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好,”庄络胭轻轻一福,“快要过年了,妹妹瞧着今日没有下雪,便来给皇后娘娘请安。”
“妹妹性子乖巧,是我等不及的,也难怪皇上喜爱了,”苏修仪抬了抬眼皮,颇有些瞧不起的意味,“这会儿又到皇后娘娘面前讲规矩了,妹妹规矩学得当真好。”
“姐姐谬赞了,”庄络胭微微一笑,“皇后娘娘乃后宫之主,我等自然该去请安。”
也不知道是谁害得皇后被分了权,苏修仪翻了个白眼,扶着宫女的手不再看庄络胭,“彩绣,走吧,你主子我没那乖巧的做派,自然也看不来这些。”
庄络胭表情平静地看着苏修仪先自己一步进了景央宫的大门,笑着扶着云夕的手,“走吧。”
她就不相信,以皇帝的控制欲,今日发生的事不会传到他耳朵里。
苏修仪说得没错,有时候乖巧的做派就是讨得人喜欢,不然世上怎么会有讨乖卖巧这个词呢?
☆、58、面具
给皇后请安的时候,果不其然有不少妃嫔以关切的名义往庄络胭身上戳软刀子,其中以嫣贵嫔与苏修仪最甚。庄络胭也不必做什么,只做出一副被打击的样子,既成全了对方不想让自己好过的想法,又做全了小产后的落魄样子。
至于其他妃嫔也乐得看了场戏,两不相帮。
皇后看了一会儿戏,见庄络胭脸色越来越难看后才开口道:“眼瞧着后日便要过年了,我们也该去太后请安了。”
庄络胭讶异的挑眉,她以为太后隐居了呢。想着前些日太后突然插手后宫的事情,又莫名其妙的回了康安宫礼佛,也不再插手后宫的事务,庄络胭倒是有些不解,也不知是皇后出手还是皇帝出手让她收了手。
还有当初莫名被雷劈死在桃玉阁外的太监,太后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杖责一个宫女,这实在不符合太后礼佛的慈善模样。
嫣贵嫔见庄络胭埋着头不语,以为她还没有从小产的打击中走出,便笑着道:“昭修仪瞧着神色不好,可是身子不适?”
“多谢嫣贵嫔关心,我没事。”庄络胭勉强一笑,随着众人起身,那副虚弱的模样任谁都能看出她还未恢复过来。
嫣贵嫔眼瞧着庄络胭扶着宫女的手往外走,低声冷哼:“那副可怜模样儿给谁看呢。”
走过她身边的柔妃挑眉看了她一眼,似笑非笑的压低声音道:“你不爱看,别人喜欢看就行了。”
柔妃口中的别人是谁,听到的人心里都明白,嫣贵嫔不甘心的瞪了眼庄络胭背影,又看了眼皮笑肉不笑的柔妃,撇了撇嘴跟上众人。
太后的康安宫中带着一股淡淡檀香味,庄络胭低眉顺眼的听着太后与皇后亲切的互相问候,实在让人瞧不出两人之前的明争暗斗。
“哀家听闻昭充仪小产了?”太后终于把话题引到了庄络胭身上。
在场众人都知道叶家是太后娘家,叶家姐妹前后被贬,皆是与小产有关,太后现在提出这事,又称庄络胭为充仪,任谁都能听出她对庄络胭的不喜。
皇后面色不变回道:“母后,前些日子皇上已经晋庄妹妹为修仪了。”
“哦,这事哀家倒还不知这事,哀家倒是听闻挽歌被降为贵人了,这又是怎么回事?”太后制止了皇后开口,看向庄络胭,“昭充仪,你来说说是怎么一回事?”
面对太后依然叫自己为充仪,庄络胭面上也没有难堪,她起身对太后行礼道:“回太后,此事由皇上做主,嫔妾并不知缘由,嫔妾相信皇上行事一定有其原因。”
太后脸色阴沉,这个庄络胭明显拿皇帝来堵她的嘴,可是偏偏她又不能说皇帝下的旨意不对,想着皇帝当初给自己看的那些东西,太后只得暂时忍下心头的怒意,“既然如此,待皇帝来请安,哀家便去问他。”
虽然太后没有刻意为难昭修仪,但是在场众人都明白,太后这是对昭修仪不喜了。只可惜太后不理后宫事宜,不然她们也能看几场好戏。
叶容华脸色倒是如常,也没有因为太后的话有什么慌张,实在让人瞧不出叶挽歌落得这般全然因为她。
皇后冷笑着看了眼太后一眼,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可清楚得很,皇上与这位太后母子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厚,就连请安也不是日日来,太后若是想拿这种事情责问皇上,只会引得皇上更加反感罢了。
叶家早已经不复往日的风光,而皇上姓封而不是姓叶,太后只想着娘家的风光,却忘记了这一点。