补,再过两年,本王就要成大胖子了。”
曲轻裾身子往后一仰,上下把人打量一番:“王爷要成胖子很难,但若真成了胖子倒好了,”她眉眼一勾,顿时无限魅惑,“王爷胖了后,就该少些美人投怀送抱了。王爷难道没有听说这句话么,喜欢一个人就要用各种美食养肥他,这样就没人来抢了。”
“原来我的轻裾有着这般险恶心思,”贺珩轻笑出声,埋首在曲轻裾颈间轻嗅,“不过我倒是爱听这句,至少轻裾心里挂念着我呢。”
曲轻裾伸手拉着贺珩腰间的玉扣腰带,把头埋在他颈间,在他耳边笑着轻声道:“就是不知王爷心里有没有妾呢?”
一把把人搂进怀里,贺珩转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让曲轻裾坐在自己腿上,他的手掌轻轻从曲轻裾后背划落在腰间,笑着在那水润的腮边亲了一口:“我的心轻裾还看不出来么?”
曲轻裾眨了眨眼睛,用手在贺珩胸口轻轻画着圈:“妾的眼睛可没那么厉害,隔着肌肤便能看到王爷的心,不若王爷让妾听一听。”她埋头往贺珩胸口处蹭去,心头冷笑,想玩浪漫,当姐是傻白甜小女生?
明和与木槿等人见两位主子言行亲昵,默默退出书房,掩好门后还能听到里面隐隐约约的说笑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