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才定好好瞧着,”小甘子心头一喜,这采买可是大油水,王妃发了这话,这些负责采买的管事,不得各个小心捧着他?
果然,日后讨好王妃方是上策,他不跟钱常信明和等人比,能在王妃面前出了头,不也是算他本事?
☆、选择(抓虫)
贺珩虽不是四位王爷中最受皇帝喜爱的,但是平日里给端王府下帖子的人却不少,今日有人孝敬茶叶,明日有人孝敬庄子上新出的农物,后日就有人送名画。
但凡女眷的帖子皆会送到曲轻裾手上,有些人见一面,有些人扣了帖子由下面的人接待便足以。
所谓宰相门前四品官,不仅她一个王妃,就连府里那些妾侍娘家也有不少人捧着。所以看到韩清荷家里的人呈了拜帖进来时,曲轻裾微微犹豫后,便道:“让下面的人接待此人,再告诉他,府里有规矩,但凡年节中秋或是有孕生子,府里侍妾能接待家人,平日里便免了。”别说这是王府,便是普通人家的妾侍亲戚也没有在不年不节时上访的。
“这家人未免也太不懂规矩了,便是王妃您的亲戚也没有无事常登门的规矩,这姨娘倒还特别起来了,”银柳不屑的看了眼那看起来不起眼的请帖,“奴婢可记得当初韩姨娘猖狂的模样,不过是仗着最先伺候王爷罢了。”
“好了,”曲轻裾淡淡的看银柳一眼,“让人把此人呈上的东西送到韩侍妾那里,告诉罗氏,不是我不通融,只是府里要有府里的规矩。”
如今几个王爷都惦记着那个位置,这些与王府不熟悉的人还是少来往,不然出了问题,端王只怕要提前掐死自己了。自己嚣张死可比被别人陷害死来得好一点。
西院里,韩清荷看着桌上的东西,不过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,也不知门房看着这些东西怎么笑话她呢,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,对站在面前的蜀葵道:“有劳蜀葵姑娘了,还请蜀葵姑娘替奴给王妃道声谢。”
“姨娘不必客气,奴婢来之前王妃便说了,有亲人挂念是女人福气。只是府里有规矩,不能让你们见上一面,还望姨娘包容。”蜀葵原本就是王府里的人,如今是王妃身边一等丫头,府里里的下人对她皆很客气,所以面对韩氏的客气,她面色如常,但举止间仍旧保持下人的本分,一直垂着头以示对韩氏的尊敬。
“王妃这是哪的话,本是奴的家人叨扰,王妃仁慈才留下他们的东西,王妃大德,奴铭记在心。”韩清荷如今已经老实不少,她心里也明白,原本这些东西拿不到她面前,王妃能让她拿到这些东西,不管王妃是真心还是假意,她不得不承认,是需要感激王妃的。
她的母家身份低微,送不来什么好东西,这些东西还是她未入宫前喜欢的小玩意儿,只是自从她跟着王爷到王府,从未收到家里送来的东西,如今看来,只怕家里每年都送过,只是下面的人从来没送进来而已。想起王妃未进府前,府里最得势的便是冯子矜,韩清荷在心里冷笑。
她恨母家势微,甚至羞于提及,可是看着这些东西,她心里却又十分复杂,似乎有什么东西又酸又苦,堵着出不来。
腊月初二,是个吉利的日子,曲轻裾坐在主座上,下面坐着冯、江、罗、韩四人,此时四人的视线都不在曲轻裾身上,而是在打量站在屋中央身着浅粉色长裙的云倾。
斜靠在贵妃椅上,曲轻裾用手衬着头,懒洋洋的喝了一口茶,看着下面的五个女人,缓缓开口道:“既然王爷要收你做通房,我们也没有意见。通房不比姨娘,不能办席面。我不忍你无声无息入了王爷的房,所以你给本王妃还有在座几位行个礼,这也能让下面的人知道,你如今不是府上娇客,而是我们王爷的人了。”
“可不是呢,当初我还以为云倾你会被王爷收进房,谁知你不愿意反做了府上客人,但总算是好事多磨,可算进了咱们府上,”冯子矜笑看着云倾,“瞧这小脸,嫩得能掐出水来,难怪王爷喜欢呢。”这府上谁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,冯子矜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嘲讽,显然不想给云倾留半点脸面。
云倾面色一白,咬着下唇道:“冯侧妃说笑了,云倾出生卑贱,不过是王爷怜惜罢了,万万不及王妃及诸位受王爷喜欢。”
“看来云倾姑娘还不怎么了解王府的规矩,”冯子矜冷笑,“这通房在府里主子面前,要自称奴婢,就连手放在哪,脚怎么站都是有规矩的。你若是不懂,大可以让府里的嬷嬷教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