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叶淑容有了身孕之后,皇帝倒是翻了一两次嫣贵嫔与柔妃、淑贵妃的牌子,如今淑贵妃病了,就在后宫众人以为皇上会翻柔妃或是嫣贵嫔牌子时,皇上却是翻了桃玉阁的牌子。
如今桃玉阁也算得上是得宠的主儿,但是比起柔妃之人,尚且差了些,所以皇上翻其牌子,当真不如叶淑容请出喜脉那夜嫣贵嫔受宠打眼。
成宣帝来到桃玉阁时,见一个白玉细瓷瓶中插着几支葛巾紫,随口问道:“爱妃竟是喜好牡丹,明儿让殿中省送盆豆绿来。”
“皇上可别浪费那等名品,妾不过见这些花开得好看便叫人送了些来,若真送盆来,待过几日,皇上来瞧恐怕只能见枯枝了。”
成宣帝微愣,倒是没有想到昭嫔这般直接拒绝了,若是其他女人,不管得了何等赏赐,也只会高兴谢恩的。
“爱妃不喜这些名品?”成宣帝见昭嫔这般,倒真有了几分刨根问底的兴致。
“皇上这话可是取笑妾了,”美人眉目一斜,便又是另一种风情,庄络胭这个动作极其自然,比那些故作娇羞来得更加美妙,“妾本是俗人,何故去辣手摧花?”
“爱妃倒是实诚,”封瑾被这眼一斜,心有些痒痒,在庄络胭唇角偷了个香,“不过在朕瞧来,爱妃便比那牡丹还要来得娇艳几分,不若让朕好生品尝一番。”
千万别相信皇帝的话,相信你就输了。
特么既然说老娘比花还来得娇艳,这动作怎么跟饿了好几个月似的,所以这话里,品尝是真的,至于比牡丹还娇艳之类的…大半夜的做梦也是不好的。
妖精打架是个体力活,尤其是对方的行为比饿狼还凶狠时。
第二天早晨醒来时,成宣帝已经着好龙袍,正伸展着手臂由宫女跪在地上整理袍摆。见到她醒来,成宣帝和颜悦色道:“爱妃睡得还真沉。”
“这可不全是妾的错儿。”庄络胭一句似嗔似怨的话,让成宣帝嘴角露出几分笑意来。
庄络胭瞧着成宣帝嘴角的笑意,懒洋洋的蹭了两下被子,这就是男人了,女人好好的话不爱听,偏喜欢别人抱怨着来。
怎是一个贱字了得?
☆、8攻心
“皇上,这花儿…”高德忠看着面前摆着的几盆葛巾紫,这花儿好看是好看,但是论起精贵来,这葛巾紫实在算不得什么,怎么皇上突然喜欢这种花来?
“朕瞧着这葛巾紫也别有一番味道,”成宣帝伸手去抚紫色花瓣,一丝丝冰凉一丝丝滑腻,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,“把这几盆花搬去桃玉阁。”
高德忠低头瞄了眼这几盆开得正艳的葛巾紫,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,桃玉阁住着的那位贵主儿只是小小嫔位,皇上赐下这么几盆牡丹,不是抬高昭嫔在宫中的地位?
这若是赐下其他花儿,倒也不是什么大事,可这牡丹不是别的物什,所谓牡丹主贵,但凡沾上贵字的,哪还有普通的?
皇上对后宫的女人向来是只宠无爱,即便是宠也不会过了火候。这昭嫔是何等人物,皇上不记得他却是记得清楚,进宫的时日虽短,但是却得罪了宫里好几位主儿,虽说容貌肌肤不俗,但是性子与秉性不好,所以皇上翻过几次牌子后,便把人给忘在了脑后,前些日子昭嫔还是个婉仪时,可受了不少宫里人的折腾,这一遭翻身,还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,还是说这位庄小主子往日的鲁莽没脑子都是装出来的?
可是装成这般没脑甚至让皇上冷落,于她是不会有好处的,可若不是这样,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如此巨大?
“你在想朕为何赐牡丹给昭嫔?”成宣帝轻飘飘的看向高德忠,嘴角尚带着两分笑意,可见他的心情不错。
“奴才不敢,”高德忠脑门子的汗瞬间溢出,窥探帝王心思,那是掉脑袋的事情,他哪里敢认下这个?
“得了,”成宣帝见他这副模样,扬了扬手道:“快去把花搬去桃玉阁。”
“娘娘,奴婢听说皇上今儿赏了桃玉阁那边好几盆葛巾紫。”柔妃近身宫女时舞走至柔妃身旁,说完这句话后,便见柔妃的脸色阴沉下来。
“你可看清是葛巾紫了?”柔妃眼神阴冷的看着时舞,连美妙的声音也多了几分肃杀,时舞把头埋低了两分,“是的,主子。”
“好,好一个昭嫔,”柔妃冷笑道:“本宫给她一个下马威,她便还本宫一巴掌,竟然勾得皇上赐下葛巾紫来!”她以葛巾紫讽刺昭嫔,不过是想告诉她一个个小小的昭嫔在宫里算不得什么,不曾想这昭嫔竟敢用这种手段挑衅于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