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秦氏愣住,她实在没有想到端王妃说变脸就变脸,一点预兆都没有,她好半晌才回神道,“请王妃恕罪,臣妇绝无此意。”
韦染霜脸色惨白的福身对曲轻裾道:“请王妃不要动怒,母亲不是成心的,也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“大家都是亲戚,不必这么严肃,”曲轻裾面色缓和,再度笑开,她示意韦染霜坐下后,才继续开口,“韦夫人没有这个意思,自然是好的。”
韦秦氏就没有见过变脸这么快的人,这会儿曲轻裾笑了,她也只能陪笑:“臣妇不会说话,幸而王妃不介意,王妃实在宽容。”
“一般人无心的话,我都不会动怒,”曲轻裾似笑非笑道,“表妹不是在母妃跟前伺候,怎么出宫了?”
韦染霜小声答道:“贵妃娘娘担心家人挂念我,才送了我回府。”王妃是在说,她们就是一般人,不值得计较?
“嗯,母妃素来十分体贴,”曲轻裾上下打量了一番韦染霜,“我瞧着你身子骨有些瘦弱,回了自家府上,便多补补。”说完,还让瑞香与蜀葵去取一些上好的药材,让韦秦氏带回去。
“怎么好意思让王妃破费,”韦秦氏起身道了谢,见外面天色越来越晚,可是还不见有人进来报王爷回府,她有些急却又想继续等,只好厚着脸皮不说告辞的话。
曲轻裾也不急,她就等着贺珩回来,这么有意思的两个女人,不让贺珩感受一下,怎么对得起她今天下午遭受的折磨?
韦染霜已经有些坐不住了,她虽心系端王,但是脸皮有些薄,见王妃似笑非笑的看着她,便觉得脸上有些发烧,甚至不敢与曲轻裾的双眼对视。
就在这时,小甘子匆匆走了进来,对曲轻裾行了一礼,轻声道:“王妃,王爷回来了。”
韦染霜双眼顿时染上光芒,她微微抬起头,看向端王妃,就看到对方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意,即便她是一个女人,也不得不承认,端王妃是吸引人的。
“既然王爷回来了,不如让我们给王爷行个礼吧,”韦秦氏摆着一个长辈的谱,坐在椅子上道,“臣妇可是有些年头没有见到殿下了。”
小甘子此时正躬着身站着,听到韦秦氏这句话后,嘲讽的扯了扯嘴角,难怪这位韦家小姐一副小家子气模样,有这么个娘,有养出什么好女儿?
一个说近不近的舅母,也好意思给王妃摆长辈谱,真是有了两分颜色便想开染坊,也不瞧瞧自个儿什么身份。
“王爷到。”
曲轻裾站起身,就见到贺珩大步向这边走来,她笑着迎上去,两人的手自然而然的交握在一起,“今日回得比往日晚了些。”
“事情多了点,让你等久了了,”贺珩带着人在上座坐下后,才看着站在下面的韦秦氏与韦染霜,“韦夫人与韦小姐怎么有时间来本王府上了?”对于这样的人,他用不着礼贤下士,属于王爷的气势自然而然端出来了。
韦秦氏莫名觉得有些敬畏,给贺珩行了一个礼,“自从回京一直不曾得见王爷与王妃,今日才带着女儿来给王妃见礼。”
“难得你跑一趟,王妃与韦小姐在宫中是见过的,”贺珩端起曲轻裾的茶杯喝了一口,淡淡道,“按母妃祖上来说,你也是本王的长辈,怎能由你来拜访我们?”
“王爷岂是我们这等人能比的,”韦秦氏说话的语气客气了不少,她小心翼翼道,“加之霜丫头提及与王爷您幼时的事,臣妇才带着丫头一起来的。”
贺珩端茶杯的手一顿,这话是什么意思?他偏头看向曲轻裾,果见对方的笑意多了几丝凉飕飕的味道,他眉头微皱道,“韦小姐与本王不过幼时见过几面,韦夫人这般说话,只怕有些不妥。”
韦秦氏听出端王对自家闺女没有那个意思,面上的笑意有些难看,半晌才道:“王爷言重了,你们是表兄妹,哪里用得着顾虑那么多?”
贺珩面无表情道:“男大女防,人之常情。”
“银柳,叫人给王爷打热水洗洗手,”曲轻裾起身看着外面,“天色也不早,该用晚膳了,二位不如留下来用顿便饭?”
韦秦氏看出端王暂时对自家女儿确实不感兴趣,便没了继续留下来的心思,她笑着起身道:“就不打扰王爷与王妃了,臣妇先告辞。”
“慢走不送,”贺珩微微点头,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,这个样子让韦秦氏心更凉了,也明白这事只怕没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