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昌德公府名声不好,连带着有些人传梁家的女儿不能娶,生生坏了家中姐妹们的名声,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安。这次得罪的人不是普通人,而是皇二子端王,想要把传言压下去,也不是那么容易的。
不过他早听闻瑞王之母淑妃与端王之母敬妃不对付,若是能搭上瑞王的路子,事情就好办了。更何况如今皇上年事已高,几位皇子皆已成年,皇上最偏爱的是瑞王,最近频频传出皇上欲立瑞王为太子的事情若是真的,那走上瑞王路子就是百利无一害了。
曲轻裾听闻黄杨打听来昌德公府的笑话后,中午心情很好的多吃了半碗饭,下午又赏了正院下人一通。
王妃这番举动,让正院上下忐忑不安的人摸不着头脑了,按理说这事王妃怎么也该动怒,怎么看着不是那么回事呢?
也有些人跟黄杨打听,只可惜黄杨这小子看着年轻,脑子却十分好使,怎么也撬不开一句话来。
曲轻裾不管这些下人怎么管,也让人打发了这两日其他妾侍们的请安,只是认真梳理了身体原主脑中的记忆,这些记忆毕竟不是自己的,在她心中就像是电影片段,能看得见有印象,却没有代入感。
弄清了所有的事情后,曲轻裾也不过是没事赏花看书尝点心,直到钟景宫嬷嬷的到来。
钟景宫的主人是端王的母妃敬妃住处,而这个嬷嬷就是为了传敬妃的话而来。大意就是听闻她这个儿媳妇病已经痊愈,做母妃的想念她了,让她明天带着两个侧妃去钟景宫坐一坐。
说到底不过是敬妃见自己这个儿媳妇久不去给她请安,心里不舒服了。在这个朝代,做婆婆不在儿媳妇面前摆点谱,怎么对得起自己做人儿媳妇时受的那些气?当然也有开明的婆婆,只是她的运气似乎不那么好,没有遇到这种好事。
既然母妃要见,她这个做儿媳妇的当然要遵守长辈的意愿,打发了两个丫头去两个侧妃处通知了此事,曲轻裾便把这事放到了一边。
晚上贺珩回到正院后,便与曲轻裾提起了此事。
“我听说母妃明日想见你?”两人被翻红浪后,安稳的躺在被窝里,贺珩仿佛突然想起般开口,“你这一个多月病了,无法去宫里请安,这不是你的不是。礼物我已经让钱常信备好了,明日下朝我也会到母妃那里去,所以其他的你不必忧心。”
曲轻裾伸出食指卷着贺珩的头发,嗯了一声。记忆中,这位敬妃对自己这个儿媳妇一直不太满意,不过因为是皇上赐婚,勉强维持着面上情分而已。但即使如此,她言行中,仍旧带着点瞧不上的意思。
原主记忆中,对敬妃是十分敬畏的,似乎每次进宫都是提心吊胆,现在端王说这些话,难道是想安她的心?不管这话带了多少真心,曲轻裾接受了他的好意。
“怎么,还不高兴?”贺珩听出她话中的不在意,便把人往怀中搂了搂,看着她精致的眉眼笑道,“本王护着你,你还不高兴?”
“母妃是王爷你的生母,总不会太过为难妾的,”曲轻裾抬头看着贺珩,叹了口气,“妾知道母妃对妾娘家不太满意,这事怨不得母妃,便是妾也是对母家的人无可奈何。在皇上没有赐婚前,妾想也不敢想能嫁进皇家的。”她伸手搂住端王的脖子,“幸而王爷不因为昌德公府嫌弃妾,反倒处处护着妾,妾是个幸运的女人。”
贺珩移开与曲轻裾视线相对的双眼,转而紧紧把人搂进怀中:“是因为王妃你很好,本王才愿意护着你,曲氏那一家子与你又什么干系,我娶的是你,又不是曲家,他们如何荒唐我不管,只要他们不欺负你,我就当看不见他们。”
“王爷……”曲轻裾把头埋进贺珩颈间,心里想,贺珩说这话的时候,不敢看自己的眼睛,看来也是心虚的。昌德公府上下确实让人看不上眼,但是祥清候府田氏却不一样了,田氏虽不是权倾朝野,但是在京城也算是一等人家,而田氏一族对她又好,端王岂会算漏这一点。
“好了,别想那么多,早些睡吧,”贺珩轻轻拍着曲轻裾后背,像是哄小孩入睡般,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。 他原本对曲氏并没有多少喜爱,所以娶进门后,一直冷着,只是看在田氏一族的面上,让人好好供着。可是近些日子相处起来,却发现曲氏并不是寡淡无味的女人。他不是宠妾灭妻的男人,所以更想多与正妃相处,好好培养夫妻感情,就算做不到情深似海,也要做到相敬如宾。
曲轻裾不仅仅是个美人,她的言行很吸引作为男人的他,所以越相处他便对他越满意,心里就想对她更好一点,现在说出口的话虽不是全然真实,但多少也代表他的心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